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侯世子听着他娘那些振奋人心的话,心情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就是,就是!一窝无耻之徒!
等到信国公的脑袋被我踩在脚下,我要让那一窝子男盗女娼的,变成真的男盗女娼!
不过……”
威武侯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地咧开了嘴,可惜他一咧嘴就触动了满嘴的燎泡,又疼得他打起滚来。
好不容易终于平静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们府里也没几个人,处置起来真是没意思!
几个小崽子,都不够我玩一顿的!”
邹大夫人见儿子又透露出他的恶习,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威武侯世子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反正等他袭爵成了威武侯,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也管不了他!
世子想到了袭爵,心中不由得升起疑惑,他对着邹大夫人问道:
“奇怪啊,娘亲。
往日王侯去世之后,大概过半旬,朝廷的批准册封新侯的就能下来了。
如今半旬已过,这册封怎么还没有下来?”
邹大夫人听儿子问这话,也疑惑了起来。
按照常理来说,的确是半旬就该下来的。
如今的日子,按照常理来讲,应该是忙着册封的时候,怎么这次的审核和批准要如此之久?
邹大夫人看着儿子长满燎泡的嘴周,皱了皱眉头。
看把她儿子急的,长一嘴的泡,怕也是不好准备册封礼!
邹大夫人想了想道:
“迟几日,也是有的,或许是什么事情耽搁了。
儿子,你要放宽心,先把你嘴上这泡给治好了再说!”
世子有些不耐烦,出声道:
“娘去后宫,再去催催姐姐吧!”
邹大夫人摇摇头道:
“你姐姐也不好过!”
但是她转念一想,或许也是该疏通疏通的时候了,于是便叫自己的贴身侍女去拿些银票,到钱庄上去兑些银子。
邹大夫人是想着兑些银子,等见到女儿的时候,再将银子带给她,让她好去打点一下宫中上下的关系。
邹大夫人把内库钥匙给了自己的贴身婢女,接着便在那喝茶。
不多时,却听到内库处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啊!!!”
邹大夫人手一抖,茶水差点都喂到了鼻子里。
她怒火中烧,气冲冲地来到内库,要质问自己的贴身婢女为何大喊大叫。
她来到内库,却看到自己的贴身婢女腿软地瘫倒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内库。
她刚想破口大骂,余光却看到了内库中的场景,她差点没晕过去。
那真是如同蝗虫过境,一片狼藉,寸草不生!
柜子箱子倒了一地,东西被翻得七零八落,盒子柜子被全部打开,就连那别人不知晓的暗室的门,都被人打开了!
内库的金银财宝全部被人卷走了!
邹大夫人颤颤巍巍的走向暗室,心里还残存着一分希望。
内库之中其实放的还是不算特别值钱的金银珠宝之类的物件,暗室之中才是威武侯府真正的家底,或许小偷并不认识暗室之中的东西,没有将它们偷走呢?
邹大夫人望暗室之中看了一眼,悬着的心彻底死了,暗室里哪里还有什么东西?连毛都不剩一根!
邹大夫人面带微笑地昏死了过去,任凭身旁的丫鬟怎么叫夫人,她也没有醒。
今天威武侯府可是炸了锅,一个接一个的主子过来看自家的内库,又一个接一个的昏死了过去。
府医来到内库诊治,都没地方下脚了。
全都躺满了昏死过去的威武侯府的主子。
邹二夫人看到被洗劫一空的内库,抽抽了两口气,在强大的意志力之下,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昏过去。
她平静了一下心绪,愤怒地喊出声。
“这些都是大嫂持家不当惹的祸!”
威武侯府平日里,都是邹大夫人当家,由邹大夫人掌管着家中的一应中馈支出。
邹二夫人平日里,没少受邹大夫人的挤兑和嘲讽。
偶尔,邹大夫人还给二房的人小鞋穿。
如今邹二夫人看到邹大夫人持家闯了这么大的祸端,可得好好嘲讽贬低一番!
在邹大夫人的房中,邹二夫人说了一通指桑骂槐的话,转头却发现邹大夫人还没醒。
她瘪着嘴翻了个大白眼。
邹二夫人看着邹大夫人身边哭哭啼啼的侍女,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开口向那名侍女问道:
“大夫人名下有个名雁酒楼,听说生意很是红火,想必入账也是不少。
今日家中遭了大难,家族一时不好周转,你去将名雁酒楼最近的营收拿回家中来,也好解了府中窘迫啊!”
邹二夫人早就馋大房名下的这个酒楼的营收,趁此机会,还可以让大房好好地出出血!
那名侍女听了想想也是这个理,她起身应答,接着便准备出门去那名雁酒楼最近的营收。
邹二夫人还在做着吸大房血的美梦呢,接着便看到府中管事的,匆匆忙忙地前来。
管事的看到府中慌乱,还有床上躺着的大夫人,有些不解,他对着邹二夫人问道:
“二夫人,大夫人怎么了?”
邹二夫人整了整头发,端坐了起来道:
“大夫人身体不适,我暂理掌家之权。
说吧,出了什么事?”
管事的急忙道:
“不好了,二夫人!
府中大夫人名下了名雁酒楼被官兵查封了!查封原因是偷税漏税!”
邹二夫人惊得睁大了眼睛!
大虞朝的确有不低的商税,一般是千钱课税三十,像名雁酒楼这样的大酒楼,营收很好,税收比例还要再高一些。
但是他们是什么家世啊,是威武侯府啊!
京中官员为了讨好王侯贵族,面对这有些大宗生意,都是少收或者是免收商税的!
这样,王侯贵族也能得到好处,官员也可以分一杯羹,这几乎算是贵族之间的通识了!
谁能想到,今日威武侯府名下的酒楼还会因为偷税漏税而被查封!
这京中的税官怕不是发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