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安如坐针毡:“岳父大人,今日明府团聚,小胥本想添喜增福,谁知尽是一厢情愿之举。”
明大人夹起一棵菜,原本想放入口中,此言一出,他了无胃口,于是丢在碗中。
“此言差矣,姑爷来到明府,那是蓬荜生辉。”
他向李嬷嬷招招手,吩咐道:“姑爷来了,怎么没有准备酒呢?”
“老奴这就拿酒来!”
看李嬷嬷匆匆走远,岳微微担心:“父亲,刚才您已经喝了几杯酒,身体要紧!”
明夫人放下筷子:“我早闻到酒酿的味了,你俩趁我睡着,偷挖酒坛子去了。”
岳微微捂着嘴笑:“母亲,那酒埋了三年,可香了,父亲高兴,多喝了两杯,还给您剩下半坛子呢!”
明夫人看着她,眼睛能溢出笑容:“瞧把你们馋的,就不能等到现在,咱们边吃边喝。”
她伸手抚摸岳微微的头,一转身瞧见李恒安,脸色又阴沉下来。
明大人在一旁圆场:“今日不仅明露来了,姑爷也来了,可喜可贺,应该喝酒庆祝!”
门外传来长乐和钱月的说话声,岳微微听见,甚感熟悉和欢喜。
“酒来了!”
长乐端着托盘,规规矩矩地走进来,钱月跟在后面,到岳微微身边时停下来。
她弯腰悄悄问:“小姐,这里面有我炒的两道菜,你能尝出来吗?”
放眼望去,一桌子菜肴丰盛无比,虽是家宴,却不能失礼,岳微微只吃了面前两道菜。
她低声开玩笑:“别为难我!”
放好酒壶以后,长乐拉着钱月退下去。
明夫人看到这场面,心里很高兴,虽然太尉府的生活不好过,但是这几个陪伴长大的人在她身边照顾,看得出岳微微是舒心的!
看到女儿好,她心中的阴郁消失了半分,再瞧那李恒安,总不至于刺人眼球。
明大人举起酒杯,看着李恒安:“咱们翁婿许久未见,这次在明府重聚,机会难得,先干一杯!”
明大人示好,李恒安立刻双手举杯,与他碰在一起。
两人一饮而尽,明夫人显出些许担心。
“明大人在江南生了一场病,不然我们也不会把明露孤零零地丢在太尉府里不管不顾,这段时间承蒙太尉大人和夫人眷顾,明露恢复的不错,这酒啊,喝的机会很多呢!”
岳微微赶紧添柴加火:“是啊!父亲当以身体为重!”
李恒安见此情景,便也劝阻:“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和明露一心为您着想,是小胥考虑不周,刚才一杯酒,虽未尽兴,情谊都在其中。”
明大人就此放下酒杯:“饮酒伤身,确是良言!”
明夫人赶紧招呼:“快吃,做了一桌子菜,尝尝味道如何?”
李恒安拿起筷子,就近夹菜。
明大人问:“怎么样?味道合口吗?”
李恒安嚼着菜点头:“明府的厨子技艺绝妙!听闻明露喜吃枣糕,是受岳母大人影响,那成记糕点铺都赶不上岳母大人的手艺呢!”
赞美从他口中说出来,明夫人皮笑肉不笑:“贤胥还知道明露爱吃枣糕?”
李恒安放下筷子。
岳微微拿起筷子,去夹一道稍远的菜品。
“母亲,这道菜很好吃,你尝尝!”
她为明夫人夹了那道菜,又说:“母亲做的枣糕无人能及,女儿是最有口福的人!”
明夫人听完,笑意盈盈的。
明大人诸多不放心:“贤胥,小女明露嫁到太尉府,又遭变故,若有做错事考虑不周的地方,只盼贤胥多加提点,明露定能豁然开朗,相夫教子!”
听到“相夫教子”,岳微微噎住了。
明夫人看见,心疼不已:“明露知书达理,能有什么过失?”
岳微微就着一杯水,喝下那噎在嗓子里的菜。
“曾经所学,女儿无记忆,不过一切都在持续学习中,父亲一心为女儿着想,女儿明白!大公子,若有不周之处,还望您海涵指点!”
李恒安一直盯着她看,心中有气,却难到心底。
他倒上一杯酒,举向岳微微:“你是我的娘子,我理当照顾,何故客气?”
说罢,仰头喝完。
岳微微一愣神,心想:这狗皮膏药竟然敢追到明府里,还当着长辈的面表态!
是做给明府看,还是做给太尉府看?
毕竟烛钰阁还在水深火热中,需要他在旁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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