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 醉竹轩
蔺楚枫一直在醉竹轩外徘徊,却又不让暗卫帮忙通传,只是在来回转悠着。
流飞实在是看她晃得他眼花,悄悄咪咪地来到陌临熙的书房前,在门外禀告:“主子,蔺姑娘来了,一直在醉竹轩外晃荡,就是不进来,您要不去瞧瞧?”
话音刚落,陌临熙便打开了紧闭的书房门,走了出去。
“楚枫。”看到仍在晃悠的蔺楚枫,他轻声开口唤她,“来了怎么不直接进去?”
“陌国师,你在忙吗?”她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
“一点公文而已,不忙。”
“之前在你这国师府住了一段时间,从没在里面逛过,不知陌国师可愿带我逛逛?”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看向了他。
“好。”陌临熙知道她有话说,只是不知道她要说的对他而言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陌国师,你生长在这,能卜会算。那你知道这里是否还有一个叫清平大陆的地方?”
“清平大陆?”陌临熙低声重复了一遍,“我所知道的,我所在的这片大陆是祥天大陆,从未听说过还有个清平大陆。你从何得知那片大陆的存在?”
果真没有吗?
她垂下的长而直的睫羽遮住了眼中的那抹落寞,当真还是无法相见啊!
“我梦到梓浠了,她说,她到了一个名为清平大陆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国家叫龙元国,在那里,她遇到了与她真心相爱的人。本来,我以为我可以去找她了,却发现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所在的地方在哪,这两个大陆就像一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甚至不知道是否在同一个时空。”
她抿了抿唇,缓缓地说着,“不过,至少我知道她还活着,共享着一片蓝天,这就够了不是吗?我还奢求什么呢?”
“楚枫,虽然你见不到她,可你却能见到我,我一直都在。”他认真地看着她。
“我说过,我不会逼你,我会等你想清楚。但不管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我这一生,会有的女人只有你,唯有你。如果你一直不肯接受我,那我便当一辈子的国师又何妨?本来国师注定了就是要孤独一辈子的。”
国师府中花园的花开得极好,蝶儿飞舞,蜜蜂采蜜,一片姹紫嫣红,看来是有花匠精心打理过的。
他知道她喜欢花,所以特地带了她来到府中的花园里,只为让她看在这些鲜花的份上,对他的态度不再那样疏离。
“你这花园里的花开得很好。”
“可有喜欢的?若有,便带回去。”陌临熙微微笑着。
她不知道的是,那时她还在青竹苑,陌临熙回来抑制媚毒,在临走时特意让花匠好生打理这片花园,该锄掉的锄掉,该养护的养护,该重种的重种,只是因为她在无意中说起过她喜欢花,各种各样的,能让她缓解很大的压力。
而这在之前,这片花园几乎一片荒芜,他也没那闲暇来逛。
如果这片花园能让她喜欢,那也算是体现了它的价值了。
“有。”她转身看着他,“陌临熙,如果你不介意我手染鲜血,杀人无数,心狠手辣,我们就试试吧。”
“楚枫……”陌临熙猛地抬眸看向她,“你是说……是我听错了吗?”
“没有。”她淡笑着看着他,笑容清淡,但却是发自内心,“虽然直到现在,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你,但对你的喜欢也是真的。本来之前就该告诉你的,这一个半月对你这样的态度,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次矫情,感觉并不好。梓浠说得没错,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又何必浪费光阴呢?”
陌临熙上前一步将她搂到怀里,“明明是我的错,你骂我恨我厌恶我疏远我甚至再也不理我,都是我该受的,你怎么能说自己矫情呢?你哪是矫情的人啊?”
“如果哪一天,你对我的感情不复存在,一定要告诉我。”
“永远不会有那一天!”陌临熙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直在她腰上的那道疤痕上轻轻抚摸,所幸隔着衣裳,倒也没让她觉得痒。
“怎么老是摸我有伤疤的地方?”
“在想你当时受伤该有多痛。”他在她的发间轻轻地吻了一下,怀中的人儿纤瘦,但心中的那股满足感却胀胀的,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她填满了。
“都过去了,做手术时打了麻醉的,不疼。”
“下次,不要再做单枪匹马闯紫魅阁这样的事了,虽然我知道你不惧那些毒,可当我知道时我依旧会担心的。”他与她十指紧扣,在花园中散步。
“如果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去做的,史梦妍先招惹上的我,我去为我自己报仇,也顺便帮你报仇。”
“如果还打算有什么行动,告诉我,我陪你一起。”
一同用了晚膳后,陌临熙不舍地将她送了回去。
回到醉竹轩的书房里,他在书架上的最上面那一层找到了那本被他束之高阁的春宫图,认真研究起来,才发现要掌握的知识点实在太多,而他上次的表现简直差到了极点。
蔺楚枫来到了小花园里种的那几株还没长出花苞的彼岸花前,想着云梓浠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花,心里默默想着:梓浠,我与他在一起了,你会祝福我的,对吗?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就如寻常的恋人般交往着,蔺楚枫在感情上本就是比较慢热的人,陌临熙比她稍好些,但也是自制力很强的一个人,两人最多就是拥抱一下,他亲亲她的额,牵牵手,仅此而已。
而陌临熙也会利用自身独特的优势给她制造一些小惊喜,比如随手拈来一枝开得正艳还带着扑鼻清香的梅花枝,而此时中秋未到,梅花并未盛开;又或者剪出几个纸人,施下术法,让他们对战……
不得不说,这些很对蔺楚枫的胃口,就像现在,陌临熙居然剪出两朵荷花,一朵粉一朵白,也没看懂他做了什么,那两朵荷花竟在桌上翩翩起舞起来,实在有意思得很。
她撑在桌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对别人不会却仅有国师才会的术法一事顿时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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