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了有一炷香时间便到地方,令舒婉惊讶的是这房子不管外墙还是内里都非常不错,只看外墙比左右邻居的都要好些。
牙行管事笑道,“之前住的官员是户部的官员。”
舒婉明白了,户部的官有钱,有钱就能好好修缮,可能因为钱的来路不明,这才外派京城之外了?
嘿,这该死的运气,还真叫她捡到了。
舒婉便问,“这宅子多少银子?”
掌柜的伸出一个巴掌,“五千两。”
舒婉嚯了一声,看向许嬷嬷。
许嬷嬷得到许可,便与那牙房管事商谈起来。
这时候的舒婉还好奇这嬷嬷有什么本事,却不想嬷嬷一改之前的温和与那管事讲起价来。
舒婉只能感慨,嬷嬷好口才。
待两人说的差不多了,嬷嬷掏出一个银锭子塞过去,“只要签订契约,谢家太太还有重谢。”
收到信号,舒婉便道,“不错,绝对不少于二十两。”
那管事笑道,“如此那便先谢谢这位太太。”
这就成了。
嘿,拿钱贿赂牙行管事。
不过仔细想想舒婉就明白了,牙行管事也是拿工钱的,房子卖的高固然是好,可契约书上价钱明明白白,他们该赚多少就是多少,如今可没有提成一说。倒是买家私下多给点银子,这些可不入账。
一行人又回去牙行签订文书,再去衙门办妥手续,不过午时便办理妥当。
舒婉按照约定给了对方二十五两银子,又拿出一张五十两银票塞给许嬷嬷,“嬷嬷莫要推拒,谢家买房子没有要许家出钱的道理,剩下四十两是我们对嬷嬷的谢意。”
要知道那宅子要价五千两,许嬷嬷一通舌战直接讲下来一千两,减去给许嬷嬷和牙行管事的银子,也省下近九百两,怎么算都是他们占了便宜。
当然,兴许其他地方也有更便宜的房子,但不一定有这样合适大小的。而这时候天气又凉了,还是早些安顿下来便好。
如此能第二日便买下宅院,已经非常满意。
许嬷嬷推辞一番便将银票收下了,舒婉与谢怀谦又衙门旁边酒楼置办一桌酒席,认真的请许嬷嬷吃了一顿饭,这才将人送回许家。
舒婉有些兴奋,“回去搬家?”
谢怀谦哭笑不得,“不得先去收拾收拾?”
舒婉笑了起来,“你信不信,咱们回去与娘一说,娘比我都着急搬家。”
谢怀谦一想还真是,“那就赶紧回去。”
那宅院中的原主走时什么样他们不清楚,他们过去看时却是经过牙行清扫过的,灰尘肯定有,但他们这逃荒的脏乱差都经历过,那会在意这些。
与其住在客栈中不自在,不如赶紧过去,先将寝室收拾出来住上一宿再慢慢收拾便是。
回去客栈与宁氏一说,宁氏果然高兴,“咱们现在就搬家过去。”
一行人的行李本就没拆卸,如今直接拉着就往新家去了。
另一边许嬷嬷回府复命,先去与许氏说了情况,这才去与许家老夫人汇报,“那谢家二房夫妻长相都极为优秀,那谢公子一表人才人中龙凤,谈吐教养都是极好的,听闻是博云省解元,如今进京便是为明年春闱做准备。另外老奴要说的是谢家二太太,那真真是个厉害人物,虽话不多,却瞧着不简单。”
许老夫人有些惊讶,“怎么个不简单法?”
如此一问,许嬷嬷又说不上来,“总之感觉很厉害,谢家之事似乎都由她做主。”
许老夫人笑了起来,“说不上来就算了,京城就这么大,总有相见之时。别的不说,就冲着人家救了她们娘俩两次命,就足够咱们家对人家感恩戴德了。不过此事莫要声张,免得给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是。”
谢家众人乘坐马车直奔新家。
一路上看了那么多小院儿,到自己家时,宁氏不禁惊讶,“竟这样好?”
舒婉便小声解释了一番,宁氏心情复杂,“所以咱们捡漏了?”
舒婉笑着点头,“是。多亏了许嬷嬷帮忙压价。”
宁氏笑了起来,“那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一行人搬了行李进去,按照以前的分法,舒婉和谢怀谦还是住西边的,只是如今没有第三座,白腾与蒋世旭又暂住家中,宁氏便也跟着住在西边,白腾与蒋世旭住东边。
如此安排白腾和蒋世旭倒有些过意不去。
谢怀谦笑道,“莫要讲究这些,安心考完会试再说。”
而宁氏也过来与他们一番劝说,两人这才住下。
不过私下里二人也商量,“会试之前咱们就在这儿安心住着,若咱们侥幸中了进士,又能留在京城,咱们就住到朝廷盖的官署去。”
本朝开国皇帝初到京城建立都城便沿用科举选拔官员,为解决一些贫寒举子进京赶考问题,由官府出一部分银子作为路费好让他们进京。而在京城翰林院附近,也修盖一些官署,作为中进士又拿到庶吉士之人居住。
之所以只为庶吉士解决,盖因庶吉士并无官职,等同于翰林院学习,除一点补贴之外并无俸禄。
白腾与蒋世旭虽也盼着直接考中一甲进士,但二人清楚,便是他们自幼被封为神童,在随州府名列前茅,但于见识上还是力有不逮,一些策论写起来总是少些什么。
便是与谢怀谦相比也是差着很大距离。
总之二人的想法便是,能中最好,二甲也很好,便是不幸中了三甲,好歹也是光耀门楣,能做一地父母官。
真做父母官那也不必担忧住宿问题。
当然谢家除了三位主子,还有不少下人,谢怀谦安排黄彪带着男家丁都住在东院,家中婆子与他们一家三口住在西院。
有舒婉在,西院的安全根本不用担心。
两边各自安排,谢怀谦也忙着打扫。
宁氏过来道,“我就先住厢房,等他们以后搬走了,我再搬过去你们也就不用挪来挪去了。”
舒婉也的确稀罕主屋的布局,也没推拒。
最让舒婉喜欢的,便是这院子里没有床,反而是炕。
炕好啊,烧起来热乎乎的,真叫她睡那啥拔步床她还真不喜欢,哪有炕睡着宽敞又暖和。
一直到天黑,寝室总算收拾完了。
东娘带着几个婆子将厨房也收拾干净又做了晚膳,一家人坐在一起,又将白腾和蒋世旭喊来。
大家伙如此安稳坐着用膳食终于松口气。
才吃几口,门口看门的赵明正突然来报,“二老爷二太太,外头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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