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岑微笑:“叔叔,盐吃多了对身体可不太好,高血压或是意外致残或者器官衰竭可就不妙了。”这番话如同冷风吹进他们心间。
许征程冷冷提醒道:“这个世界可不是嘴皮子上的争斗,好好反思一下你现在的位置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警示。
“我听说叔叔你素来好养尊处优,妻子逝世都不去凭吊,简直是忘恩负义。商场上最忌惮这样的不仁之徒,连叔叔你要小心了。”余岑此刻并不打算顾及两人的颜面。
已经到这份上了,继续虚伪有何益处?
“年轻人性子急躁可不太妙。”连向斌微蹙眉头,作为长辈他也不想太过为难余岑。
“年轻人生气有力道没关系,最多两败俱伤罢了,反正都要有代价的。”可偏偏余岑不吃他这招,丝毫不肯退让。
裴琳上前一步,每字句间都透出嘲讽。
“你自认腹中的孩子是你的盾牌?秦家究竟会否承认你的孩子先不说,就看灏辰,才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哪会给什么安全感呢?他轻浮易怒,责任感更是无从谈起,这个孩子……你真觉得他是赌注吗?”
讽刺之意直指余岑的幻想。
面对裴琳的讥讽,秦灏辰穿着西装从走廊转角走来,虽气质翩翩却透着不羁的潇洒。他揽过余岑,冷眼看向裴琳:“在你眼中我没有责任担当?什么叫做责任?对我来说,那是对谁的?要看是否匹配。”
裴琳心下揪紧,紧张地看着秦灏辰:“灏辰,我没别的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我有幻听了?”秦灏辰严峻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冽,“你知道这句话吧:人有众多面貌,你看见什么就配什么。”
裴琳略显尴尬,拇指关节轻轻收紧。
秦灏辰突如其来的出现,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
“灏辰,我只是想提醒你变得更优秀。你还年轻,前路可期。我们认识多年,你难道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关怀吗?”裴琳凝视着他,眼中满是期待的泪水。
余岑语气沉重地道:“秦总未来的男朋友能否成长,并不在你的考虑范围。裴**管太多了。”同时,紧紧牵住秦灏辰的手腕,他接着道:“如今的社会属于新兴力量,年轻人的时代。”
连向斌与许征程的脸色尴尬至极,庆幸周围只有寥寥几人在场。
“年轻人确实还有太多要磨练。”许征程板起脸,拍拍秦灏辰的肩,暗讽:“你父亲虽然把你的教养不错,但眼界还是差了些。”
秦灏辰则轻轻点头回应:“也许确实有些偏颇,刚开始我还以为见到了背叛之人,多有冒犯。但父亲从小教育我因果必报,任何举动都会有相应的结果。”说着,他比许征程还要高出一头,低下视线歉意地说着。
许征程面色阴沉,“秦灏辰!”
“还要继续伪装下去吗?几个尝过世间盐酸之人的眼光,可比我们的里程数更加深厚,架子可别太小看了。”秦浩辰冷笑道,拉着余森离开了。
走之前似想起什么,又退了一步,“‘创世纪’正式挑战新时代,那就等同是在跟我宣战。老姜到底辣些,长江之浪还是后来居上,咱们且观其变。”
“狂妄!”秦浩辰牵着余森离去时,连向斌和许城杰脸色难看,毫不客气地指责。
“这就秦正辉的儿子!真是狂妄到顶点!”裴林在一旁观望着,手心渗满了汗水,眼中对他的嫉妒越发清晰。
起初对她满怀信心的获取,才使得她耐心等待着他成长为现在。如果……发现自己心之所向的不再由己掌控,那便滋生出毁灭一切的决心。
她从来都不是圣母形象……
在这社会,善人流血成河、俯伏街头。得不到的,就应该让其毁在自己的手里。
哪怕还想留一丝机会给秦浩辰,他却千万不要不识大体。
“还以为凌氏集团无懈可击?哼。”连向斌冷笑道,言语中充满了嘲讽。
“听闻……凌氏集团并非表面看起来的平静如水。”裴琳淡淡插了一句,然后接着说:“看似巍峨大楼正拔地而起,实则摇摇欲坠,一触即发。”
“哼,秦浩辰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别怪我方寸大乱。”许城杰低沉地开口道,此刻身处绝境中的他已经容不得半点挑衅。
……
来到走廊的另一头,秦浩辰将余森拉到了墙角。
“为何如此沉不住气?一个人也敢去挑事儿?”秦浩辰抬起手轻揉着余森的小脑袋。
余森低头,含笑将自己的额头靠在秦浩辰的肩膀上。
“何以如此冲动草率?不去衡量便直接怼人,嗯?”她反问道。
“我不需要她的口水审判,身旁是鬼是神,我都比任何人都明白。”秦浩辰盯着余森,说道,“若是他们挑战在先,那便迎接挑战,虚以委蛇不是青年人该有的作为。”
“没有底气的硬怼是稚嫩冲动的表现,有力而有凭依的反击则是对抗回击。”余森仰起头看着秦浩辰,“但你有这个能力,对吧?”
秦浩辰目光炙热,片刻之后轻笑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是我余森的男儿郎,难道我会差劲?”余森挑了挑眉,“你曾经说过,你会助我不会败下阵来。”
“绝对不会。”秦浩辰坚毅地道,并伸手牵起了余森的手臂,引领着前行。
休息区域里,助理拿着一个小盒子走向秦浩辰。
“总编,您的鞋来了。”助理将装着运动鞋的盒递给了秦浩辰。
他取出了鞋,帮余森穿上,后者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他。
男孩与男人之间真的不过一道窄门,只要戴上责任感的帽子,孩子眨眼间就能蜕变成人。
或许,她算幸运能见证这种转变的发生。
“高跟鞋对你的脚并不适宜。”趁着帮她换鞋的时机,秦浩辰捏了捏余森的纤细脚踝,并轻柔地顺着长腿抚上去,带着微微笑意。
“凌浩宇……”余森实在抑制不住想要发笑。
既然彼此已然闹翻脸,我们必须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保持警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秦灏辰收敛起他那股痞态,目光十分坚定地看着余家瑾。
他乐意仰望这个女人,因为她是他的人。
“秦灏辰,真正的爱情是平等相持。”余家瑾微挑嘴角轻触秦灏辰下巴。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情弱点,同样不会是你的心头软。”
自她决定和秦灏辰走下去的那一刻,余家瑾便全身心思考如何长远维系这段感情。
如若有一天走不下去,不是她的失败,只会证明是经营不善,曾经的所有已然成为过去。
“哎呀呀,好浓的花香哦!是何人在说什么悄悄话啊?”门口,刘妍带着几分玩笑,“难道你们俩就不怕被人察觉吗?”
“为什么要怕,我们是光明磊落的关系。”余瑾上前揽住秦灏辰,抬眼看去挑衅一般回应。
刘妍偷偷地窃笑:“岑岑,上次看你如此骄傲的宣告关系,还是在恒安大厦那次呢。”
就是余家凯设计那栋亲子大楼。
望着眼前高耸的大厦,余瑾骄傲的告诉刘妍:“这出自我爸的手笔,我的生日礼物。”
“独自一个?这可不像是你会干的事。”余瑾看向刘妍身后空荡荡的空间,显得疑惑。
多年来,刘妍一直在公众面前营造与不同男士不断交往的形象。
刘妍微微耸肩道:“没趣了,老啦…不想抗拒了,他们总要逼我婚嫁,那我也只好顺水推舟。”
“这次,刘家又要让你和谁联姻呢?”余瑾充满好奇追问。
刘妍是个从不轻易认输之人。
刘妍无奈叹气:“这次可是程家,振华集团。谁让我对程家小哥胃口正好呢。”
余瑾眯起眼睛,她明白振华的所有房产其实都是程骁父亲的。而刘妍这次相亲的目标竟然是程骁?
“老牛吃嫩草?别欺人太甚,对程骁要留情。”余瑾咬紧嘴唇提出警告。
刘妍不服气地瞄了秦灏辰一眼回敬。
秦灏辰一副无辜模样,两个朋友较劲,他总是觉得有点尴尬,仿佛存在感降低了。
“我的徒弟就像是温室的花朵,经受不住风雨。”余瑾继续眯眼,暗示着某些事。
“程骁也是国家栋梁,摘下后都要有承担!”刘妍毫不退让。
秦灏辰深吸一口气,依靠着沙发边缘,无声无息地向刘妍比了个大拇指以表示赞许。
“这种语气听着,你像偷摘温室的花儿似的吧?”余瑾不可置信地审视刘妍,两人的进展已令她惊讶。
“我当然会负责,不会学你的。”刘妍重新倚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笑。
“刘妍,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余瑾被刘妍的行动逗笑了,这两个人之间的牵连,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极端。
“开玩笑呢,这朵花难摘多了,我得连根拔起悄悄放自家后院种去。”刘妍掩口轻笑。
“你们聊得这么开心,姐姐?门口,程骁和栗栗走了过来,略带好奇问道。”门外,他们的对话并未终止。
余芩轻叹,手心里剩下的两朵花,一朵已然察觉被人悄悄掠夺;另一朵似乎已被盗贼盯上了。
刘艳偷偷冲着程骁投以妩媚的眼神,但程骁只轻轻皱眉,刻意移开了目光,装作与她并不相识。
刘艳也叹了口气:“小孩子还真是不容易捕捉。”
程骁自然与以往那些青涩男孩不同,以前,她也曾找过不少男模特充当他人的男友,只要有足够的钱和资源支持,那些人都肯助演这场戏。
“妹妹,我看到裴霖那个臭女人了。”毛栗躲在门后八卦地说,“她正热络地跟咱们的合作商谈笑,真是令人讨厌极了。”
余芩明白裴霖的意图,这就是一种不战而屈人意的战略。
“你看,你看!莉莉正向裴霖那边走去!”刘艳兴奋地窥视门后,目睹着李莉直直走向裴霖的身影。
余芩迅速站起来,生怕李莉会有所失算。
......
大殿之中,裴霖与新时代的合作伙伴谈笑风生,一副大方得体,淑仪知礼的模样。
然而,这只是表面功夫。
“陈总,久未谋面。”李莉笑意盎然走上前,和对方面对面地握手致意。
“李总,你确是有一阵没来往了。”合作方见到李莉,也亲切地笑着说:“刚和创世纪的裴总有交流,感觉如故好友,相见恨晚。”
裴霖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挑衅意味。
李莉接着淡定地说:“是啊,许多新世界的忠实客户遇到裴总,都有这样的感叹。比如‘恋新人风’,与李氏企业有过紧密合作关系的好几家企业,他们都曾因新时代的竞争而被吸引走。前不久,他们又试图回归寻找合作,但可惜的是,我们的底线就是不能妥协。”
这话直中要害,让合作方的脸微微一红,颇感尴尬。
陈总轻松圆场:“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哪里有利可图,就选哪里。合作本来如此。”
“正是这样,”李莉话语犀利,“新欢风和最后不得不重新回来求新时代。只是,我们新时代的原则是,初始的成长依靠的是他人恩惠,一旦壮大,就不允许这样的关系。这种反复无常的合作方式,又有多少人愿与之争斗?”
裴霖笑道:“创世纪的背后是联动集团,老招牌就是实力的保障,合作之路通常更为稳定。同样的条件下,为什么不更偏向于我们这样有保证的团队,而不是选择你们?”
显然,相比于新时代,创世纪拥有绝对的优势。
李莉感慨道:“连动集团的发展壮大过程中,曾兼并了诸多昔日的同伴。它对许多中小企业的挤压甚至让他们陷入困境。**入死角,被迫投降,这样的伙伴,谁又愿意去接近?”
裴霖总能找到对手的软肋,擅长将自己的长处最大化彰显。
李莉瞄了眼陈总,然后再次发言:“连动公司近年来扩张商业范围,毫无忌惮,任何可能盈利的行业他们都涉足,要迅速进入不熟悉的行业?答案很简单:直接抢夺别人的专业领域,这可是他们惯用的老手段了。”
陈总显出几分尴尬,对连动的这种声誉自然是有所耳闻。
至于连动公司的总裁连向斌,他的品行不佳早已有行业内不少人诟病。
但世道便是这样,“赢家通吃”。连向斌的成功越来越大,道德底线似乎就越显微不足道。
做生意本来就不乏勾心斗角,无利不为。
“而且,连动会毫不犹豫砍除那些耗费精力而不盈利的部门。若世纪初创新项目超过预算,效益未达预估目标,他们会毫不怜悯地裁员。那时…我想说,陈总恐怕会有损失,这并不划算。”余岑这时走过来,平静地道出。
与陈总有熟识的关系,她友善握手并笑道:“余总,您越发动人了。我们的合作关系一直都是顺利的,就不提这些负面的事了。”
余岑的目光与裴琳交汇,对她的挑衅回以淡然的眼神。
新时代的不确定性或创世纪的变化,目前难以判断何者更大。
多年以来陈总与新时代合作默契,若忽然终止,违约金赔偿是少不了的。如此一笔巨款下,冒险投向一个同样不确定的选择,并非明智。
秦灏辰递上了印有“**集团贸易部总经理、实习首席执行官,未来**集团总裁“头衔的名片。
“陈总您好,我听说海鑫项目的合作一直是**欲望,或许我能从中牵线?”秦灏辰优雅地表现出自己的身份。
陈总接过名片凝视片刻,眼神中的惊叹仿佛点亮了整个空间。
激动间,陈总握住余岑的手,“岑岑,你真是我的幸运之星啊!”
余岑只是微笑不语。
紧跟着,陈总连忙与秦灏辰握手:“秦少,久仰了。”
秦灏辰礼貌而从容,与陈总移到一旁交谈,显示出面对绝对利益时裴琳的相对地位。
“你别看那家伙,那可是我的依靠。”余岑挡住裴琳的视线,嘴角带着一丝得意。
李莉悄悄地笑了,似乎觉得余岑的言语越来越犀利,定是受了秦灏辰的影响。
裴琳嫉妒至极,但仍强忍着,不甘示弱地讽刺:“你就想着依靠别人,看你还能撑多久?”这语气尖刻且不留丝毫情面。
其实余岑从小就性格倔强,针锋相对,你不服我,我就反击,无论对方如何侮辱她都予以还击,直逼得对方沉默下来。
面对裴琳的挑衅,余岑从不失控丢形象。
“你可以自欺欺人嘴硬,或是以恶语攻击我。但这恰恰证明你在紧张,没有自信能赢得最后的较量。”
余岑微微一笑,“你似乎很有信心能赢?即便我输掉了,凭这个孩子,也能让我成为秦家的一员,衣食无忧。相比之下,你呢?一旦输了……海城市中还有哪家企业敢雇佣你?”余岑明白裴琳的心思与需求,故意拿这事**她。
“看到了吧,你终于承认利用孩子将霍辰束缚起来,想嫁给秦家。”裴琳见秦灏辰回来,故意提高音量,以揭露事实。
“竟有这种事情?好了,我们现在去登记。”秦灏辰眼中满是期待,迫不及待地拉起余岑走向目的地。
目睹两人的互动,李莉暗自冷笑,真是够狠。
裴琳已经无地自容。
感觉太畅快了。
...
在商议会上,借秦灏辰之力,余岑巧妙地达成了几个合作。在这个寒冬时节里,此举犹如一股暖流涌入了新篇章的世界。
余岑看向亲自驾车过来迎接栗子的顾铭修,“《完美世界》游戏代言人广告的合作我们也与新世纪集团敲定,顾铭修给出的条件极为优厚。尽管我知道自己值这个价,但我更想请你代表我去向他道谢。”在商会结束后,余岑如是说道。
商界巨头一般不会公开出席这类场合,这些活动通常交给可靠的手下执行。尽管顾铭修未出席,但仍亲自接送栗子,这背后是对她深深溺爱的显现,简直到了极致。
不难看出,栗子这个单纯小姑娘并非能够与商场老狐狸顾铭修抗衡。沦陷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坐上副驾驶,栗子激动地喊道:“哇,铭修哥哥带来啦,那家甜品店的巧克力熔岩!”顾铭修买了许多,显然是准备分享给栗子以及她的朋友们。
顾铭修心思细腻到让人心生烦躁的地步,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处。这样下去,栗子更难以脱离他。
一切尽在预料之中,布局天衣无缝。
“那巧克力熔岩蛋糕只有限定款的!听说要排好久才买到一个,我去年排队好久只买到两个哦!”栗子高兴地掰着手指头数着,“好多,我可以分给岑姐他们吗?”
顾铭修笑着点头,“可以,你想怎么办都行。”
“岑姐、秦叔叔,还有嫂子,铭修哥哥请大家尝巧克力熔岩!”带着满满的喜悦,栗子开始了分发蛋糕。
李莉一人,秦家夫妇各自得到一份,还吩咐李莉多拿给程毅一份,甚至也给了程骁一份。
因为刘妍还未出现,栗子没想到应怎么分享,于是直接决定自己独享,显得十分开心。
看着这一幕,李莉震惊不已,嘴巴都快掉了下来,“栗子和……顾铭修……”
余岑叹口气,“你知道创世纪为什么会和我们新时代合作?顾铭修可不是简单的商人。”
原本的好白菜就这么被顾铭修拱手相让。
“没关系,能有这般优秀的人拱白菜,也算值了。”
...路上,秦灏辰递出蛋糕给余岑,“你不喜欢甜食,我帮你分了吧。”
“我会变胖。”余岑小声嘀咕,带着一丝挣扎。
“偶尔一餐并不打紧。”秦灏辰将车停下等待绿灯,补充道:“而且以你的体质,不会那么容易胖。如果你胖了,我会陪着增重,给你安全感。”
余岑轻咬巧克力,忍俊不禁,“不要…我喜欢有腹肌的男生。”
闻言,秦灏辰咬牙反问道:“万一我真的胖了呢?”
“那就别找我了。”余岑一本正经地端起手中的蛋糕说道,显得格外认真。
气得不轻的秦灏辰微微倾身低头,在余岑咬过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我们都要胖,大不了同甘共苦。”
猛然间,强烈的撞击力让余岑手中的蛋糕飞了出去,安全带瞬间勒紧他们的身体。
出于惯性,秦灏辰下意识地举起手保护余岑头部,同时用肩膀硬扛在驾驶盘上,剧痛使他几乎失去了感觉。
因恰在等红绿灯,后面的车辆未减速度,连环碰撞下秦灏辰的车顶被撞到了前一辆车,而前方车辆又撞向前面车辆。
那一刻,余岑心跳如凝,脑海里空白一片,恐惧占据了全身。
秦灏辰晃了晃脑袋,惊慌地拉过余岑询问状况。
“你还好吗?”
余岑微摇头,只是一阵紧张,被安全带勒了一下肋骨有些疼痛,但并无大碍。
他通过后视镜望了一眼,匆匆下车。
现场出现多次追尾事故,驾驶员们纷纷下车指责,有人质疑:“是不是喝多了啊?酒驾!”
秦灏辰检查后车,心中一阵抽凉。
他的车辆停靠在停止区域的最末端,如果不是邻线车辆临时变更道路挡住了部分碰撞波及,恐怕结局难以想象。
人群中有人喊出,“先救人!这辆车很危险,车主困在里面了!”
眼前的混乱让秦灏辰感到眩晕,巨大的冲击让他难以承受。于是慌乱中,他首先将余岑抱出副驾驶室,并拨打紧急联系助理报警。
然而,余岑摆手制止了他的关心,“我没事,快去帮忙。”
在再次确认余岑确实安然无恙后,秦灏辰才奔向后车,奋力拉开车门救援。
车祸中的后车驾驶者是变道时遭撞,他们的车辆直冲向副驾驶座。一个怀孕妇女坐在那里,鲜血染红了衣裳,显然已经怀胎明显…
“快来救人!“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她是有孩子的孕妇!“
“求求你们,帮帮我孩子!“
副驾驶席的女子喉咙沙哑,哭泣恳求救助他们未出生的孩子。
此刻的秦灏辰心潮澎湃,眼前景象刺痛了他的双眸,他竭力去拽变形的车门,不顾手掌已划伤。
“年轻人,小心你的手。”他的手臂满是割伤,但仍坚持下去,因为心中的急切。
秦灏辰的力量巨大,全力拉着车门,在分秒必争中与时间赛跑,希望能尽快拯救那个即将降世的生命。
他不愿过多去想...若这场悲剧发生在他的车身上,余岑身处危险……
那种痛苦与绝望,足以让他发疯。
编号25
“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他喝了酒。”失控的驾驶员试图从摇晃的车里逃窜,却被路人制伏了。秦浩晨终于推开门,将那位孕妇从险境中救了出来。
“孩子的……救救我的孩子……“
穿着白裙的孕妇,鲜血已经渗透衣裙,沿着腿向下流淌,令人触目惊心。余承也脚步不稳地趋向前,面容失色。
“救护车怎么还没到……“声音颤抖,余承不由自主地依偎进秦浩晨怀中。
面对这一切,她无法忍耐。作为一个母亲,她深感痛心。
“我们也去医院吧,承承……“秦浩晨慌乱又关切地安慰余承,伸手轻轻掠过她的秀发。血迹斑驳,更深深刺入他的视网膜。
“别怕,我一直在这里。”
余承紧紧环住他,微微点头回应。
...
警察与救护车几乎在同一刻到达现场,急救人员立即将伤者送进车内,警察疏导围观的民众,并安排交通指挥。
助手也匆匆赶来,开始帮助处理善后事宜。
“我送承承去医院,我觉得事故可能另有原因,那个司机似乎有意伤害我们。“秦浩晨眼神警惕,心中总觉得这次事情不简单。如果没有临时的小路作为缓冲,他们的危险程度无疑直指自身。
“立刻通知林江,彻底调查那个司机的事。“秦浩晨抱住余承走向轿车。司机驾驶极为小心谨慎。
“觉得哪儿不舒服吗?“秦浩晨担心地低声问道,双手温柔地拥住余承,心有余悸而又满溢怜悯。
余承微微摇头,脑中尚残留着车祸瞬间的冲击空白。
“你的手……”她眼睛红润,缓缓拉住秦浩晨受伤的手。
“只有外伤,别担心。”秦浩晨试图给予余承安抚。
余承伸出臂膀忽然抱紧他,秦浩晨本能保护她的行为并未隐藏。
“我好怕,浩辰,我现在懂了陈思卓所说的那种恐惧,那是伴侣随时会被夺走的可怕感觉,我好怕失去你。”陈思卓曾经疯狂恐惧的样子在眼前重现,让余承感受到了深深的不安。
秦浩辰知道这番话源于真实情绪,不禁更加担忧。
古老的别墅宅院,医院的初步检查后,秦浩晨直接带余承回了家。幸亏,只是受到惊吓,没有严重的身体损伤。
回到家洗了个澡,余承早早休息,但是辗转反侧难以安眠。秦浩晨试图为她提供一点安全感,然而,这一次,余承是真的惧怕了……
“别走……“
她的恐惧源自对车祸的畏惧,更是害怕失去秦浩辰。
“我不会走的,我的姐姐……“秦浩晨轻声低语,不欲让她再次受到噩梦困扰。
“不要留下我一人……“她的嗓音颤抖,梦中的话语模糊,秦浩晨仍听得清明白楚。
余岑最惧怕的是余凯的离世和爱人的远离。因此,她选择了抵触和躲避,为了保护自己免受失去所爱的痛苦,她把自己封闭,拒绝感受任何的情感。
“姐姐,你并不孤单。“秦灏辰嗓音沙哑,轻轻地吻上了余岑的额头。在梦境中,她仿佛再度体验那种刻骨铭心的恐慌。
——余凯纵身跃下的画面重现;李媛爱疯狂的尖叫声环绕耳边;陈思卓把她锁进充满水的鱼缸中——每一幕恐怖的画面,都在无情地重复折磨她的神经。
“爸爸,别离开我,不要抛弃我。“梦中的求恳回荡在心底。
“岑儿,我不再爱你父亲,让我离开吧,拜托他,求他释放我。“呼唤的声音中,透出无尽绝望与恳求。
……“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忽然,一个坚强且清晰的声音穿透梦境的混乱,带来一丝宁静。
正当她在惊惧的顶峰之时,有个人守护、拥抱她,让她无需害怕。
次日醒来,秦灏辰仍陪伴着她。余岑蜷缩在他的怀抱里,睡得安宁。秦灏辰显然睡眠不佳,却敏锐捕捉到她情绪的变化,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询问:“起床了?“
“你怎么没去公司?“余岑看着他的眉眼,眼睛里暗藏着只有自己才会察觉的笑意。对她来说,每日清晨能见到心爱之人,就是幸福。
——
秦灏辰手臂受伤,肩头缠着重绷带,看似伤势严重。朋友们惊讶地看着他,特别是宋锦城听说秦灏辰发生事故后,焦虑而仓皇赶来。宋锦城问道:“怎么可能是车祸?“
“如果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伪装下去?“秦灏辰嘲讽地看着好友。
宋锦城的脸色憔悴,身形瘦削到令人心疼。陈林忍不住说:“失恋而已,不至于吧?“他万万没想到宋锦城对这段情感如此执着。在ls酒吧的一角,他们的谈话如同一面映照彼此心境的镜子。
“我调查过了那个撞车司机,确实是喝了酒驾车,不过没到酒醉的程度,他自己说是因为注意力一时疏忽导致了事故,他表示愿意承担全部责任。“陈林坐在秦皓辰身边道。
“这事情棘手,他已表现出诚挚的态度,而且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是被人指使的,况且你也和余芩都没受伤。”
“核查一下驾驶员的财务状况吧。“秦皓辰心底依旧不安。
仅仅是巧合吗?
“调查过了,确实负债累累。“陈林点燃一支烟。
“那现在的状况怎么样?“秦皓辰深沉地问。
“真的要怀疑有人针对你吗?“陈林觉察秦皓辰过度紧张了,“这种事情总会发生,毕竟你刚回到海城不久,能有什么人恨到如此程度?”
“我去调查清楚。“宋锦城一把夺过陈林的烟蒂,在烟缸上掐灭,然后冷冷地说:“这味道令人反胃。”
“是你怀孕的关系吗?“陈林有些无可奈何。
这几天宋锦城显然很不稳定,还是少**为妙。
红着眼,宋锦城盯着陈林瞪了一会儿,最后陈林无奈地低头认输。
“锦哥,是我的错。”
秦皓辰挺直身躯,陷入沉思良久。
......新时代...
余岑和小栗子在街边等着程骁前往外海滩摄影棚。
“姐,你就站在我前面。”昨天晚上得知余岑遭遇车祸的小栗子心有余悸,路边守候时神经紧张,恨不得用自己的身板守护住余岑。
余岑微笑着:“小小守护者,我们可以出发了。”
程骁将车停靠路边,余岑率先上了车。
小栗子四处警惕观察着:“我现在看着任何人都像可疑分子。”
程骁轻笑出声:“这就对了,助理的工作就是要时刻保持警觉。”
余岑被逗乐:“以后走到哪儿,我都不想和小栗子分开。”
“那是当然的,连沈心怡都带好,她的打架功夫可是很厉害的。“小栗子比画着手势,“我也学习过些年自由搏击,但是不如沈心怡。”
在身边人的影响下,余岑的情绪总是积极的,现在的感觉很轻松。
“无论是偶然事件还是蓄意,我们都必须提高戒备。”程骁谨慎驾驶着,一般维持在六十迈的速度。
余岑点头赞同,心中则默默思索着:
那次尾随事件应该针对的不是秦皓辰,这样的碰撞不至于丧命,但对肚子里的孩子无疑是危险的。
尤其是在孕期初期。
若是为了除去孩子,会是裴琳吗?她疯狂至此?
不管是裴琳还是其他敌人,这个问题都不能忽视。
凝视着手中的腹部,余岑眼神坚定,只要她渴望这个孩子,绝不允许任何人动它的念头。
......李家……
余岑没有继续追问李阳的事,而李家人也同样放弃追索李媛爱的债务。
“我们的阳阳真是太可怜了。“李太太看着倒在沙发上的李阳,心里充满了疼痛。
“都是因为太宠溺他造成的,这么丢人的东西。”李建国愤怒拍了拍桌面。
“去房间里给我好好反省!“
李阳懒洋洋起身,冷笑道:“嫌我丢人?那你就让李盛把你送回学校顶替岗位,将来启悦也是他的,连碰都不能让我碰到你们。”
“给我滚开!无能之辈!”李建国的愤怒升级。
“老李,少说几句吧。”陆太急忙安抚道。
“家里的勾心斗角留着我和二儿子去解决,你们出问题了再找我说我丢人现眼。公司上的事儿我已经管够,李盛就让他随心所欲行事,还能分得同样的股权和分红,呵...你小子好手段,亏我这个大一号还得靠边站。你有小号防着,有什么好怕的?”李阳一脚踢飞桌角,转身走开。
李府门口处。
裴琳已停车在外,降下玻璃:“上车。”
李阳冷笑一声,打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你算无遗策嘛,猜准我会被轰回家?”
裴琳面无表情,嘴角却勾起讥讽笑容:“李家对声誉很是在意呢。”
创世纪好不容易在新世纪上造成那么大动静,现在李建国竟然亲自卷土重来,好个打脸高手啊。
裴琳如今是左右为难。这件事后,向斌连续打来三次电话催债,但创世纪至今还未能满足他的利润目标。
李阳瞥向裴琳,低笑了两声:“余岑和秦浩辰昨天出了交通事故是你指使人干的好事儿?”
“他们没死算他们幸运了。”李阳出言讥讽。
“希望你沉得住气,不要再这样做了。你以为秦浩辰查不到你头上吗?一旦他真追究过来,牵连的不止是你,是整座李家。”裴琳几乎是在磨牙切齿,这个浑蛋到底是怎么成的精。
她的生死跟李阳紧密相连,李阳完了她也不会独善其身。
“既然你主动来找我,就是怕秦浩辰查出来,你自己解决不了,我便可以借此说,一切都是你怂恿我行事,我冲动易怒、爱复仇没错,而你才是幕后的**。”李阳并不是笨蛋,清楚裴琳有办法处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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