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走出书房,唤来府中的看护,吩咐道:“都给我听着,那贼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是,老爷。”
话落,十几名护卫四散而去,搜寻那贼人的下落。
凤倾微瞧着这一幕,有些匪夷所思。
一个贼人而已,有必要出动这么多人?
林府家大业大,就算真的少了点儿什么东西也不至于这般吧?
想起林安鹤听闻有贼人时,神色闪过的那一抹惊慌。
莫非……那书房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思及此,凤倾微顿时来了兴趣,于是上前试探道:“林老爷,你出动这么多护卫找那贼人,莫非是书房里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
林安鹤摆摆手,“这贼人发现得早,并未丢失什么东西,只不过那贼人太过嚣张,青天白日就敢潜入府中,若不将其抓到,狠狠给他一个教训,日后岂不是更加猖獗?”
“林老爷说得对。”凤倾微附和道。
这时,林安鹤有意岔开话题,他道:“你既已决定离开淮阳前往雁门关,我看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出发,也好早点见到青王殿下。”
凤倾微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与他客气道:“难为林老爷这般为我着想,既然无事,那我这就回房收拾东西。”
话落,她跟海棠转身离开,前往自己居住的院子。
“小姐,可要属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海棠问。
凤倾微一边走一边说道:“不必多管闲事,反正已经让王全他们留在此处,这边有什么异动我们在雁门关也能知晓。”
海棠闻言,点了点头。
二人刚回到房外,凤倾微敏锐的察觉到不妥。
她立即停下脚步,并抬手示意海棠也停下。
“小姐,怎么了?”海棠问。
凤倾微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低声道:“房间里有人。”
海棠面色即刻肃了下来,不可置信的朝房间看去,里面有人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想必此人武功定然在她之上。
二人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朝门口靠近,就在凤倾微推门那一刻,还未看清对方是何人?便已经朝他发起了攻击,出手极快。
仅仅才打了一个回合,海棠正准备加入战斗,对方便开口道:“主子,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凤倾微当即便停下了手。
看清来人之后,她讶异道:“王全?”
海棠见到他也是微微一愣。
今日一早二人才刚刚见过,怎么这会儿又出现在林府?
难怪方才在门外自己没有察觉到房内有人,那人是王全的话那就丝毫不意外了。
因为他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只见王全朝凤倾微拱手一礼,“属下见过主子。”
凤倾微摆手,“无须多礼。”
她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见他一身黑衣打扮,凤倾微蹙眉道:“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潜入林安鹤书房的贼人?”
王全摸了摸头,傻笑道:“嘿嘿,是我。”
闻言,站在门口处的海棠,立即探头往外瞧了瞧,见四周无人然后将房门关上。
“你来这林府作甚?还有,为何要偷偷进林安鹤的书房?”
问话间,凤倾微已经走到桌旁缓缓坐下。
王全转过身朝凤倾微道:“您让属下所查之事,想必结果海棠姑娘已经告诉了主子。”
只见凤倾微点了下头,他又继续道:“在海棠姑娘走后,属下又得知另外一个消息。”
“说说看。”
王全没有立刻答话,而是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凤倾微,“主子先看看这个。”
“这是何物?”凤倾微伸手接过,脸上写满了疑惑。
“这便是那几处矿点的位置所在,本来想全部查清之后再告诉主子,可离开林安鹤书房的时候还是不小心被发现了。”王全道。
看着纸上那未干的笔墨,凤倾微道:“这份地图是你誊抄下来的?”
王全有些惊讶于眼前女子的心细之处,点头道:“是我誊抄下来的,但是主子放心,属下誊抄时并未留下痕迹。”
凤倾微低头看着手中的地图,并未抬眼,语气淡然道:“无妨,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既然已经识破了林安鹤的秘密,就算被他发现了又有何妨?
说到底,该害怕的人是他才对。
“小姐,那林安鹤发现了铁矿竟知情不报,还将其占为己有,他到底想干什么?”站在一旁的海棠,忽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还能干什么?”
凤倾微仔细的将那份地图收好,缓缓道:“如今两国正在交战,西梁本就物质匮乏,更别说用来制作兵器的铁了,若我猜得没错,这林安鹤是想用这些铁去与西梁做交易。”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倘若雁门关被攻破,西梁的铁骑离这淮阳还会远吗?
海棠想了想,接话道:“怪不得他一心想要我们离开,估计怕的就是此事败露,毕竟小姐的身份摆在这儿,若真的被我们发现此事,他又不敢轻易动小姐,让我们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凤倾微抬眸看向她,赞赏道:“你分析的不错。”
“可是采矿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林安鹤就不怕那些挖矿的人说出去?这要是被当地官府知道了,他林府上下可是要被问罪的。”王全疑惑道。
虽然他没当过官,但这些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海棠看了眼王全,为其解惑道:“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林安鹤若这般胆小怕事,林府怎会在淮阳稳坐首富之位?”
况且,谁知道他私底下是否使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从林钰强抢民女,林安鹤和凤月华不仅没有加以阻拦,还如此纵容这一点来看,他们一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来淮阳的路上,他们的风评可算不上好,只怕这林安鹤发的也是不义之财。
王全听着这话,样子似懂非懂。
他看向凤倾微,问道:“主子,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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