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一名筑基中期的下宗弟子在议论声中,飞身上了无忧的擂台。
然后……再次被一拳轰飞了出去。
“我……来!”
又是一名筑基中期的男子,飞身上了擂台。
然后……再次被一脚踢飞了出去。
这两个人比林江更好解决。
无忧松了松筋骨,发出一阵低沉的咔咔声,歪着头,对底下的人勾起一抹笑,问:
“谁还要来?”
台下一片哑然。
凝气十层的擂台,谁不想去捡漏。
可如果林江的失败还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的话,而后面两位仁兄的贡献,已经足够让那些头脑发热的弟子冷静点儿了。
一刹间,竟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八个擂台中,六个打得如火如荼。
而修为最强,和修为最低的两位擂主,竟然无人问津。
无忧无趣地撇撇嘴,竟然盘膝坐下开始吸纳灵气了。
这猖狂的举动顿时让人面面相觑,
一个粗狂的声音喊道:
“这小娘皮遮遮掩掩,真容都不敢露,诸位不会怕了她吧!”
有人冷哼一声回道:
“那你上去。”
“上就上!”
然而……这名筑基后期的男子,也还是没能走出第二招。
无忧将晕过去的男人一脚踹到台下,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眼尾上扬,带着十足的挑衅:
“抓紧时间哦。”
此刻,十二个时辰足足剩下十个时辰。
她此话真是嚣张至极!
可……台下硬是无人敢动。
实力稍差的,大有其他六个擂台可以选择对手。
实力强的,不会图一时之快,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争夺前十。
起码要等到七八个时辰后才会陆陆续续上场。
过了片刻,还是无人上来,无忧开始观察着其他六个擂台。
擂主普遍都是筑基前、中期的修为,且都经过一场或两场的战斗了,不算状态最强。
无忧悄悄地给秋竹指了个适合她的擂台,秋竹就不再守在她的擂台底下,而是开始她的战斗了。
无忧也正好有时间能看着她。
秋竹的剑很快,她的身形也小巧敏捷,而且经常有无忧陪练的情况下,战斗经验也很丰富,很轻易地就获胜了。
没多久,她的擂台上也来了挑战者,是筑基中期的修为。
秋竹趁其不备,十招内解决了他。
很快,下一个挑战者就又来了,依旧是筑基中期。
秋竹还是十招内解决了。
至此,她的灵气也已经损耗过半,但三连胜的分数也不算低了。
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人群之中,忘情宗的一名筑基中期弟子看了看无忧,又看了看秋竹,忽地冷笑一声,飞身上了秋竹的擂台。
无忧皱了皱眉,秋竹却面色不变,将剑反扣于掌心行礼道:
“师兄,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那名弟子却嗤笑一声,盯着她:
“急什么,你就算急着找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秋竹这才反应过来,来者不善,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冷着小脸:
“有何指教?”
“你跟那个凝气十层的废物是一起的?”
秋竹小脸紧绷,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地又笑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凝气十层打擂,而是来我这里呢?”
她眼中带着蔑视,上上下下地扫过他,旋即再不屑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顿时,男子原本洋洋得意的面孔瞬间凝固住了。
他道:
“不识抬举!你们这些外宗的废物,不怀好意地接近讨好我们的小师妹,还敢打林江师兄。
“我来教训教训你,而那个凝气十层的废物,等会自然也有人去教训!”
秋竹不再说话,将剑摆在身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名男子也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同她对拼了起来。
论剑法的精妙,是秋竹更胜一筹。
但论灵气,却是男子更强。
于是,刚开始的时候,秋竹还能压着男子打,过了几十招后,因为秋竹的灵气告罄,双方变得难分上下了。
男子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再次出剑后,左手手指间忽地寒光一闪,朝秋竹疾射而去。
竟是几根锋利的银针!
秋竹顿时既要招架他的剑,又要防备着银针。
而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被逼到了擂台的边缘,如果为了躲避这两个招数,那她必然是要踏出擂台的。
那样,也算作失败了。
秋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她不退反进,躲过了银针,直接迎着软剑上前。
她的肩头,挨了这一剑,鲜血瞬间喷薄而出,将她的半个胸膛瞬间染红了。
可她这剑不是白挨的,对方明显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应对,一瞬间慌了阵脚。
秋竹看准时机,一剑直击他的腹部,剑入半寸就停住了。
“哐当”一声,男子手上的软剑落地,他也跪倒在地,没了反抗的力气。
一击致命,如果不是在比武,那么他已经死了。
此刻,秋竹俯视着他,她的血流了半身,小脸上也溅了两滴,不过那两滴是男子的血。
“教训我?”
男子说不出话,因为失血过多而直接昏迷了。
在秋竹冷冷的目光下,被专门处理的弟子给带下了擂台。
旋即,她运转不多的灵气,止住了肩头的血,目光扫视一圈,竟然一时半会无人敢上场,
哪怕明知只要上去,以她的状态,这是一场必胜的决斗,可众人却也都被她如狼般凶狠的眼神震住了。
又过了片刻,秋竹的灵气恢复了小半,一名忘情宗的女弟子才上了台。
她身姿窈窕,行动间如有香风追随,面若芙蓉,眉目柔软,她神情温和地道:
“我不占你的便宜,只是见你的剑法实在厉害,想忍不住讨教一二。”
说罢,她从背后取下了她的武器,是一根长棍。
“我不用灵气,如果输了,便直接认输。可好?”
“请便。”
女子果然遵守了她的话,全程只用招式而无灵气。
她的招数跟她的外表很不相称,一根长棍舞得生风,凌厉而有力。
秋竹本身也没灵气了,而且还因为伤势动作迟缓了不少。
不过,两人还是过了上百招,最终,女子率先停了下来,她张张嘴,却被秋竹打断了。
“我认输。”
随即,冲女子抱拳后,她走下了擂台。
女子有些不解,但秋竹道:
“就算你认输,下一名弟子我必然是会输的。”
“既然如此,这个分数不如给你,起码你还算守诺,不是么?”
女子微愣,旋即也行礼道:
“我叫萧雅,若能有机会,将来再好好切磋一下。”
“好。”
下场后,秋竹也终于能好好地处理一下肩头的伤。
她刚刚拿出乾坤袋里的疗伤的药粉,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拍上了肩膀。
她扭头一看,是宋砚冰。
宋砚冰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瓷白的瓶子,示意她接过。
秋竹也不客气,她被砍伤的肩膀那边的手已经不太能动了,只得用嘴咬开瓶塞,将丹药倒进了嘴里。
一股冰凉的气息在肚中化开,滋润着肩头灼痛的伤口处,让她舒服了不少。
“谢宋师姐。”
宋砚冰道:“不客气,毕竟是忘情宗的人将你伤成这样。还出言不逊。”
“忘情宗的人是忘情宗的人,你是你。”
宋砚冰每次都能从她们身上听到一些奇怪的话,她道:
“我的父亲是忘情宗宗主。”
所以,她对忘情宗也是有责任的,她对忘情宗的弟子,也是有责任的。
可秋竹又重复了一遍:
“你的父亲是你的父亲,你是你。”
宋砚冰沉默。
而一直看着秋竹比试的无忧,毫无征兆地再一次迎来了她的打擂者。
此次,竟然是那八名筑基期大圆满的弟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