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从宫尚角的怀抱坐起来,宫尚角顺势松开她问:“上官姑娘可愿陪我下一局?”
上官浅伸出手指戳着宫尚角心脏的位置:“敞开心扉,公子当真能做到?”
宫尚角握住上官浅戳在他心口的手:“我既然敢说,自然就做得到。”
上官浅知道,对于宫尚角这样的人,能说出这些话,实在难得,她自然是心动的,只是过去的事,宫尚角真的能做到毫无芥蒂吗?
见上官浅犹豫,宫尚角继续说:“我会待你如家人,爱你护你,就像对远徵弟弟一样。”
上官浅脸上笑容轻漾:“就不能比对远徵弟弟好一点点吗?”
宫尚角见她此刻还不忘跟弟弟争宠,无奈地戳了下她的脑门:“远徵弟弟也会爱你护你的。”
上官浅嘟嘴:“他才不会,他整天防着我跟他抢哥哥。”
宫尚角:“那他怎么不防别人就防你?”
上官浅不答。
宫尚角自问自答:“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
上官浅内心欢喜,过去种种依然历历在目,心下不免诸多担忧,抽出被宫尚角握着的手,面上布满严肃:“公子,我之前做的事,可没管你的死活,你不怪我吗?”
宫尚角反问:“我没有相信你,一样没管你死活,你怪我吗?”
上官浅皱眉:“我先问你的。”
宫尚角:“我不怪你不顾我死活,因为我知道你别无选择,我只后悔没有早些看清自己,没有早些相信你。”
他如今怎么会怪上官浅呢,他看清了上官浅的无助,看清了她的挣扎,他只是心疼他要承受如此多的苦难。
上官浅眼眶湿润地问:“真的?”
宫尚角:“自然是真的,但是……我怪你始终把感情当做交易,导致我当时始终看不清你的算计里有没有真心,毕竟我曾陷于杜鹃花的花语,久久不能自拔。”
上官浅刚想回答,宫尚角就打断她:“你有过真心,我现在知道了,所以我就不怪你了。”
上官浅不再答话。
宫尚角提醒她:“上官姑娘,我已对你坦诚相待,该你了。”
上官浅低头垂目,将眼底的泪意隐藏在一片阴影中。
“现在不怪了。”
“那就是以前怪过?”
“嗯,起初我怪过公子,我在角宫照顾公子也算尽心尽力,怎么这般冷漠无情,竟对我刀剑相向。”
“后来呢?”
“后来我想通了,我进入宫门本来求的便不是夫妻情深,我与公子本不该有情,如此想着便释怀了,要怪我也只怪我自己棋差一招,而且输给宫二先生,也不丢人。”
宫尚角追问:“那现在呢?”
上官浅伸手握住宫尚角的手:“我如今心疼公子,因为我知道公子舍弃的不是我,是公子自己。”
是的,上官浅现在不怪宫尚角了,她只心疼宫尚角要舍弃自己,就如心疼那个为了复仇要舍弃所有的上官浅。
她看着宫尚角就像看着挣扎的自己,她们的孤独如此相似。
因为上官浅知道没有人会喜欢孤独,也没有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所以,她愿意把自己难得的一丝真心双手奉上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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