圣庭,位于塔雷纳斯最北边,与昼夜尽头相对,比邻永昼之原。
金色高耸的城堡矗立在断崖之巅,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闪耀的光芒,门外的侍卫持剑肃穆,屋顶的光明石将光明之力铺满城堡,在外围形成一个浅黄色透明防护罩。
但本来平静有序的宫殿内此时却被一片忙碌混乱所取代。
这一切都源于两天前地牢中异兽逃跑一事,此事重大,长老团们开会后决定亲自去抓捕,却不料异兽并未抓获,众位长老死的死伤的伤,甚至切特大长老为了掩护各位长老被永留永夜之森。
现在主持大局的竟然变成了大长老的儿子帕伦克大人和并未参与追捕的克罗兹长老。
“不行!我不同意!”
克罗兹长老看着对面手持圣器的帕伦克,他早看切特父子俩不顺眼,这次的抓捕计划他也觉得奇怪,圣庭的大牢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异兽,甚至还是将帕伦克打伤后才溜走的。
他很难不怀疑这是切特父子妄图掌握长老团的诡计,虽然切特的死亡让他有些意外,但这并不代表帕伦克的嫌疑就低了。
甚至可以说,这样一来,他的嫌疑更高了,毕竟现在长老团中完好无损的只有他这个不太合群的长老,而在这时帕伦克竟然还妄图接手整个长老团。
听到克罗兹的话,帕伦克他冷哼一声,这个固执的老头子,当初就是因为这一点,怕他坏事,圣兽的事他们根本就没有告诉他。
要不是克罗兹的实力够强,早就被他们私下处理了,还以为自己有多大权力呢!
“老家伙,我可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圣器现在在我手中,你们就都得听我的!”
“你!”克罗兹气得站了起来,“谁知道你是怎么拿到的圣器!圣器该有圣兽大人守护!你……”
听到这话帕伦克也不气,他满脸恶意的打断克罗兹的话,“什么圣兽大人?你的圣兽大人现在在为恶灵祭司做事吗?”
他阴恻恻笑出声,“那可不是圣兽,那是该被除之而后快的驱灵使!克罗兹长老,麻烦你认清你的立场!”
“什么?”克罗兹一怔,半天没回过神来。
一旁坐着一直没出声的罗斯叹了口气,肯定了帕伦克说的话,“没错,克罗兹,这正是我们今天要告诉你的。”
“圣兽柏尔加斯已经与恶灵祭司完成结契,成为他的驱灵者了,我们身上的伤就是圣兽造成的。”
克罗兹转头看着周围带伤的长老们,两天前他们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被恶灵撕咬的伤口,还有不少士兵因为解救不及时被恶灵怨力生生折磨致死。
克罗兹看着四周围坐的长老们,却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反驳帕伦克的话,他跌坐回座位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圣兽变成了驱灵使?这怎么可能会发生?
帕伦克不屑地看了眼克罗兹便不再理会他,这次受益最大的其实是他。
在战斗中帕伦克根本就没怎么受恶灵的伤害,倒是柏尔加斯给他的那一尾巴让他伤得不轻。
好在他储备的有柏尔加斯的血液,喝了便恢复了,甚至连消失的光明之力都回来了不少。
而且还难得的解决了那个目中无人,高人一等的父亲大人,甚至成功启动了圣器!
要知道,圣器除了觉醒的圣兽以外,其他人想要驱动那可得先注入强大的光明之力才行,可是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光明之力,整个长老团都不行。
好在他在圣庭藏书阁的禁书中找到了血祭圣器的方法,还没来得及想法子找人实施,他那找死的父亲大人就送了上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帕伦克将铸愿日晷放在面前,眼底阴翳声音严肃,“我的父亲切特长老死在圣兽……哦不,是驱灵使柏尔加斯,他死在了驱灵使的手上。”
“柏尔加斯叛逃光明,打伤我圣庭人员无数,好在光明赐予我圣器铸愿日晷以明示,我代表光明示下,做出通缉罪人柏尔加斯的决定。”
帕伦克毫不掩饰他的欲望,对现在手握重权非常满意,他语气里带着贪婪,“抓住柏尔加斯的人,我会赐予他光明之力。”
呵,赐予光明之力,只要将柏尔加斯抓回来,他可以无数次赐予任何人光明之力,他将是塔雷纳斯唯一的神!
“哦,对了,还有恶灵祭司兰萨亚。”
想到被奴役烛火焚烧的痛苦,帕伦克发出“桀桀”的笑声。
“谁能杀了兰萨亚,谁就能成为圣庭的长老,当然各位长老也可以试试,毕竟大长老的尊位还空着呢。”
帕伦克指着自己的双眼,脸上得意地笑,“光明给予我的指示,永昼之原欢迎各位。”
知道圣庭下达通缉令的时候,林秋辞正在赶往永昼之原,听见这个消息,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帕伦克手握圣器,圣庭可没有一个蠢笨的,在见识过铸愿日晷的能量后谁还有胆子和帕伦克对着干,但这才两天不到,通缉令已经传到了永夜之森。
林秋辞明显感觉到沿路出现了不少蕴含光明之力的修士,他靠在树上,下面一些修士正坐在地上探讨此次的任务。
林秋辞脸上覆着面具,将骷髅的躯体紧紧包裹在斗篷下。
好在不少人也如同他一般挡住了脸不想让别人看清,他的装扮在路上也不算显眼。
“听说要抓的是驱灵使,是一头白狮。”有人八卦。
“这辈子还没见过驱灵使,这次就算抓不住也要见见世面。”
“老子就不一样!这次一定要把那劳什子的驱灵使抓住,为世间除去一大祸害!”一个看着尤为强壮的修士大喊着开口。
一旁一个清秀的修士轻嗤一声,张口嘲道,“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那个长老之位?真有那么大无畏怎么不去昼夜尽头杀恶灵祭司呢?那也是个大祸害。”
刚才说话的修士被他怼的满脸通红,最后一甩手喊道,“你难道不是为了长老之位来的?在座谁不是为这个来的?!”
“我当然是。”见那修士脸上得意的样子,清秀修士又慢悠悠补出下一句,“但我可不像某些人,把自己标榜成什么救世的大善人。”
“你!”那修士见说不过,抬手就想要揍过去,“你这个小白脸!老子不揍死你!”
“诶诶诶,别内讧啊……”
下面吵吵闹闹,有人在看戏也有人在劝架,林秋辞颇有兴趣地瞅了眼那个清秀的修士,这小子倒是有些意思。
看着众人快拉不住那个强壮的修士,林秋辞手一挥,一道绿影在众人都没察觉的时候飞快划过。
“啊——!”
过了一会儿那修士突然惨叫着握住手腕倒在地上,众人一惊,拉他的手松开,修士疼得四处翻滚。
随行的人中有药剂师,他凑上去检查后发现修士的手腕上有一道极细但异常深的伤口,此时正在缓缓溢出鲜血。
药剂师摇摇头,“手筋断了,上面还有怨力,我救不了。”
怨力?众人一惊,立刻警惕起来看向四周,有些人则是看向了刚才那个清秀的修士。
修士指了指自己,嗤笑出声,“你们怀疑我?我刚才可是动都没动,身上只有光明之力,哪儿来的怨力。”
众人有些怀疑,但他身上的光明之力又做不了假,警惕了半晌却什么也没有再发生,便都回到自己位置上歇息,没人再去管那个躺在地上哀嚎的修士。
倒是那个清秀的修士看见地面上有一片带血的树叶,他抬头看向右方的树木,那上面空无一物,只有一两片树叶随风慢慢飘落。
他眼底晦暗不明,嘴角带笑,这次的行程有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