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角宫的月下温泉,缠绵的鱼水之欢后,两人在池边的案几旁相对而坐,迎来的却不是悱恻后的温存,而是一场交易。
上官浅孤注一掷:“所以,公子若能助我复仇,我愿意献出我的所有。”
“所有?”
“是,所有?”
宫尚角审视着她,问道:“你还有什么?”
这本该是一场交心的谈话啊,却因宫远徵的一支响箭草草收场,从此她们便再没有相互坦诚的机会了。
上官浅回想着这些画面,心中委屈更甚,将心中所有的怨气都化为越发凌厉的招式攻向宫尚角。
宫尚角巧妙地化解着她带着怨气攻来的招式,眼神落在上官浅带着委屈的脸上,他想上天还是眷顾他的,不仅让他再次遇到她,还让他们拥有一个孩子,就算过往再伤人,他也有理由留她在自己身边。只是时间已久,他们也许该将那场本该交心的谈话继续下去。
看着已至胸前的掌风,宫尚角突然撤手而立。受她一掌又何妨,本就是他欠她的,总不能一直让她气着,她是孕妇,他让着她是应该的……
上官浅看到宫尚角突然撤了防守,瞳孔微震,想要收手却来不及……这可是带着她十成内力的掌风啊,如果就这样打在宫尚角的胸口,他定会重伤。
一掌打在宫尚角的胸口,两人嘴边都溢出一抹鲜血。
宫尚角满脸震惊,急忙过去扶住上官浅,急切道:“你为何收手,你不知道你突然收手会被内力反蚀吗?!”
上官浅甩开宫尚角的手,怒道:“你疯了?为何突然撤招?你不知道我这一掌灌了我十足的内力吗?!”
宫尚角没有回答她,一把将人拉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问:“可消气了?”
见上官浅不答,用下巴轻蹭她的头顶,用只有上官浅能听到的声音说:“上官浅,倾心相付无须用你的清白做筹码;而且……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
上官浅抬头去看宫尚角,宫尚角这是怎么了?今天竟说了这么多话?他刚刚是在解释以前的无心伤害吗?
宫尚角伸手把上官浅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温声说:“以后,你做你自己便好。”
上官浅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宫尚角,轻点了两下头。
宫尚角凑到上官浅耳边笑道:“你刚刚错失了一次谋杀亲夫的机会?怎么?舍不得我啊?”
上官浅一把推开宫尚角,皱着眉头瞪他,他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他突然撤招,她们何至于双双受伤!想着便没好气道:“我是怕我若把你打成重伤,远徵弟弟知道了拿我去做药人。”
说完便抬腿想往前走,这才发现周围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隐约还能听见人群中有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
“这是怎么了?”有刚到的人问。
“小两口打架呢。”
“什么打架,这是在谈情说爱呢,没看见打完就抱一起了吗?”
“这姑娘都显怀了,怎么能打架呢?这男人定是个负心汉!”
“我看好像是那姑娘比较凶,都打吐血了。”
“定是那男子惹了姑娘生气,姑娘气极才和他打架的!”
“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孕妇啊!”
上官浅看着面前水泄不通的人群,听着人群里传来八卦的声音,愣在原地,脸微微发烫。她堂堂无锋的魅都觉得有些太丢人了,此时好想找个地缝钻一钻!
宫尚角自然也听到了那些行人说的话,看着上官浅进退两难的样子,轻笑一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低声说:“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上官浅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宫尚角拦腰抱起,运着轻功,越过人群,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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