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虽然已经和宫子羽冰释前嫌,但毒舌本性依然不改:“哥哥在这,何须我带话?宫子羽,你怕不是脑子不好了?”
宫子羽眼皮一跳。
这一个个的,怕是专门来找他茬的吧?
宫尚角插话:“你嫂嫂就爱做这些,不必言谢。”
宫子羽和宫远徵同时看向一脸无事发生的宫尚角,又交换了个眼神。
他怎么了?
他刚刚是在秀恩爱吗?
怕不是见鬼了吧?
两人交流无果,同时摇摇头,低头喝茶。
***
中秋当日,上官浅早早就叫下人挂上了花灯,又让宫尚角派人去徵宫请宫远徵和司徒洛洛来用晚膳。
华灯初上之时,角宫花灯亮起,驱散了独属于角宫的那份清冷孤寂。
宫尚角站在廊下,暖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掩盖了属于他的凌厉气息,衬得他似乎也有几分暖意。
他眼神循着吵闹声越过平静的湖面,落到在凉亭中交流茶艺的叔嫂二人身上,想到等会又要替二人断官司,原本空荡荡的心被填了满当当的暖意,眼角染上的几分笑意,如冬雪遇到暖阳般消融开来,让那张清冷的面盘熠熠生辉。
宫尚角想他也是喜欢热闹的,不然怎会为此番家人团聚的温馨画面感到欣喜和安心?
他喜欢她们为他争吵,喜欢她们为他拈酸吃醋,喜欢替他们断那些没头没脑的官司……
看着凉亭中一边吩咐下人摆饭,一边与宫远徵嘴上过招的上官浅,上官浅进角宫后三人第一次一起用膳的画面跃然于眼前。
他想也许那个时候上官浅便勾起了他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并且不动声色地满足了他的渴求,所以他才会任由她那么个危险分子随意揣测自己,甚至时不时在自己的领地放肆。
他是角宫的宫主,是宫门对外的利刃。他习惯孤独,却不喜孤独,他也在内心深处希望有人能煮雪暖酒,相伴终生。
曾经上官浅用此番言语安慰自己,他不曾相信,宫尚角此刻审视自己的内心才觉得他哪里是不信上官浅,他明明是害怕自己轻易沉迷于这样的谎言罢。
宫尚角眼看着饭快摆好了,提步向凉亭走去。
所幸,这些不是谎言,沉迷的也不止自己。
见宫尚角前来,两人嘴上终于歇战,宫尚角到底还是心疼上官浅有身孕,怕弟弟说话冲撞了她,提醒弟弟:“远徵,你是男子,让着你嫂嫂些。”
宫远徵一个白眼瞥向上官浅,正遇上那孕妇挑衅的眼神,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她那般伶牙俐齿,何须我让着她?”
说的确也是实话,宫远徵的嘴上功夫自认全宫门上下没有人招架得住,偏偏从未在上官浅面前讨到过便宜,哥哥怕不是心盲了,竟然担心她吃亏?
宫尚角眼神飘向上官浅,只见上官浅无奈地朝着她耸肩。
小屁孩茶艺不行还老找她茬,她能怎么办?
“先坐下用膳吧,别叫司徒妹妹看了笑话。”上官浅招呼道。
上官浅见宫远徵一脸愤懑,盛了一碗八宝粥先递给他:“不管有没有我,远徵弟弟都是角公子最爱的弟弟,你没有必要与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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