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皇兄不会术法却唯独只有你会呢?”
“他若是会,便当不了皇帝,而是国师了。国师是上一任国师亲选,从皇族皇子或世子中挑选出最具有天赋且心思正的传承人,因为会了术法最忌的便是仗着术法行恶事,影响国运。”
“上一任国师是我的一位皇伯伯,他一直未成亲,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我后,自身会的术法已经不起作用了,当我接任国师之职后,他便四处游山玩水去了。”陌临熙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他身上。
“那你的接班人选好了吗?”
“我卜过卦了,他离出世尚且早得很。”
“倒也是,现在你的下一代好像也就只有小太子一个。”
“可不是嘛,现在皇兄只宿在皇嫂那里,皇嫂又只生了一个孩子,后宫的嫔妃们又没法侍寝更无法有孕,而我陌家皇嗣向来算不上很兴旺,那些旁支所出都成不了大器,先不说出生时辰对不上,更无需谈什么天赋了,所以我才说下任国师离出世尚且早得很。”
“那你不是还要当很久的国师?”她抬头看着他,这几日与他的接触多了,心里的那股不自在和羞意已经慢慢淡去。
“那得取决于皇兄了,照目前这样看来,确实还有得当。”他笑着看她,缓缓地挨近她。
看着越来越近的俊逸容颜,蔺楚枫的心狂跳不止,就在两人的唇只差一厘米就要相触时,流风在外禀告,“主子,萧少将军来了。”
陌临熙失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我,竟忘了他了。”
“那我先回去了。”蔺楚枫站起来,脸有些微红。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有两个月便是四国盛典,我让他来只是想与他商量一下京城及周边的兵力部署和护卫京城安全而已,你又不是不能听。”
“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干嘛要操这份心?回家浇花去了。”
“我就等着看你们两个腻歪到什么时候才肯让我进来。”萧铭靠在门边,双手环在胸前,挑高着眉,一付看好戏的模样。
“你现在就可以进去了。”蔺楚枫走到门边扭头看向陌临熙,“我走了。”
“流霄流飞,送楚枫回去。”
“是。”二人应下。
“啧啧啧!感情真是好啊!”萧铭笑着打趣。
上次几人在河边钓鱼之后,萧铭看出了陌临熙对蔺楚枫的不同,也曾有些忧心地问他为何要这样做,明明他是国师,不能成亲的。
陌临熙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若是本座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又怎敢去招惹她?”
他不解,继续追问。
陌临熙却什么都不肯说了,只说时机到了自会明白。
害得他还发了几句牢骚,自幼相识的交情,却换来了个保密,等时机,不够兄弟。
不过做为他的好友,自是知道陌临熙既是一国国师,知道的秘密肯定比他多,要保密的也极多,他也不会寻根问底,知道了,便会帮他保密。
“这份感情弥足珍贵,本座珍之重之。”陌临熙起身为他倒了杯茶塞到他手里,随手从书桌的一旁抽出京城布局图摊在书桌上,两人便商讨起来。
蔺楚枫通常不会坐陌临熙去上朝时乘坐的那辆招摇的紫檀木马车,而是另一辆比较低调的,上次送她进宫时的那辆酸枝木打造的马车,如无特殊情况不会挂上国师府的牌子,也没那么显眼。
国师府距离她住的地方并不远,乘马车也不过一刻钟而已。
“公子,有尾巴。”在进入到一条幽静的小巷子里时,流霄双眼一凝,一边驾车一边提醒,而流飞的剑已经出鞘。
“我察觉到了。”蔺楚枫将剑从别墅中拿出来,“停车吧!都跟了一路,再不动手我都要到家了。”话音一落,流霄流尘立刻停下了马车。
蔺楚枫从马车中下来,黑亮的眼珠转了转,“要我请你们出来喝茶吗?”
“果然有两下子。”一个蒙面的黑衣大汉从一旁窜出来,手拿一把锋利的大刀,黑色的劲装上没有任何标识。
“带头大哥?”蔺楚枫凉凉地笑,“那就从你开始吧!”
说话间,凌厉的招式已经向那蒙面大汉招呼过去。
这时,又从暗处出来了近二十个同样装扮的蒙面黑衣人,流霄流飞连忙提剑抵挡。
那个带头大哥的武功很是不错,但蔺楚枫对上他时也并不觉得棘手。
本就是夜间,那清凉如水的月光映在她的剑身上,竟也反射出亮眼的光芒。
利剑划过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一个旋身又顺手刺穿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心脏。
黑衣人的目标是她,所以有几个缠住了流霄和流飞,剩下的几乎都围在她的周围,他们不信他们这么多人还要不了她的命。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她的身手居然这么厉害,而且招式还异常诡异。
没多久,死在她手上的黑衣人已经四五人,他们可是杀手啊,不是普通的侍卫,可他们却连这女人一缕头发都没割断,实在是她的身形太过灵巧而又鬼魅。
正在与萧铭商讨着京城兵力部署的陌临熙突然猛地一震,往玉佩上扫了一眼,果然,上面血丝漫延,一个闪身便冲了出去。
萧铭有些不解,也跟着他出去了。
当陌临熙赶到时,只见蔺楚枫正在与那些黑衣人缠斗,地上已经有好几具尸体,流霄和流飞也被几个杀手缠住,缠在腰间的软剑一出,带着浑厚内力招式毫不留情地袭向那围在蔺楚枫周围的黑衣人,落后两步的萧铭和流风也跟上来相助。
微弱的光芒一闪,一枚银针带着汹涌的内力扎进一个黑衣人的心口,他立即倒地不起,却没有断气。
流霄和流飞将他带进了国师府的地牢中。
“可有受伤?”陌临熙双手紧紧地抓着蔺楚枫的肩,上下检查着。
“我没事。”她动了动肩膀,想将那手蹭下去,可实在是他抓得太紧,无奈只能伸手将他的手扯下去,还揉了揉自己的肩,“别抓那么紧,疼。”
“对不起,你没事就好。”陌临熙将她搂进怀里,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清幽的薄荷香,松了口气,“我应该亲自送你回来的。”
“他们总会抓到我落单的时候的,不是今天也会是某一天。”
“我再多安排几个人到你身边。”
“不用,刺杀这事嘛,找到了源头直接从源头截断就好了。你一个国师,要忙的事多,不像我,无业游民一个,要那么多人保护干嘛?”
她本来也就比他矮差不多十公分,想与他说句悄悄话很容易,凑近他的耳边,“打不过就跑,我不是随时能躲回我家嘛,你忘了?”
微微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际,让他一时间有些心痒难耐,为免失态,他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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