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知瞧着宋婉宁,只出声解释道,“我方才在沣仙酒楼见着你了,见你和管事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快。没想到后来你走之后那酒楼掌柜的后来找人说了什么,我瞧着神色不大对,担心你出事就追上来了,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裴玄知说着看了一眼周遭的地界,又看着宋婉宁出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得快些回去才是,如若不然等那些个贼匪反应过来,只怕又会追上来。”
宋婉宁应声,带着人往城门口赶。只是没过多久,那贼匪已经发现了不对劲追了过来。带头的刀疤男骑着高头大马,一副要人命的模样。
裴玄知见状,忙朝着宋婉宁出声,“婉宁,你先上我的马,我带着你进城里搬救兵。”
宋婉宁瞧着身边的两个丫鬟,朱雀和彩雀早就被吓唬的白了脸,缩在角落里泪流满面。朱雀见着裴玄知这么说,还抽噎着出声,“太太先走,我和彩雀没事的,还请太太进城后别忘了朱雀和彩雀才是。”
朱雀和彩雀都是跟了宋婉宁两辈子的,若是要舍下两个丫鬟独自逃命去,宋婉宁是舍不得的。
宋婉宁瞧着身边的两个丫鬟,低着声道,“别怕,我们一定能平安逃回去的。”
宋婉宁没想到,如今不过是收了一间酒楼,那管事的竟然如此痛下杀手。她瞧着裴玄知道,“如今马车虽然跑不快却跟骑马也差不了多少,只怕那贼匪一下子没法子这么快追上来。我这两个丫头都是胆小的,若是我先走了,还不知道这两丫头会被吓唬成什么样子。玄知骑着快马先行一步去搬救兵,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
裴玄知看着后头跟来的大队人马,只蹙着眉出声道,“奇怪了,如今京城脚下,为何会有这样多的贼匪,实在是叫人意想不到。”
裴玄知常年在外头做生意,为了自保也是学过功夫的,他心下想了法子,只瞧着宋婉宁道,“婉宁既然放不下这两个丫头,不如我守在马车里,婉宁骑着马匹进京去搬救兵。我好歹有些功夫,更能护两个丫头周全。”
“这怎么能行?”宋婉宁目光中微微惊讶,旋即便是不愿。
从前裴玄知已经帮了他们家不少,后来口头约定的婚约取消也是他们宋家言而无信,裴玄知是裴家的嫡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只怕宋家担待不起。
“别耽搁了,再耽搁只怕后头那帮人追上来,咱们谁都走不了。”
裴玄知心里挂念着宋婉宁,当即伸出手去将她从马车的车辕处拉上了马,自己却跳了下去。
宋婉宁看着如今的场面,心中越发愧疚,却顾不得其他,骑着马往城门口赶。马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叫马车里的裴玄知松了一口气。
如今离城门口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宋婉宁心里惦记着还在马车上的众人,一人骑在马上,骑的极快。
裴玄知瞧着身后的两个被吓唬的花容失色的丫鬟,轻声宽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彩雀和朱雀都点了点头,两人瑟缩成了一团靠在了角落。
宋婉宁赶到城门口时,日头已经落山,她骑在马上奔进了城门,迅速找到了守城的将军,掏出殷易臣给她的令牌,出声道,“我是丞相夫人,威武大将军宋荆之女,如今京城外头十几里处有贼匪作乱,拦了我的马车,还请将军派人前去救援。”
领头的将军见状,哪里还敢犹豫,威武大将军宋荆手里有兵权,丞相在京城更是权势滔天,如今若是能帮了丞相夫人这个大忙,只怕日后前途无量。
将军也顾不得守城了,只留了几个将士,当即带了人马往城外头赶,又派人去京城里搬救兵。没一会儿,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便冲了出去。
宋婉宁如今惦记着裴玄知和两个贴身丫鬟,刘阿伯年纪大了,若是打起来,只怕是要吃亏的。只是如今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妇道人家,也帮不上什么忙。
为的如此,宋婉宁却还是不愿意自己先回府去,守在城门口焦灼的等候着。
京城这事儿惊动了城里的人,宋婉宁还在城门口等着,却叫殷易臣听见了风声,骑着快马来了城门口。
“婉宁!”殷易臣迅速下马,瞧着还在城门口等候的宋婉宁焦急的出声,“我听说了城外有贼匪的事儿便赶过来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如今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宋婉宁白着唇,攥着殷易臣的手,声音微微发抖,“你不知道,玄知他为了帮我,留下殿后了,我……我不知道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怎么还他。”
殷易臣眼神微黯,将宋婉宁抱进了自己怀里,低着声劝说道,“没事,没事,别怕,一切都有我。”
眼见着天黑了,这才看见不远处一群人从外头进城来。
宋婉宁探出头去瞧,见丞相府的马车缓缓进了城,领头的守城的陈将军见着殷易臣忙不迭上前来邀功,出声道,“丞相大人,微臣今日刚见到夫人听他说了原委便带兵前去平叛了,那些个贼匪见着了微臣的大队人马便四散逃开了。夫人的两个丫鬟都没事,只是裴郎君受了些伤,如今正在马车里只怕不好挪动。”
宋婉宁听了这句话哪里还能坐的住,当即掀开帘子去瞧。
只见裴玄知半躺在马车里,彩雀和朱雀正在旁边照顾他,两个丫鬟见着宋婉宁,都扑过来抱住了宋婉宁。彩雀抽噎着出声,“太太,若非是裴郎君,只怕奴婢和朱雀已经身首异处了。裴郎君如今好几处都受了伤,得快些进城看伤才是。”
“你们都是好样的。”宋婉宁低头,瞧了瞧半躺着的裴玄知,他如今受了伤,脸色很是苍白。
裴玄知却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瞧着宋婉宁虚弱的笑着,“我就说,我不会让你的丫鬟们出事的。”
宋婉宁见着裴玄知这个模样,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哭出声来道,“你这么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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