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伸出手指将他下巴抬起来问,“哪样的眼神?”
屋内其他人已经离开,只剩二人,谢怀谦也不推开她,顺势靠的她更近,笑道,“像我看你的眼神。”
“你看我的眼神?”舒婉憋着笑意道,“来,给爷表演一下。”
此时的舒婉就像一个地痞流氓,而谢怀谦便是那娇羞的大姑娘。
谢怀谦笑了一声,还真给舒婉表演了一下,“就这样……”
瞧着他的表情,舒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的确,是有点儿。”
她沉思一下,说,“但不如说是慕强。”
谢怀谦惊讶,“慕强?”
“是。”舒婉便解释了一下,谢怀谦赞同道,“似乎也有点儿。”
舒婉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竟跟个小姑娘吃醋,我是你妻子,每日与你睡在一起,这醋你吃的着吗。”
谢怀谦一想还真是,不过本来就是玩笑话做不得真。
遂又说起今日之事。
舒婉心里难免不快,她眉头皱起来道,“看来那个传说中的姨娘有点儿本事,不过挨这一顿打也就算了,养好了也就行了。船上那事儿却不能放过她。他们打杀许氏那是他们的事,竟还想牵连无辜。等她来京城,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她不可。”
“剃头?”
舒婉咬牙,“把她脑袋割下来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这就是世道的不好,要换末世,早把人噶了,谁能说一句不行。
在这古代若是无权无势的人死了,死了也就死了,有点身份的,又是一个知府的宠妾,恐怕到时候那翟知府也不会善罢甘休。
她的确可以私下里噶,可他们有仇这事儿短时间能隐瞒,时间长了恐怕也瞒不住。
等明年回来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夫妻俩早早起身准备出门找房子,没想到许家那边过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嬷嬷。
那嬷嬷道,“谢太太,老奴是许家人,定不会做出卖主家之事。”
舒婉点头,“那多谢嬷嬷了。”
三人出来,黄彪又跑出来了,“二老爷二太太,我与你们一起去。”
舒婉上下打量他一眼道,“回去休息,其他事情我来办。”
黄彪还想反驳,舒婉又瞥他一眼,黄彪便拱手道,“是。”
二人跟着嬷嬷坐马车出门,一路上嬷嬷便跟他们讲解周边环境,住了哪些官员,这些官员究竟官拜几品,都说的明明白白。
舒婉和谢怀谦听着,仔细的记录下来,这些说不定日后都能用到。
像谢怀谦,若能中进士,那可能还得参加庶吉士选拔,一旦能选中,必然要在翰林院与这些人见面。
提前了解熟悉,于他们大有裨益。
那嬷嬷笑眯眯道,“不过这边住的人实在多,老奴一时半刻也讲不完,待咱们看完宅子,定下买哪户,那我便再讲一下周边的情况,可好?”
舒婉笑道,“如此就很好,那就如嬷嬷所言,只是劳烦嬷嬷了。”
说着她从袖带中拿出一个荷包塞了过去。
嬷嬷颔首,却不接纳,“谢二太太如此便折煞老奴了,我家小姐已经说过,是您救了我家小姐和小小姐他们,如此大恩我等不过出些跑腿之力,如何能报恩,若再给银子,那老奴回去可没脸见我家小姐了。”
听她所言,舒婉有些好奇,“小姐?”
嬷嬷点头,“是,便是你们口中的许夫人,我是她的乳母,在许家便喊她小姐了。当初小姐南下去济南府,体谅我年老便让我在许家养老。这些年我一直在许家老夫人跟前。”
如此解释,舒婉这才明白。
不过许氏竟将自己乳母派过来了,可见许氏真诚。
舒婉又与嬷嬷客套一番,便到了牙房。
嬷嬷与这边管事似乎认识,便与对方说了谢家的要求。
牙房管事闻言,便拿出册子查看一看,最后道,“那来的还真是巧,的确有一座宅子,恰好是两座二进院子打通的。之前住的是户部一位官员,上个月才因为犯事被外派出京,临走前将宅子卖与牙房。”
舒婉顿时乐了,“也就是说这宅子如今属于牙房?”
牙房管事点头解释,“是,有些官员着急离京,变卖房产又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干脆我们牙房便直接买下来,再进行售卖。”
舒婉点头,这不跟随州那儿的牙房差不多吧,倒是有些后世中介的样子了。
想都不用想,牙行买的时候会压价,卖的时候再提价,赚个中间商差价。
舒婉有些高兴,“走,那瞧瞧去。”
原本她的想法是买不到合适两家挨着的那就买一座二进院子的,等日后手中钱凑手了,再买大的。
若位置和面积合适,这座已经被打通的两座二进院子倒是合适。
几人跟着牙房管事去看宅子,那宅子算是在钱堂胡同中部,距离翰林院倒是不算远,因翰林院为皇帝服务,所以这边实际上离着皇城也仅有半个时辰的车程。
这属于黄金地段了。
舒婉好奇为何没能卖出去。
那管事便讳莫如深的笑了笑,却没回答。
待上马车,许家嬷嬷才与舒婉解释,“这边比较妗贵,但这边宅子普遍小,有能力的官员嫌小,也担心与翰林院那些人相处不来,所以不愿意往这边买宅子。而其他翰林院中人,也不是人人都能买的起宅子,若只是一座二进或者一进的,兴许能举全家之力买下来,两座相连反而没那么好卖了。”
如此一说,舒婉与谢怀谦对视一眼,谢怀谦便问,“嬷嬷,那我等是不是可以压价?”
嬷嬷笑眯眯道,“是,可以压价,待会儿您二位就别吭声,我跟他们压价,而且我家老爷在京城也有几分薄面,想必更容易一些。”
舒婉明白了,这就开始扯大旗了。
于是二人痛快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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