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员小妹听到慕宁这样说,忍不住再一次的小声啜泣起来。
“慕宁姐,你别这样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许文娜记恨,幸好没有出事,如果真的出事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受害者有罪论,这些和你没有关系,都是他们两个自己想要犯罪,才会如此”。
“你不要胡思乱想,今天你很棒,成功离间了他们,那一刻,我觉得你很酷,也很有自信,加油。”
在慕宁的鼓励下,文员小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消失许久的笑容。
——
“陈老板,这是您调查的关于黎聿深的资料,他和他的警卫员一起到南方下海以后,倒卖一些东西,赚到钱以后,就把一家中小型制造厂买了下来”。
“这黎聿深的确有做生意的潜力,眼光极好,不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制造厂就在他的带领下,市值翻了好几倍”。
“这还不算,他已经打通了十几个县城的经销商,之前我们被慕宁反将一军,估计就是黎聿深的主意”。
“因为我们查到他的厂子现在在慕宁的名下,前段时间慕宁来南方,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两个把彼此名下的厂子做了调换,这样我们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
陈浩之听完助手的调查结果以后,冷笑一声,沉声说道:“之前怪我,以为慕宁那小年轻,不过是靠着运气,才有如此的成就,内里是个空枕头”。
“现在看来,她不仅不是空枕头,背后还有个实力强大的人,给她出谋划策。”
“那老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自从上一次我们算计慕宁的计划失败以后,小老板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还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怕他长时间这样下去,心理会出现问题。”
“他这是在逼我,继续对慕宁下手,我这儿子,和我性格一样,得不到就不甘心,吃不下,睡不着觉。”
“小老板的性格的确和老板有几分相似,这要是放在做生意上,一定会很成功。”
“听说甘城也从京城回来深城了?”
“是的,他和我们一样,都走的高速,没有坐火车,这两天雨下的也不怎么大了,为了以防在京城滞留的时间太长,估计和我们从京城回来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告诉他,慕宁在京城,就当是我给他的道歉礼物了。”
“老板,我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陈浩之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不急不缓的说道:“我们两个共事那么多年,不是上下属的关系,而是朋友,你在我的面前,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直接说吧。”
“前几天看邮箱,发现季家给我们发来了,终止合作的合同,正好我们和季家的合同到这个月底结束,季家的意思是,到这个月底,就不继续续约了。”
助手说完这话,便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陈浩之。
陈浩之听完助手的话,刚刚还面带笑意的表情,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他猛地把手中的茶杯扔到了地上,还好地上铺着精美的羊毛地毯,如果是洋灰地,或者地板砖,价格昂贵,精美的茶杯,就四分五裂了。
他阴恻恻的扫了助手一眼,冷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助手在心里吐槽,这老板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就是被京城那女人算计以后开始的。
之前老板遭遇再让他生气的事情,都不会发火。
明明前一秒嘴上还说,两个人是朋友,下一秒那眼神就要把他吃了。
太可怕了。
助手小声嘀咕道:“本来我想直接告诉老板您的,但这两天太忙,我就耽搁了。”
“太忙?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和季家的合作,占据我们生意的一大半,季家如果不和我们合作,我们要少赚多少钱?”
“这种事情有多么的重要,你不是跟在我们的身边一天两天了,竟然这么久才告诉我,这种事情,再有下次,你自己辞职吧。”
“对不起老板,是我的疏忽,以后再也不会了。”
“现在打电话给老季,我要约他出来面谈。”
“老板,季老板会见我们吗?”
“为什么不见我?我和老季就算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就算以后不做朋友,总不能做敌人吧。”
“属下总觉得,这事情是季论做的,他在报复我们,利用他。”
在他们和季论最后一次见面中,季论曾扬言,以后季家永不和陈家合作。
当时他们都没有当回事,毕竟两家合作那么多年了,再加上现在季伦还没有完全的接手季家的家业。
这样的决定做了,季家主,也不会同意,毕竟,季家主和陈浩之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合作关系,两个人更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我还真是小看了季论这小子。”
“那老板现在还给不给季老板打电话?”
“打,我要让老季知道,季论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如果老季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不知道依老季的脾气,会怎么样呢?”
季家家风清白,对季论的管教严格,季论自己也听话,从来不做违抗老季的事情。
在季论很小的时候,老季就给他挑选了家世相当的对象,像慕宁这种,别说,她和季论家世不匹配。
就单是她已婚,还和未婚的男人,勾勾搭搭,就进不了季家的门。
而且,他见过那么多人,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那个慕宁对季论没有意思,对他儿子也没有意思,倒是他儿子和季论,像是个哈巴狗一样,对她很有意思。
这个女人,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以外,手段挺高啊。
陈浩之拨通季海电话的时候,季海正在和季论喝茶。
他的秘书走到了季海的身旁,恭敬的说道:“老板,陈老板的电话,要不要接?”
季海没有回答秘书的问题,而是对季论说道:“麻烦来了,你说怎么解决?”
“直接和他说明情况,永不和他们合作,你儿子好心好意的给他介绍买卖,他却暗害你儿子,这得亏你和他是多年的好友,如果是别的人,我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
“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不懂,既然你不想和他合作就算了,毕竟,以后季家也是要让你接手的”。
“只要你做的事情,不是很过分,我都不会过多的干预的。”
“谢谢爸理解我,懂得我生气的点在哪里,其实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生气,更是为了您,为了我们整个季家”。
“我们季家,每年让利那么多给陈浩之,他们却给我们玩小心眼,我们有自己的生产工厂,这钱给谁赚不是赚,谁都不是傻子,既然他这么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顾及往日的情分。”
“行,我知道了,秘书,接电话吧。”
季海在接通电话以后,给秘书和季论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秘书和季论对视一眼,都十分配合的闭上了嘴巴。
“喂,老陈,真是稀奇,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
“这不是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想着约你出来喝点,你今天有时间吗?”
季海看了一眼季论,眯了眯眼睛,惋惜的说道:“今天怕是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个准话,我好订酒店。”
“老陈啊,我这段时间都没有时间,厂子离职了一批工人,我这几天跟着人事,忙着招人呢,你打电话有事吗?”
陈浩之听到季论找出来的借口,差一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把他当成傻子糊弄呢?
这么挫劣的借口,他会相信吗?
看来,老季是站在他儿子那边的,可以理解,毕竟,人家是父子两个。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听我的秘书说,我们两家的合作到月底就不续约了,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这回事?我们两家合作的好好的,怎么不续约了呢?”
因为电话开的是扩音,季论和秘书都听到了陈浩之说出来的话。
季论在心中冷笑,他可真会反咬一口,自己心里明明知道前因后果,偏偏做出不知情的样子,去问别人,真是可笑。
季海想着,既然都已经决定不和陈浩之合作了,就没有必要和他啰啰那么多,反正,两个人不合作,是一定会撕破脸的。
“老陈,我还没有问你,你倒好意思问起我来了,你什么意思?我儿子好心给你介绍合作伙伴,让大家有钱一起赚,你却背后鼓捣着设计我儿子”。
“先不说我们两家是合作关系,就我们两个这关系,我儿子也算你半个儿子,你怎么能算计我儿子呢?”
陈浩之倒没有想到,季海会直接撕破脸皮质问他。
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挂不住,但很快就恢复了虚伪的笑容。
“老季,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你听我慢慢给你说,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如果我真的是那种鼓捣着设计别人的那种人,我早就设计陷害你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我怎么知道你何必等到现在,说不定你一直在找寻机会,伺机行动呢,老陈,你不用说那么多,你今天就算是把嘴皮子磨破,我们两家的合作都不能再继续了。”
“老季,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没有,你也知道,我年龄大了,以后我这工厂,我的家产,都是要让我儿子继承的,他现在做出的决定,我也不好过多的阻拦,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季海不等陈浩之反应过来,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断电话,季海看向了季论,“儿子,我可是为了你,连多年的好友都不要了,你可得好好的把我们家的产业发扬光大,争取早日上市,成为亿万富翁。”
现在季家已经是深城少有的千万富翁了,但季海却不满于此,想成为亿万富翁,想公司赶快上市。
“您放心吧爸爸,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的。”
季海看着季论,那真是屎壳郎看自己的儿子,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满意。
相比他们这里父慈子孝的场景,陈浩之这里就显得不尽人意了。
他气的攥紧手中的电话,力道之大,手面上的青筋扎起,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他的脸色铁青,面上皆是愤怒和不甘。
季海,我们那么多年的兄弟情分,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过分,如此不给我面子,说不和我合作,就不和我合作。
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行啊,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顾忌兄弟情分。
想到这里,陈浩之给负责出口海关的一个朋友打过去了电话,把自己的需求告诉了那一个朋友,并承诺事情办成以后,好处费绝对少不了。
那朋友一听这话,立马答应了。
挂断电话以后,陈浩之露出阴沉的笑容。
“季海,季论,你们两个杂种,你以为不和我合作,你们就能好受吗?我让你们的货在厂里滞留,永远卖不出去,到时候,我要让你们乖乖的过来求我合作。”
一旁的秘书听到陈浩之这样说,有些惊恐的看向了他。
“老板,我们,我们确定要这样做吗?”
“他们不和我合作,也别想自己出口,别想和其他人合作,对了,你去告诉季论,慕宁在深城,我要让他沉溺在美人计里,顾忌不了这些”。
“等他生产出来大量的货物,却毁在出口这一块,只能滞留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嚣张。”
秘书看着陈浩之这般模样,只觉得他已经疯了,就和将死之人,自己死,也要拉着别人下水一样。
季论没有想到,慕宁竟然来深城了。
他是有慕宁的电话号码的,在得知慕宁来深城以后,便立马给她打了电话。
他给慕宁打电话的时候,慕宁正在洗澡,黎聿深接到了季论的电话。
“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