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玉一路上追问那个林将军和苏无双说了什么,苏无双只是弹了弹女儿的额顶,便不再搭理她了。
在外面骑着马的阿九,想着刚刚林将军对他说的那句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人回到了秀林别苑。
一回到秀林别苑,便听到了震天的哭声。
到房内一看,竟然是四美在那里哭得震天响。
四美旁边围着一圈孩子,曼曼被二美牵在手中,嘴巴高高地撅起。
孩子们都在哄着四美,苏无锋在一旁,面色阴沉沉的。
原来,信国公寻思着到了秀林别苑,也把几个适龄孩子上学的事情也给安排上。
因为苏无双之前给甘露宫捐款,信国公又是一等国公爷,几个小孩在甘露宫上学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这才上学第一天,四美就被学宫里的同学欺负了。
四美说是有人骂她爹爹是野种,她上去还击,结果被别人推搡摔到了地上。
苏无锋家里几个孩子看到家中小妹被欺负了,自然是忍不了,上去就去揍那推搡四美的人。
两边的人是打得两败俱伤。
四美看着哥哥姐姐身上被打的伤,更是一回到家就瘪着嘴哭个不停,哭得她爹苏无锋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涌。
苏无锋将大壮拽到身前,沉声问道:
“你问到没,是哪家人家?”
脸上被揍了一块青一块紫大壮大声地道:
“我知道!是威武侯府家的那几个小子!他们堂兄堂弟,堂姐堂妹的,足足有十几个!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就肆无忌惮地嘲笑欺辱我们,说……说我们是野种!
打架的时候,还……还差点打到了四美!四美才这么小!”
苏无双听到野种这个词,想起了今日她遇到了那群人。
她不由得出声道:
“今日我也遇到了这嚼舌根的人,他们不仅说信国公府带来的孩子来路不明,还说信国公为人残暴无道,还说我……”
苏无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苏无锋追问道:
“还说你什么了?”
苏无双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苏无锋的拳头看着自家妹妹低垂的眼眸,拳头却是越攥越紧。
这时,旁边的刘管家也出声了,刘管家就是管理府中铺面生意的管家。
“说起来,近些日子铺面中闹事的人也多了,有好几家铺面,连店中的小二都被打伤了!
看那出手的狠辣程度,这怕是有人故意找事!”
苏无双听到这这里皱眉接话道:
“说起来,威武侯府也是京中的老世家了,威武侯的父亲,本也是京中贵族。
威武侯世子召集人马和商户欺负打压信国公府门下的商户,倒是易如反掌。”
听到这里,苏无锋脸上的神情到变得平和了,他沉沉开口道:
“这威武侯府大概是看着父亲从禁卫军统领的位子上退了下来,
我家又是女眷居多,人丁单薄,想着我们怕是无暇反击,这才敢肆无忌惮……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们是病猫了!
大壮!二美!阿九!楚玉!得让他们看看清楚,看看我们苏家到底有没有人!”
几个少男少女在苏无锋的鼓动下均是气势喷发。
“是!!”
“让他们瞧瞧!打了小爷一拳,我可是要还十拳的!”
“一而再再三地欺辱我们!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的!”
“还有我!还有我!”小小的曼曼也牵着二黑举起了小手。
二黑在当初威武侯要吃绝户的时候,绳子都要挣断了,还是没有人想起它的存在。
今天,众人终于想起了二黑,曼曼开始将二黑带在了身边。
苏无锋看着四美一个半大女娃牵着另一个小女娃的手,小女娃牵着一条黑狗,他摸了摸鼻子道:
“好!你们俩就做后勤工作!”
曼曼握紧了小拳头,不行!她可是主力军!
接着一群人便跟着苏无锋搞事情去了。
苏无双在原地思考着事情,这种利用舆论给信国公府抹黑的手法,她之前见识过。
这样熟悉的手法……
是……那个人的招数。
叶文镜!
难不成那个恶鬼又回来了?
不对,信国公曾经和她说过,已经将流放路上的叶文镜处理掉了,如今又怎么可能再回来?
她摇了摇头,按下心中的疑惑。
她接着准备和大女儿写信,她想和大女儿说一说威武侯府近些日子的作为……
……
半月之后,威武侯府。
最近,威武侯世子嘴上长了一圈的燎泡,任凭他凃了多少腥臭的药水也无济于事,该疼还是疼,该长还是长。
“狗东西!疼死老子了!”
小厮应声被踹倒在地,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小厮正在给世子上药,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世子嘴边上的破泡,世子痛极,腿一蹬,将那小厮踹得老远。
小厮看着疼得呼哧呼哧喘气的世子,揉着疼痛的肚子,敢怒而不敢言。
邹大夫人这时候进来了,她看着躺在榻上嘴像是被蜂子蛰过一般的儿子,心疼的不得了。
“儿啊……”
威武侯世子因为嘴上疼,心情也烦躁不由得痛骂出声。
“他奶奶的,这个该死的信国公府怎么还不来上门求饶!?
我看那劳什子天师也是个不中用的!出的都是什么娘们兮兮馊主意!”
邹大夫人摇摇头道:
“这你就不懂了,攻人先攻心,这天师出的主意都是攻心之法!
先让大火烧了他们的府邸,让他们流离失所,诚惶诚恐,终日在被害的阴影下面活着!
接着再让人抹黑信国公府,让信国公府,以及那些个小贱人声誉受损!
你可不要小瞧这些个流言蜚语,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信国公家的人,在这些流言之下,指不定会作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到时候,就更有理由指责信国公府众人丧伦败行、卑鄙无耻!”
邹大夫人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看着自己烂嘴的儿子心也不烦了。
“打蛇得打七寸!
在流言之后,再去摧毁信国公府下的家产,等他们没了经济支柱,自然得乖乖求饶!”
依我看呐,这信国公府,就快坚持不住了!马上就会拿银钱来消灾!
不过啊……”
邹大夫人突然眯起了眸子,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我要信国公府上下……为我夫君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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