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怎么了,纽特?”
“你会和亚历山大一起夜间巡逻吗?”纽特问,“毕竟……他也是级长。”
“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意亚历山大”我看向纽特,他巧妙地移开视线,又开始对他的衣领产生浓厚的兴趣,“我和亚历山大没有别的往来呀。”
“我只是问一下,”纽特说,“嗯……因为他喜欢你,不是吗?所以他可能会找机会和你一起。”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我用拇指抵着魔杖尖端,在上面旋转,“也许他只是说着玩儿的,目的是为了拿我寻开心。”
我不是口说无凭,也不是在奇怪为什么亚历山大在说出喜欢我之后的半个月没有一点动静。
我乐得没有他来打扰,希望纽特可以知道我没有因为亚历山大说那些话就莫名其妙地动摇了。
但是纽特出乎意料的为亚历山大说起了话,他说:“亚历山大没有在拿你寻开心——他是真的喜欢你。”
“我也只是说着玩罢了,你干嘛替他说话呀。”我笑着对纽特说。
“我不是在为他说话,”纽特摆手的样子有些滑稽得可爱,“这是事实。”
“别再讨论亚历山大了——”我随意挥动着魔杖,又用魔杖尖端戳进我的掌心。
“我们谈论的不是夜间巡逻的问题吗?我应该会和海登一起——他是同届的格兰芬多男生级长。”
“我知道他。”纽特说,他一扫而空忧郁的眼眸。
“同学院的男女生级长一起巡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说着,终于将魔杖揣进袍子里。
我们已经走到了礼堂。
今天的礼堂不知为何弥漫着一股不同的氛围,学生们比往常更安静,但是叽叽喳喳的小声的讨论比之前那些巨大的欢声笑语还要引人注意。
“你察觉到不对劲了吗?”我也不自觉地放低声音问纽特。
“是的,”纽特说,“大家好像都不敢大声说话。”
“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我说,“难道布莱克校长终于决定从校长的位置撤任了?”
我和纽特互相告别,凯西大概还在魁地奇球场给新人训练,伊尔莎和伊芙琳坐在中间的座位中,我一坐上去,她们两人就带着一种明显憋着事情的脸凑上我。
“罗齐尔收到了一封吼叫信。”伊尔莎低声说。
“是洛雷勒·罗齐尔寄来的。”伊芙琳接着说。
“洛雷勒·罗齐尔?”我重复一遍这个名字,“你们是在说奥斯顿·罗齐尔的妈妈,法国魔法部部长——洛雷勒·罗齐尔?!”
她们两人看着我,“她是法国魔法部的部长?!”
我来不及对她们的吃惊作出反应,喃喃自语道:“我以为她会顾及自己家族和法国魔法部部长的名声……不会给自己的儿子寄吼叫信这样的东西。”
“我们从来不知道罗齐尔的妈妈是法国魔法部部长!”伊尔莎十分惊讶,她说,“她的儿子为什么不在布斯巴顿上学,要来霍格沃茨?”
“实际上罗齐尔女士已经很久没和他儿子有往来了。”我斟酌着说,“我还是叫他奥斯顿吧——现在再念出罗齐尔的姓氏总有些奇怪。奥斯顿和他爸爸,甫洛夫塞·洛朗,一起在英国生活。罗齐尔女士和甫洛夫塞·洛朗早就分开了——”
“你叫她罗齐尔女士,你还知道这么多。”伊尔莎敏锐地问道,“你和这位法国魔法部的大人物——你们关系很好吗?”
“其实对魔法部的人来说,她和她丈夫的分开不是秘密。”我解释说,“而且爸爸和她有很多工作上的联系——我很尊敬罗齐尔女士,她是一个正直高尚的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我连长桌上的美食都顾不上,“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我和伊尔莎到礼堂的时候,信已经吼到了一半。所以我们只来得及听到后面的话。”伊芙琳说。
“这位大人物,罗齐尔女士,她指责罗齐尔——呃,我也叫他奥斯顿吧——她指责奥斯顿,怒斥他听信被逐出家族的外人的话,说他不该把自己往火坑里送,这样完全是自寻死路。她还说,如果奥斯顿将来因为这件事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她不会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而是会站在法律的一方来审判他。”
“这其中可隐含了很多信息量。”伊尔莎补充道,“你看见奥斯顿的脸色了吗?他现在不在礼堂——不过刚才他的脸色可真是难以形容。吼叫信的废墟现在还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呢。”
“被逐出家族的人……”我思考着,“是谁被逐出了罗齐尔家族?”
还有「万劫不复的境地」、「法律的一方」……
我想起今天早晨凯西还在劝我,“你必须要给埃德蒙叔叔写信,告诉他你已经知道了!”
早晨的我还在抗拒凯西的提议:“我还没想好,反正他早就知道了,我知不知道自己的诅咒对他来说也不重要!”
“你明明清楚埃德蒙叔叔内心是怎么想的。”凯西叹了口气说道,“别说这种赌气的话了,克蕾娅。你到底是在伤害埃德蒙叔叔,还是在伤害你自己?”
这些话本来已经被抛到我的脑后,但是现在,它们像无处不在的家庭作业和想不起来的快乐回忆一样通通把我包围。
可是,就算我写信告诉爸爸,他就真的会让我知道——是谁被逐出了罗齐尔家族吗?
难道他不会再次用傲罗办公室主任的身份来压制我,说这件事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可听说了——”
贝尔在手心里抛着自己的高布石,晃晃悠悠坐到椅子上。
他说:“罗齐尔的妈妈给他寄了一封吼叫信,是不是?”
“而且我们听到了。”伊尔莎说。
“很难相信那些纯血统家族会寄吼叫信这种东西。”贝尔笑嘻嘻地说,“他们不是最看重自己的面子了吗。”
“可能罗齐尔女士是个例外吧。我看她可不会对自己的儿子讲「脸面」这种东西。”伊芙琳拿起橘子汁喝了一口,“卡莱尔呢?”
“我就是从他那儿听来的啊。”贝尔手里的高布石“啪”地一声被他蒙到桌上,“他和他那个斯莱特林的弟弟——维克多——在外边说话呢。”
“一会儿他坐过来我们大家应该就能知道信的全部内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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