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很快过了去,过了二月二,年算是过去了。
凤鸾殿外,平然慌慌张张的进了内殿,寻着皇后的身影。
杜欣月正摆弄着茶几上的熏香。
“娘娘,不好了,杜大人被勇华侯参了一本,说是大人同西川勾结卖国,现下吏部已经派了人去了府里搜查。”
平然上气不接下气,一股脑的憋着口气将全部事情说了出来。
“啪”的一声,杜欣月手里的拨片掉了地上。
“怎么会?”杜欣月只觉天旋地转,一个支撑不住,仰着向后躺到了贵妃榻到靠背上,“父亲定然不会与西川勾结的呀,我要去见皇上。”
“娘娘,快来人,宣太医。”平然见皇后倒下,大声呼叫着。
杜欣月依然清醒,抬手挥了挥,“不用,别叫太医,本宫要去见皇上。”
“娘娘,这个时候了,您伤心过度不能自已,让太医来瞧瞧您身子,兴许皇上能怜悯到大人啊。”平然正着脸色语重心长。
杜欣月听着便也觉的有理,又怕皇上会一怒之下责罚了父亲,还是挣扎着起身要出去。
“娘娘,您自己也要保重啊,您若是有了事,大人便更没有指望了。”平然依然劝着杜欣月。
杜欣月愣在了原地,是呀,现下只有自己能救父亲了,又想到若是父亲倒下,那自己也成了孤家寡人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
强烈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杜欣月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快,传太医来,娘娘晕厥了。”平然招呼着一个宫女去请太医。
这次杜欣月没有阻止。
吏部派了一队护卫去右相府里搜查,这架势若找不出什么有料的东西来是不罢休了。
杜士学直直的站在正厅门口,看着护卫队的人里里外外的忙进忙出,眸色深沉如一潭死水寂静。
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招呼着手下的一个心腹,伏在了他耳边耳语了一会,最后摆了摆手,“去吧。”
此时的右相府大门已经被护卫队接管,不能随便进出。
那心腹得了令没有从正门过,而是去了后院里寻了个丫鬟,嘱咐了一通之后,丫鬟接力从一不显眼的小门出了去。
直至中宫。
凤鸾殿里,上上下下也是一番忙碌,皇后躺在床上,太医立在两侧斟酌着方子下药。
宫女们寻药的寻药,打扫的打扫,生火的生火,都怕这个节骨眼上会犯了错处。
平然从外面进来,屏退了寝殿里的人,“你们先下去吧,让皇后娘娘静静歇一会。”
片刻,屋内只剩了平静。
“嬷嬷,什么事?”杜欣月支撑着坐了起来。
平然轻声道,“娘娘,大人差了人来。”
“啊,快快让人进来见我。”杜欣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是。”
平然出了门去,再进来领了一个丫鬟进来。
“快说,父亲是怎么说的?”杜欣月急切的问道。
丫鬟进来俯身,“老爷说让娘娘自保为上,不要为了他把自己折损自己。”
杜欣月闻言,两眼一黑,瘫软在了床上。
折损自己?若是没了母家撑腰,哪还有自己的位置。
父亲,你糊涂了吗?
转而不再抱怨,杜欣月知道这可能是父亲的临别遗言了。
不到万不得已,父亲万万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强撑着点精神,杜欣月想多问一些家里的情况,“现下相府里什么情况?”
丫鬟仍是不敢抬头,“吏部的人在搜查,任何人不得进出,奴婢是从掩着的小门出来的。”
杜欣月重重倚在了床边上,周身没了一丝力气,这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了。
“到底是谁,要这样的赶尽杀绝?!”杜欣月无力的嘶吼着,眼泪流了满面。
平然见皇后这样,也于心不忍,哽咽着回道,“娘娘,奴婢去打听了,勇华侯府现下与肃王府走的很近。”
“是他!”杜欣月沉思不再作声。
韩明炎他到底要干什么,父亲到底与他有多大的仇恨。
是魏映禾!难道还是因为魏映禾!难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他们都还记恨在心里!
不对啊,韩明炎不是有了侧妃吗,不是对侧妃宠爱有加,已经不在乎魏映禾了吗?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杜欣月怎么都想不通,伸手抓着窗帘,慢慢抽泣了起来。
肃王府里。
魏映禾也听说了右相家的事。
“动作倒是快。”魏映禾说的平淡,脸上不见一丝情绪,“这次,想必右相在劫难逃了。”
魏夫人有些疑惑,“他是丞相,怎么能跟外贼勾结呢?”
“娘亲当真以为他是因为跟外贼勾结才会招来的祸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