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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觉得她说得也许是对的(1 / 1)

秦灏辰向来是具有强烈控制欲的男士,一旦遇上了想控制自己的女人,这种相互抵触使得他们只会避开对方,秦灏辰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而远离她。

因此,当他知道裴琳来找余岑,秦灏辰的初始反应充满了惊惶与恐慌——担心她会对余岑不利。

“不,我真的有些混乱。昨晚裴琳还找我倾诉,说你不理解她内心的想法,认为你太过玩世不恭。我觉得她说得也许是对的……“

相较之下,裴琳的话更令秦灏辰信服,这也展现了裴琳狡猾之处——善加利用身边的资源为自己争取。

“你是我的兄弟,我要提醒你,裴琳和我没有未来。最好还是和她保持距离吧。“卧室传来声响,误以为自己可能把余岑吵醒了,他连忙压低声音,并在结束通话前告诉了她今晚慈善晚会的事:“回头晚上见面。“

放下手机后,秦灏辰往卧室走。

此时的余岑睡意尚浓,起身时迷糊中被餐点香气所诱,不自觉撞上秦灏辰。

她昨晚几乎一夜未眠,此刻双眸充血,略显困倦。

面对这个神情困倦的余岑,秦灏辰心中的情感涌动,直接将她横抱入怀。相较于盛装下的高傲矜持,此刻她的平凡真实,更具亲切感:“再眯会儿?“

其实他对这样的余岑有着更深厚的情感。

余岑朦胧地环住秦灏辰,毫不避讳他的帮助:“抱着我去刷个牙。”

听此话,秦灏辰挑了挑眉,笑容里隐藏更深的情绪。

然后,他低语:“余岑...你知道吗,今晚的慈善晚会,连我姨妈都会出席。”

“随时准备就绪。“秦灏辰回应。

察觉到他身上带有烟草气息,余岑轻轻皱眉道:“你抽烟了吗?”虽然自己有时也会沾手,但她更强调:“我少抽,尽量避免早晨。刚醒来时烟气呛住咽喉,谁会舒服?”

在余岑刷牙的过程中,秦灏辰霸道地说:“姐,你抽烟的姿态真的很迷人。往后不准让别人看到你抽烟,连碰都不可以。“而他的话又似乎让她感觉有些瘙痒。

余岑试图挣脱:“秦灏辰...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想睡我了?“

在他的眼中,她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散发着吸引力,这让余岑揣测起往事,会不会他早已在高中时留意起她?

秦灏辰回应她的困惑:“我的魅力超乎你的想象,姐姐。”朝阳为他镀上一层青春光辉,更显温柔。余岑对他无法割舍的喜爱又再次凸显。

余岑漫不经心地问道:“接下来去哪里?”试图以此转移思绪。

“到了那里,你自然会知道。”秦灏辰依然保守着一些秘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昨夜程骁不断询问她是否有休息好以及吃辣的小吃是否安好。余岑心底涌上一阵暖意。

早上,余岑还上传了个动态,说自己身体不适,下巴长了颗痘痘。对此,程骁微笑着回应:“那就证明你还年轻。”

随即程骁又传来消息问道:“姐,早上好。我有烦扰你吗?”

“没事,今天放假,晚上还有慈善晚宴见。”余岑清楚,程骁身为富豪后代,这种场合他会参加。

秦灏辰瞥见镜子中的余岑正微笑着看手机。素颜的余岑即使微笑也让人眼前一亮,而那种毫不设防的笑容更是美得动人。然而这种无防备仅对他以外的人展露。

秦灏辰明白,在他的世界里,余岑显得过分谨慎和戒备。他瞄了眼屏幕,不满道:“一大早谁呢?”发现还是程骁的留言。

“灏辰。”放下手机,余岑被他蓦然拦腰抱出浴室,身体失去了重心挂在他身上。他用力将她搁沙发上,并低下头压近,“昨晚我放过你了,但别再与程骁联系,被我知道一两次...我会‘得到’你的。”

余岑打趣道:“控制欲这么强,是爱上我了吗?”虽然语气带笑道,但她仍紧抱着他的脖子未放松。

秦灏辰因无法站立,只好半跪在地保持支撑。臂膀因用力变得通红,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显示出男人特有的力量。

看着这场景,余岑玩心起,故意吊着他:“看你能撑多久呀。”男人天生竞争心强,却不愿屈服于挑战。

秦灏辰在余岑耳边轻笑道:“谁的感情先泄露出来,这个游戏就算输了。”说完在接近极限的状态下,在余岑耳边亲了一口。余岑沉默片刻后放手。

他确实言中,感情最先流露的人便会落败。

“姐姐,你可能该减肥了,我承认我输了。”说着,他顺势将身子覆在余岑身上,仿佛故意逗她,话语中带着调侃意味。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余岑心中涌起一种困惑,不明白是他因坚持太久终于放弃,还是...先爱上的他。她没说话,又吃了两口面食,可是胃不舒服,胃口并不好。

秦灏辰怕食物凉透难咽,赶紧起身拉过余岑,边吃面还边亲她。

“你像猫儿?”他拭去余岑嘴角的酱料戏谑问道,可能是认为自己的烹饪技术有问题。

余岑目光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回应道:“我确实该减肥。”这句话让秦灏辰顿时认怂:“姐...是我开个玩笑,对不起。”

她笑而不语,继续品尝食物,却始终食不知味,因为熬夜加上早早起床,胃感不适。于是吩咐道:“你收拾碗筷吧。”秦灏辰听令,吃完剩余的意大利面,还自嘲自己不耻于浪费。

这一幕,余岑耳朵微泛红晕,没想到他会吃得如此彻底。这小小的细节让她有些害羞,又似乎有些欣喜。

“我们不是之前就说好的吗?我做饭你洗碗,你洗碗我来做饭。”秦灏辰微笑着向余岑摊开自己的条件。

余岑并不理睬秦灏辰的话,慵懒地倚靠在椅背上,并无任何要去洗碗的打算。

秦灏辰原本就没有强制让余岑洗碗的计划,他径自离开座位进入厨房开始整理。

“别忘了卧室也顺便收拾一下。”余岑慵懒倚靠着,像个将军命令似的指派起秦灏辰的家务事务。

秦灏辰的手巧得可以,除开格斗技巧外,料理家务也能井井有条,显然是小时候在外婆家接受了严谨的家庭教育。

“大姐,你这是对我施压啊。“秦灏辰幽幽望着余岑,脸上带着些不满。

余岑指尖轻轻地叩击桌面,淡笑道:“没有经济来源需要依赖的人,没有立场反抗。”

事实的确如此,秦灏辰身无分文,只得默认承受这种压力。

…...

忙完了居家事宜后,秦灏辰牵着余岑走出门。余岑穿着运动服装,没有化妆,只抹了少许护肤霜和防晒,晚些还要做造型,准备穿正式礼服。

戴起鸭舌帽,她的修长双腿在紧致的健身裤映衬下更是线条流畅、挺拔。

“你不开车?”余岑对此充满好奇,疑惑为何秦灏辰选择乘坐地铁。

“不太好停车。”他实诚地回应道。他实际上没有来过游乐场,提前在线预览了,建议尽量公共交通,以免抢车位困难。

随着上下班高峰,他们在拥挤的地铁内站定,秦灏辰一手扶着余岑,像一道保护屏障似的围在她四周。

余岑略显困倦,依靠在秦灏辰身上闭目小憩,享受这份宁静。

凝视她恬静的面庞,秦灏辰的目光落在那柔嫩细致的下颌线和挺秀颈部,微微勾起嘴角。不论何种环境、何种情况,他心中那渴望的冲动只因与眼前的人儿而起。自十八岁的冲动到现在,初识时以为不过是年轻的心火,然而现在……

新鲜感早已淡去,但这渴望并未因此消减,反而愈演愈烈。或许余岑就像仙子般,需要更多时间和情感的培养才敞开心扉。

对于余岑的内心世界,秦灏辰试图理解,感觉她藏匿了许多辛酸的故事。然而她却从未分享,不愿对他诉说。

地铁停靠站台,秦灏辰用一只手臂稳稳抱住余岑,“睡得好吗?”嘴角勾勒一抹轻笑。

余岑注意到秦灏辰被挤压成红色的手臂,微微皱起了眉。一路上,他就一直保持同一姿势?难道不会感到疲惫?

“游乐场?”余岑再次确认,难以置信的表情表明内心的震惊,“真的是游乐场?”

她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这显得过于孩子气和不适合成年人的气息。

抬手轻揉太阳穴,余岑缓一缓神气道,“秦灏辰,你是认真的吗?”这个问题像是质疑又仿佛是期盼他给出个合理的理由。

“游乐场我从没来过,我自幼寄养在外婆家,由于父母亲不在我身边,外婆也不曾打算带我这类地方玩,因此,我对同龄人的游乐时光充满了向往。”秦灏辰看似随性,但实际上紧紧牵着余岑的手,十个手指相扣。

既然余岑不愿意向他敞开心扉,他唯有先一步行动。

“父亲对母亲的情感淡薄,是家族间的老式包办婚姻。”感觉到余岑想挣脱,他调皮般加重力道握紧,并说道,“但我母亲很爱父亲,是那种传统深情的爱。”

他的力气使然,轻轻一握,余岑的眉头因疼痛略微收紧。

她冲他翻了个白眼,暗自后悔自己没戴上口罩出门。幸好帽子遮掩了大部分面部。

要是在众人注目的环境下那样站着,太丢脸了。因为秦灏辰不论身高还是外貌,在人群中都极为显眼,如同鹤立鸡群。

“我的母亲早逝,对于他再度娶妻我并非无法接受,但他选的那个女人不能算,她拆散我父母婚姻,甚至间接造成了我母亲的去世,而且手段低劣,妄想用那样的方式绑住我父亲的心,并觊觎秦家的财产传承。”秦灏辰说着,一边排队检票,顺便让余岑贴在他身后,温柔又充满保护性。

旁人时不时会窃窃私语:

“那男生真帅气……”

“天哪,做他的女朋友,得多幸福呀!

“他怀里那个女士拯救世界吗?”

……

小女孩们不时地低声评论,让余岑心想要找个地洞钻入才好。

二十八年来她与感情几乎绝缘,恋爱这种事对她来说犹如外星事物,这种专属于情侣之间的游乐场,她感觉自己就像脑子灌满了水一样懵懂。

“即使那女人此生都无法得到正式名分,她的儿子依然会享有与你同等的继承权。”余岑本无意打击,但这是现实无可更改的情况。

秦灏辰的眉头微皱,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他的财产我不关心,那小家伙想给就给他好了,至于公司,休想,我祖父的遗嘱已公开表明,公司继承权归我所有,秦正辉不过是我在做事。”

余岑身躯僵硬,条件反射般抬眼看向秦灏辰。她并非震惊他的话,而是震惊他对这种事情毫无隐瞒地告诉了她。

“秦氏这几年集团能运转良好,是因为秦正辉的扶持,原来秦灏辰的股份……而秦正辉,却只是一位执行总裁?这一点令她意想不到。”

但她知道,羊毛出自羊身,无论最终怎样,终究都会归结到秦家的儿子头上。或许是因为秦老爷子察觉到了秦正辉的疏漏吧,留下了那份特别的遗嘱。

“父母离婚后,你是否很难接纳一个女性作为新的妈妈呢?”她轻声询问道。

“只要是不那个人就行,其他人替代不了我的母亲,她们永远无法取代她。”秦灏辰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下来。

“同样,我也从未来过这里。”余岑向前走一步,望着长长的队伍,猜测他们可能得排好久。

在余岑眼中,婚姻仿佛就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混乱与纷扰,充满了羽毛纷飞的鸡毛蒜皮生活。

别人很难相信,那位在舞台犹如仙女般的李媛爱,曾在家里以泼妇姿态,摔碎物件,高声咒骂,只是为了迫使余凯与她离婚。这对余岑而言,是他首次对人袒露自己的心事。

她心中的痛苦,即使是对刘妍与许城阳,都没有倾诉过。

“回忆中,自小我记得的,他们就像在战场上斗智斗勇,爸爸为了留住她,几乎疯了……她被关在他的卧室里,不让她离开,他如疯了一般查看她的手机,寻找李媛爱的出轨证据以及情人,甚至是握着手中的刀……”

倚靠着秦灏辰的余岑,抬头看着天空,而宽沿帽子掩饰了她的神情,让他无法看到她眼中闪烁着的泪光。

“最终,她赢了这场战争,我爸同意了离婚,但条件只有一个:监护权留在我这里。他天真地认为,只要我在家,李媛爱就会再回来看我们,可这多么荒谬。”余岑无情地讽刺着余凯,对于他的期望,犹如白日做梦。

她再也没有回来,从未来看过自己。

“连自己的事业晋升也不惜隐瞒离过婚、有过孩子的事情,以防我与父亲影响她的前程。”

而这一切的起因,也在于她那惧怕自己的阿姨李媛丽。李媛爱担心自己的名声不好,李媛丽担心自己的儿子周霆受影响。

“从我爸去世后,我成了所有亲朋眼里的恶疾,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就因为我可能会带给他人灾难。”

因为余凯因为负债而陷入困境,公司倒闭,人心冷酷。

“世态炎凉”这句话,在这时显得无比贴切。

虽然日子艰苦,但余凯支撑了许久,在余岑十八岁生日那天,她成人礼时走到了尽头,终于无力再对抗现实。

“死亡,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她常告诉自己。

……而此时的秦灏辰从后面拥住余岑,注意到前方的人们已前进了不少,他直接抱起她向前走去。余岑不满地看着他,在众人眼前如此亲密。

他本以为,余岑会继续疏远他,拒爱情于千里之外,然而他没想到,她愿意与他分享这些苦涩。这可能正是她拒绝婚姻与爱的原因,因为它们都太过短暂无常。

在她心中,婚姻是地狱,而爱情是一座墓穴,任何美好的东西,其保质期都过于短暂。

正因为看清了这些,面对秦灏辰可能的忽然消失,她永远准备着保护自己的心防。

“在这个被盔甲包裹的人身边,没有人能够轻易触及她的脆弱。”

……他们正向着三号入口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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