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耳光让陆禹原本彷徨失控的情绪突然冷静了下来,跟随理智一同回归的还有万念俱灰的颓败感。
看到陆焕从上方俯视的凌厉视线,他有点哭笑不得地垂下目光回避着。
*的,昏招频出。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又**的在冒险了。
就像以前那样,拿一线希望去搏,赢了就是巨大的满足,输了就干脆狼狈去死好了。
总这么疯狂。
但是他也清楚的记得,到目前为止,身心都叫嚣着迫切的想要见到陆焕。
一直以来只能隔着无形的屏障远远看着,可望不可即,长久以来的不满足让他更加狂躁。
刚才进门前,他在门外还扔了一捆绳子和锁链,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他就用那些工具把陆焕牢牢捆住,锁在床上,直到她再也不会反抗自己的靠近。
不过很显然,因为准备的太仓促,他被陆焕轻易制服了。这就是被更高级别alpha彻底标记过的alpha的不幸之处:无论是信息素的侵略性还是体力,都处于绝对下风。
甚至在心理上也不可救药的臣服。
如果他肯再等几天,买一支麻醉枪……
——不,他明白自己一天也等不了了。
收回思绪,回过神来,他低声反问陆焕那句话,
“承担……什么后果?”
他眼角微红,口吻戏谑,
“你要杀了我吗?正好我现在……也没办法反抗,你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吧?呵呵。你很高兴我这样犯蠢吧?”
“……今天如果我成功了,你已经被我捆住四肢锁在床上了。”
“到时候我哪也不会去,我们天天都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一整天不停的*爱——唔!”
声音戛然而止,一只手用力钳住他的嘴,强行终止了他越发出格的言论,
“闭上你的嘴,我对你的疯子想法没任何兴趣。”
一阵抽气般的笑声从身下传来,陆焕眯了眯眼,拿开手甩了甩,把虎口的水渍甩干。
啧。
她嫌恶地揪扯住他的黑发,把他拽地被迫抬起头来,磨着牙恶狠狠的瞪他,
“杀你?呵呵,可以啊……”
她现在确实可以轻而易举结束他的性命,不过……
下一秒,脑海里陆欢语挂着泪的小脸浮现出来。
呵,她还记着小丫头和她的约定:
给陆禹一周的“考察”时间。
陆欢语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会改,他能醒悟。
*的,真是讽刺,看来现在一天都不用再等了。陆禹不仅没有半点醒悟,反而变本加厉。
……甚至从囚禁在室内,发展到囚禁在床上?
“我说陆焕,你还是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陆禹的手在她大腿上游走而过,肆意挑动她的神经,
“就是这样,总是这样……才让我觉得有机可乘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
啊,真是一如既往的该死。
哪怕在这种时候还是这么轻浮犯贱。
真是无可救药。
“你真**的欠*!”
陆焕低声咒骂几句,心口涌动着一阵浓烈的愤懑,抬手狠狠又甩了他几个耳光,咬牙切齿,
“……就你这样的,作为一个父亲,你**的都对不起欢语!”
她终于松开紧抓他头发的手,把那颗昏沉沉的脑袋狠狠扔回地板。
亏得欢语给他求情,她甚至因为这个原因,无法对他痛下杀手。
而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的男人还在一意孤行的堕落。
陆禹伸手擦着流血的唇角,等待耳鸣声渐消。他隐约又听到了欢语二字,略微发了一会呆,茫然的咕哝着,
“欢语?我给她安排好了最好的人生规划,把我所有的财产留给她,怎么会对不起她……”
“我觉得已经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至少比他自己的父亲何昕要好得多了啊。
好父亲就是要让孩子能吃饱穿暖,给她钱给她父爱,再给她铺一条稳稳当当的路。
陆焕冷笑着,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她一只手把他的手臂捉住反按在后背上,另一只手把弯了的针头胡乱捏正一些,在他胳膊上毫不留情的一扎。
陆禹立刻警觉地挣扎起来。
“陆禹,你**最好老实点!”
一阵刺痛传来,陆禹顿时浑身僵硬地不再动弹。
*的,陆焕把药水给他用了。
“……怎么?杀我之前还给我打上麻醉?陆焕,没想到你也挺懂人道主义关怀的,明明做的时候总那么粗暴……”
“你**少废话。”陆焕把压制的力度增加几分,立刻听到了男人吃痛的闷哼。
“你杀了我也别想,别想离开这里……”
“哦?是吗?”陆焕突然就露出了一丝愉悦的微笑。
这可悲的男人还不知道他的笼子早就破了一个洞。
“我现在都有点可怜你,可怜你什么也抓不住。”陆焕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冰绿色的眸子愈发幽暗。
然后,她满意的看到陆禹猛然睁大的震惊眼神,看到他嘴唇颤抖,不断的嘀咕着,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什么意思……”
陆焕轻笑着不回答,转而继续把药液推进他的手臂,拔出针头在他眼前晃了晃瓶中剩下的小半瓶药液,随后往地上一扔。
她得让他保留一部分意识。
陆禹却好像浑然不觉,没有看向瓶子,只是更加提高了嗓门,嘶叫着,
“……陆焕,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怜!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
他被一句轻飘飘的话刺中了内心最软弱的痛处。
没错,他是不堪,他是不被命运眷顾,但是他绝对不想听到陆焕这么说他,她这样说,不就是明知他受苦,却冷眼旁观吗?!
药效很快发挥作用。
陆焕放心松开对他的压制,立刻就被一双苍白瘦手用力抓住了衣襟。
陆禹整个抖作了一团,他瞪着一双黑曜石一样的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陆焕,
“你看,我明明就抓得牢牢的,呵呵。你现在一日三餐都需要仰仗我,没有我的允许,连这间卧室都出不去,你不如可怜可怜你自己啊陆焕,呵呵呵……”
他的意识越发昏沉,药液开始发生作用,手不受控制的脱力,摇摇欲坠。
陆焕低头看看他的两只手,只轻轻抬手一扫,就把他竭尽全力挂在衣襟上的双手扫落下来。
“你在硬撑什么?嗯?”
她伸手拍拍那张俊朗的脸,居高临下的审视着。
陆禹被药物作用下的双眼变得迷离恍惚,配合上被扇得红红的脸颊,倒是萌生出一种诱人犯罪的痴态。
于是她扳过男人瘦削的肩膀,把他摆正,慢条斯理的去解他的腰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