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低头,看见贴在他虎口处的小脑袋,一点点的亲吻,像是最虔诚的信者。
本就一直压着的情绪,抑制不住地想要爆发。
江尧顺势抬起手捏住她的下颌,目之所及,只有那柔软的唇瓣。
而后俯身轻吻过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耳廓。
再慢慢地,薄唇又移向了她的脖颈,她的肩窝……
一瞬间,欲望倏然来袭,似电流般窜入苏裕的身体各方,遏不可止地浑身微颤。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尽管从她情不自禁吻上那枚月牙时,就已经预测到即将会发生什么。
但,她仍然有些紧张。
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知道,又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的那种紧张。
近到分不清彼此的呼吸,只能感受到江尧将她抱上床后,带着蛊惑的声音,引诱着她共同沉沦。
在他急切的亲吻里,苏裕伸手搂着他的脖颈,一只小手来回感受着他后脑的寸发。
密密麻麻扎在手上的感觉,刺激着她不断地分泌出荷尔蒙。
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性感到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无法拒绝不再喜欢上他的皮囊。
在她心里终于投降于人的本能时,在江尧诧异又欣喜后,男人又急切,又不得不迫使自己必须温柔交错间……
苏裕在他迷离的眼眸里,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那个有些自卑孤僻、有些青涩敏感、有些害羞稚嫩的自己。
在礼城的,在北城的,在庆城的……
她就像是那海洋中的一叶轻舟,随着海浪不断漂浮、摇摆,在迷失里找寻着方向……
望向闪烁着的指引灯,前进……然后继续迷失,继续寻找……
双手搭在男人的双肩,所触之处,皆是肌肤的滚烫。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她的心尖、她的脑海,重重走过。
灵魂和身体的合二为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似乎才真的为他们再来一次的感情,填补上了最后一块记忆砖。
所有的意识,都在落地窗外的光线,从明亮到渐渐暗落之间,逐渐模糊。
空气中的荷尔蒙气息,早已将苏裕团团围住,连发丝紧贴着她的肌肤,都是爱意。
她记得第一次时,她哭了。
这一次,她一点儿也没哭。
也许是女性在不同年龄,产生的荷尔蒙程度不一样的问题。
如果说从前和江尧这番翻云覆雨,想要满足他的心更大于享受。
那这一次,她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放空一切、身心相通、不计后果、放纵自己贪婪地愉悦,是种什么样的体会。
难怪,世间众人,皆痴迷于这些情爱之事。
而第二天的天气,是真的不错,是春天。
肌肤紧贴床品的舒逸,以及后背传来某人胸膛的体温。
江尧未醒,手臂搂着她的腰,有些沉。
苏裕的整个上半身与他紧紧贴合,甚至切切实实感受到,某处被清晨唤醒后的自然反应。
脑子瞬间清醒,昨晚的疯狂直冲击着苏裕的脑海。那些兴奋,历历在目。
因为没有戴眼镜,她看不太清楚,只模模糊糊看见胡乱散在四处的衣物——
他的衬衣、她的外套和内搭,都被散落在地上。
而她的胸衣、以及两人剩下的衣物,却胡乱搭在沙发上。
金色手表被丢在沙发旁的玻璃小桌上,被放置碰到玻璃时,所发出的清脆响声,依稀还在耳旁。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那块手表上,闪闪发光。
收回思绪,苏裕感觉到身体又沉又累。
像不顾死活跑完2000米,又像从早到晚徒步登了一座山……哪哪儿都肌肉酸痛。
且身上,还黏黏糊糊的。
除了睡前的2次,江尧事后抱着她去洗漱过。
后面半梦半醒间,也不知是谁先醒,又是谁开始撩拨,在意识到对方就在身侧时,又莫名其妙了几次。
她想起俩人第一次时,她也是这般懵地醒来。
那时总会不可避免的思考,真的发生后,他会是什么反应,什么态度。
而那天醒来,除了想逃,她实在想不出该如何面对这种激情之后的第一眼。
江尧似乎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了动静,迷糊着去亲吻她的头发、她的耳根。
温柔,又眷恋。
本就安静的房间,空气里某些还未散去的气息,仿佛又开始流动起来。
而男人的某处,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动了动。让苏裕一下子便僵硬了身体,大脑宕机。
这暧昧且亲密地举动,似乎又顺理成章地走向了本该发生些什么的方向。
苏裕盯着落在地上的衣物,一动也不敢动地问他:“醒了?”
江尧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睁眼醒过来。
良久,也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颇有还想继续睡下去的意思。
苏裕在他怀里转过身,许是动静太大,江尧这才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她。只见她整个脸,已经埋进了他的肩膀。
“今天周一,要上班。”
“嗯?”江尧一时愣住,少有的没有反应过来。
“要上班,得起来了。”
苏裕抬头望向他,又重复一遍,伸手抚摸着他脸上冒出来的胡渣,有些扎手。
“哦。”江尧将她搂紧,看似终于清醒一些,却又不安分地开始亲起她的脑袋。
她双手隔在两种人之间,稍稍拉出一些距离,用手戳着他的胸膛,没好气道:
“你真是……今天要上班,别没完没了,我全身都痛得很。”
语气之中,带着丝丝抱怨。
江尧抓住她胡乱戳着的手指,用下巴的胡渣去抵她额头,还磨蹭着故意扎她,声音低低地说:
“我的年假还有好多,今年一天没休……我帮你请假,用我的抵。”
“不要,以前你还会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只要我说,你就适可而止……你变了!”
苏裕嘟囔着,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娇羞。
“可昨晚,我没有感受到你不舒服……那你不舒服吗?”
“……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你不舒服吗?”他的声音,显得更低沉,更性感了。
与此同时,那双不安于室的手,又开始躁动起来,探寻着,追赶着,还不忘问她:
“小鱼,你舒服吗?”
“……”
“舒服吗?”
“……”
“嗯?”
他将这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变着花儿的逼她就范,好似再让她回顾一番,究竟是何种感受。
苏裕只得求饶,在他怀里闷哼着,“嗯。”
也不知是回答,还是别的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