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木也发现了被打得血淋淋的谢璟舒,冲过去想拉起他,谢璟舒眼一闭,心一横,反手将叶风辞送进了山洞,将少年留在阵中,
天雷全部落到了他的身上,少年眼中含泪,是痛还是委屈,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为什么这么对我?”
谢璟舒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和叶风辞一模一样,小声到听不清,
“对不起,”无论少年如何躲,都躲不开天雷,在天雷落下的一小片范围中痛苦的翻滚,他的仙根,如此一来定会荡然无存。
“为什么?”他以为逃出后会是晴空万里,没想再次坠入无间地狱,是心中最惦念的人亲手推他入了地狱,
他奋力地想爬到谢璟舒的身边,可谢璟舒转身离开了, “对不起,”
“你们,你们,噗——”话还没说完,少年口中俱是血,新换的衣衫被打得破破烂烂,
认命般的闭上眼,由天雷一记一记的落在他的身上,他最喜欢的颜色被打得破破烂烂,犹如他的心。
天雷比魔界的鞭子还要疼上数十倍,骨头都快被打散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都从魔窟逃出来了,还要受这样的罪,
山洞中已被玄冰镇住,谢璟舒拉起几乎起不来的叶风辞,“我们走,”
叶风辞咽下血气,“他还在外面,会不会……” 谢璟舒架着他起来,
“他是木头,应该没有人的意识,你还能走吗?” 叶风辞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艰难地走了两步,
心口是那么的疼,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可以,”谢璟舒用清音炸开山壁,山壁后出现了一个能通过人的小洞,
他不敢再看一遍那个少年。 天雷持续了三柱香的时间,少年早就失去了意识,只是每被天雷劈中一下,
他会痛苦地蜷缩一下身体,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腿上的伤痕看得让人心惊, 他今天会死在这里的吧,
夕阳西下,犹如他的生命般,在慢慢消逝,他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好像,这里真的不好, 闭眼等死间,
一道声音传来,“他还真是说变就变,”他睁眼一看,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
不难看出他有一双极其妖魅的眼睛, 躺在地上的人聚起仅有的一点声音,
“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人呀,除了我,没人来救你了,”黑衣人似乎是温柔无比的,
“真是个小可怜,他不要你了吗?那时我还见他抱着你哭呢,”
“抱着…我?哭?”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不还是把你给扔掉了吗?”
黑衣人边说边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灵药,灌了点水进去,把地上的人扶起来,“你恨不恨他?” 少年眸中只有悲伤,
没有怨恨,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放过他,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让人讨厌,“我……不恨他,”
“真是个傻孩子,可人家不要你了,把你丢这儿了,”
“是我……不好,让…他…生气了,”服了灵药的少年明显好了一些,能说长一点的话了。
“跟我走吧,我不会像他们一样,”黑衣人朝少年伸出手,“他会受到惩罚的,” 少年唯恐真的伤到了谢璟舒,
“不要伤…害…他,不…能伤害……他,”
“他都这么对你了,你怎么还这么帮他,你是不是傻?”
“不要…不要…伤害他,”
少年几乎是在祈求,“都是…我的…错,”一时太过担心,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有些诧异,原本无风的空气中,花草树木都开始摇晃,
接着有细微的灵力往少年的身上流入, 也就是说,不用他做什么,
花草树木自会替他疗伤,一时也想不清是什么原因,能让花草为其疗伤的是什么人。 抱起少年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地方,
放入花丛中,花儿会为他疗伤,就算是流出的血,都比寻常人少了很多血腥气,
多了很多草木的清香,这对于爱熏香的他来说,还是不错。
“不会是什么妖怪吧,”黑衣人反复试探他的原身,怎么看都是人,不过留着定然有用,养着就养着吧。
黑衣人关上屋门,望向天空,俨然在打着如何利用他的算盘。 叶风辞坐在龙角旁,抱着冰龙的脑袋,
“师尊,我那天和你说的,你听没听见,”
“什么?”
叶风辞忍着痛说起来,“那日我们去往北海寻的事可能就是别人的安排,凌泽神君是假的,他的出现就是让你中毒,但炎火毒对我没用,要是直接给你下,师尊你定然发现,挑了一个法力最低微的,下在了他的身上,我们两个不论谁受伤,你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将毒引到自己身上,异兽说炎火毒本来会自行消逝在你的身上,可又有一种外力将它牵入你的心脏,导致无法根除。这个人很可能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清楚你我的体质,知道炎火毒对于你的伤害,所以才千辛万苦谋划了这一出,让你有弱点,”
谢璟舒听完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很多,”
他一直认为叶风辞是个只懂动手的笨家伙,没想到那些年的魔君不是白当的, 叶风辞没想谢璟舒一点都不在意,
“师尊,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谢璟舒道,“要是他真的想对我动手,为何不直接下死毒,何必拐弯抹角,”
叶风辞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痛,“师尊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是超脱五行的特殊体质,无论什么毒都杀不死你,既然杀不死你,那就选一个对你危害最大的,让你有弱点,到时好对你动手,”
说到这里,因为太激动,他直接晕在了冰龙的背上,谢璟舒匆忙回头看,奈何脖子扭不过来,
龙背上沾满了叶风辞伤口上流出的湿黏血液,
“你起来,”
谢璟舒晃了一下背,差点将人给颠下去,他也不敢乱动了,两人的血液混在一起,往下滴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