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草,”叶风辞觉得面前的景象是假的,但被拉着走又不像是幻觉,谢璟舒眼眶周围忍得红了一片,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渗,
走出山洞后,谢璟舒才看起了叶风辞脖颈上和腿上的伤,脖子上的紫色很快变成了黑色,施法将毒引出来,
又往叶风辞嘴里塞了两颗灵药,可脸上还是滑落了两滴泪,叶风辞轻轻动了一下指尖,拭去谢璟舒眼角的泪,
“都是我不好,不哭了,差一点,差一点就拿到了,”
他不断赔罪,好像自己犯下了什么滔天大错,谢璟舒想说什么,什么都显得多余,
他毫无君子气量,跟一个孩子过不去,不辨是非,不明真假。
服了灵药后的叶风辞,意识明显清醒,看到明显像是哭过的谢璟舒,心中一紧,手里冒出冷汗,一时不知所措,他怎么会来这里?自己刚才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
“师,师尊,你,你怎么了?” 谢璟舒抬眼,目光中没了平日的冷傲疏离,明亮中好像带了一点委屈,
“你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叶风辞不相信金石锁链中的东西除了他,还有第二个人能看到隐匿在其中的往生镜,
正所谓物认主,不是主人,应该不会受到召唤。 谢璟舒不知道怎么说,眼泪又克制不住,叶风辞屏住呼吸,
他又让他不开心了,“师尊不管是什么,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你你可以罚我,你别哭了,”
他极尽全力安慰谢璟舒,上辈子他让谢璟舒受尽了委屈,这辈子他想让他再也不流一滴泪,可谢璟舒还是眼眶红红,
“师尊,抱抱,”叶风辞明知不可能,还是说了出来, 让他意外的是,
谢璟舒没有说话,也没有躲避,就这样让他抱着,除了身体还是绷得紧,没什么别的。
“师尊,师尊,”叶风辞抱着他,抱着那个好像原谅他的人,
谢璟舒被他抱了很久, 魔宫大殿,是百年一次的新魔会,看守牢狱的人也只留了两三个,少年躺在破旧的木板上,
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身上后背留下了可怖的鞭痕, 看守牢狱的魔兵走了进来,丢给他一碗蘸着肉汁的饭,
上面覆盖着两片肉,因为许久未食荤腥,魔界的烹饪手法又是格外不同,少年闻到这味道就想吐,魔兵将碗一放,
“今日是魔界的好日子,魔君赏你的,” 少年不说话,转头不看这碗饭,魔兵冷哼一声,放下碗离开了,
少年立刻坐起,拿起一旁的铁杵一下敲晕了魔兵, 费力地将魔兵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帽子包裹住了一头金色长发,
悄悄地走了出去,魔界牢狱共有三处,分地牢,水牢,普通牢狱,地牢中只囚禁了他一人,打晕魔兵后没人阻拦他。
穿过魔界幽黑的树林,路过魔界制衣司,里面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寻了最合眼的银绿色衣衫穿在身上,
调动为数不多的灵力向花草问路,花草齐齐弯成了一排,指着他向东南方而去, 在魔界的城墙下,
有一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他不知这是什么,只知道,出了这个地方,便能见到想见的人,
他和花草说了一声再见,花草又纷纷站直,“再见,”这是天木独有的能力,世间花草树木都可为其所用,
就算仙根破损,依旧不影响与花草树木交流。 穿过这面洞,少年按照花草所指的方向向着谢璟舒的位置而去,
心若擂鼓,一不留神腿下一滑,摔在了地上, 花草树木的灵力俱为他所用,不断往其身上送入灵力,两个时辰后,
他稍微恢复了一些,拖着轻盈了一些的身体往前而去,
“轰隆隆——”
雷声不断,叶风辞松开了谢璟舒,“师尊,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天谴?又是天谴,到底有多少次?”谢璟舒没空听他说什么,这天谴分明是朝着叶风辞去的,
“最后一次了,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谢璟舒寻思着怎么帮叶风辞避过天谴,偏偏叶风辞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生气,别吵了,” 叶风辞心中欢呼雀跃,完全忽视了快要到来的天谴,谢璟舒无言,
一道天雷直奔叶风辞而去,叶风辞伸手就给天雷一记回击,生生把天雷逼了回去, 谢璟舒拉住他,
“你疯了,这样做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叶风辞笑了,“我不怕,”
“你——”话还没说完,数丈天雷直冲而下,谢璟舒尽毕生所能布下了最强的一道防御结界,天雷打在结界上,
“结界不能撑多久,你先进山洞去,” 叶风辞又犯起了倔,“我不去,”
他一走,天雷必定全部落在谢璟舒身上, 如树枝般粗细的天雷放大了数倍,数十道直冲而下时,
谢璟舒也有些抵挡不住,两人一同对抗天雷,可在天道面前,就算是神,也是那么的弱小,
结界一破,十道天雷准确地打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气血上涌,又见谢璟舒焦急万分的神情,叶风辞将那一口血又吞了回去,
挤出一个笑,“师尊,我没事,” 话音刚落又是数道天雷,谢璟舒挡在了他的身前,替他挨下了数十道,
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叶风辞立马慌了,“师尊,我没事,你走,我挨两下没事的,”
“闭嘴,”天雷密集可怖,
两人都被打得倒地不起,身上一样的伤,叶风辞想去扶他手又被打伤, 天木也循着花草的指引来到了这里,
谢璟舒眼神一晃,只要将他推进去,他有他的灵识,能代替叶风辞受劫,叶风辞就会避开最后一次天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