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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坐在多尔衮书房内,看着烦躁郁闷的十四哥,十分无奈。
刚刚接到察哈尔部的折子,偏关有异动,山西境内派兵数千人,扫了几个察哈尔的聚居地。伤亡不大,但是被俘人员众多。察哈尔请求增援,解救被俘人员。
还没想到对策,山海关那边上报渤海湾上船只异常增加,不是渔船,看着像是战船。已飘在海面上数日,虽无进一步的动作,但是渔民不敢出海捕鱼了,严重影响百姓生活。
兄弟俩分析半天,没有定论。关内各势力很少与他们发生冲突,除非被攻击或者掠夺。近些年,多尔衮与多铎严格约束蒙古诸部及边境驻军,不可诉诸武力。保持与关内贸易往来,国力有所好转。现下蒙古各部都已看到并得到好处,不会有人挑起事端。
可为何出现这样的形势?!难道也是豪格惹出来的?兄弟二人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问。
“豪格出了一趟门,究竟做了什么?!”多铎气得捶桌子,起身往外去,“不行,我得去他府上问个究竟!”
拉开门,却看到布木布泰从院外进来,身边还跟着他的福晋达哲。
“爷可是要回府?”达哲看到出来的多铎,福身问道。她刚与布木布泰去了趟豪格的府邸,竟然吃了闭门羹。
布木布泰知晓了金玉在豪格府里,心下十分激动。怕杜勒玛再惹出事来,便拉了达哲去豪格府里探望。一则探望豪格病体。二则代杜勒玛道歉,实则为她撑腰,再如何说也是豪格的准福晋,被灰头土脸扫出来,豪格也需得给个说法。或许有机会见到金玉……
结果豪格没见到,被府里的管家客客气气请了出来,说辞是王爷病体欠佳,需安心静养,同时也不想把病气过给他人,一律不见访客。
“哎!胆儿挺肥!”多铎听了布木布泰与达哲的话,鼻子都气歪了,“十四哥,他这这惹了事,不进衙门不见客的,让咱们给他擦屁股呢!?”
“不行!我得找他问问清楚去!”多铎还是往外走去,被多尔衮喊了回来。
布木布泰和达哲看多尔衮神情肃穆,知他与多铎还要商议事情,便退了出去。
“十四哥,河西的人来要人,叶尔羌来要兵,边境上莫名其妙发生的事情,哪件不需要豪格出来解决?!”多铎已自动将所有事情归到豪格头上,想着总得让他给个解释,“咱们辛辛苦苦给他擦屁股,不若就你登基算了,废了他皇长子的想头。”
多尔衮瞪他一眼,多铎乖乖闭口,坐在一旁生闷气,等着十四哥决断。
2
该来的,不该来的,一波一波往府里凑。
豪格随手朝门口扔了件东西,“滚!都给老子滚!”心里还堵得慌,想要继续砸,摸了摸身边,已经毫无东西可扔。气得扯了床帐扔在地上。
原本以为这趟出门一切顺利,堪称完美。谁知竟意外中毒!此毒并无性命之忧,却让人不能启齿。私下治了许久,竟不得法门,无人能治!豪格想了许久,竟不知何时中毒,亦不知何人所为,着实窝囊!
府医说是慢性中毒。豪格思前想后,他回来的一路,也就唐驿那个小女娃算是外人。那女娃看上去乖巧懂事,豪格曾想若金玉嫁了于他,不介意收个便宜女儿,毕竟与他的大业相比,不算什么。唐驿懂医术,豪格是晓得的,可她真懂制毒,而且是哪方面的毒?一个小女娃?
豪格发泄完,躺在床上许久未动。脑子里一遍一遍回忆回来的路上发生的事。许久之后忽然起身,朝着唐驿居住的小院走去。
唐池刚刚起身,听到院外一阵喧哗,似乎有唐单的声音。开了门,隔壁刘孤帆也恰好出来,大约也是听到了。两人齐齐往外走,出了院门便看到,几个人扭打在一处,唐单、唐双皆在其中。
唐单、唐双跟随自个多年,不是惹事的性子。如今与人打成这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唐池拧眉高呵:“住手!”
刘孤帆瞧着对方不撒手,捡了几块石头便打了过去,全是对方的穴位。随着几声“哎哟、啊、……”,唐单与唐双才得以脱身,回到唐池和刘孤帆身边见礼,并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早晨唐双去马厩里喂马,恰好偶遇了叶尔羌人也来喂马。未免不必要的麻烦,唐双并未多言,喂完马便走。谁知此时,对方得知他是河西人,便拦了去路,一直纠缠着不放人。唐单久不见唐双回来,便去马厩寻唐双,结果也被人拦住,双方便打了起来。
因为对方人多,唐单唐双只有两人,不能恋战。两人边打边退,才到了客房所在的院外。
阿卜杜拉亦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出来看时,他的随从东倒西歪躺在地上,正欲爬起来拼命。
大相简提随在阿卜杜拉身边,紧走两步拉过一人,问清缘由,才知对面的人是河西来的。又瞧着四五个人打两个人,居然没有占到便宜,脸上有些挂不住。恼怒地盯着唐池四人,等着大汗发话。
阿卜杜拉向来瞧不上汉人的小体格,没想到今日在金国驿馆碰到的河西人,居然有两把刷子。扫了简提一眼,对方很快会意。
“对面的,不知如何称呼?”简提傲慢抱拳。
“阁下又是谁?”唐池见过叶尔羌汗的画像,知晓对面中间立着的是阿卜杜拉,搭话的不知何人。既然能跟在阿卜杜拉身边,身份地位亦不低。如此目中无人,实属傲慢之极。言词间也不客气,不答反问。
“不说也知你们是河西人!”简提傲慢道,“可敢与我们一战?”在后金要显示他们的实力,得到后金摄政王的赏识,或许出兵帮助他们的可能性会大大提升。如今这几个汉人,正是很好的机会。
这是要约架啊?!刘孤帆来了兴趣,他可从来不惧。看了看唐池,那眼神再明白不过,这帮家伙没事便骚扰嘉峪关,这回给他们个教训。
“战!如何?”唐池亦是憋着一口闷气,当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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