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见帝云璃一直盯着离玄看,那表情,好似要把他“吃了”一般,让人老脸通红。
一位老臣站了出来,“国师,关于王上登基一事,老臣有谏言。”
此话成功把帝云璃的注意力转移过去,这是第一天上朝,这些倚老卖老的文臣,开始公开抵抗她了?
似乎感受到帝云璃眼神的威压,杜老赶紧跪下。“王上,臣只是依照我朝履历谏言,所有王上登基前,是必须要从帝都学院结业,修成归来方可有实力,护卫家国啊。”
帝云璃听闻此言,看向了离玄,眼神流转间,闪过许多思绪。
“你安排的?”
离玄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意外,“王上,何故如此猜测?”
帝云璃并没有回答,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把离玄拉到了她身边,把他按到了龙椅上坐着。
“王上。”
“坐好,别动。”
女上男下的错位,加上帝云璃有意调戏的暧昧氛围,让朝堂上的老臣们纷纷看向别处,不忍直视。
“荒唐!”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杜老说的对,王上没有被好好教导,定是要送去帝都学院,好好教导规矩,学习这如何治理江山的本事啊。”
“哎~”
大臣们议论纷纷,而龙椅上的帝云璃,听着这些议论非但没有生气,好似还挺开心。
“今日,你便坐在我身旁,一起看看大臣们有什么想说的。”帝云璃松开离玄,坐在他旁边。
离玄想起身,被帝云璃拉住了手。
“离玄哥哥,你当真忍心让云璃独自面对这一切?”
可怜巴巴,加上我见犹怜的做作,比起之前的霸气判若两人。
离玄喉咙滚动,在听到离玄哥哥这个称呼的时候,身子都好似软了一下。
他自知不能越矩,却在对向帝云璃眼神时,不自觉的想顺着她。
帝云璃凑近离玄,小声在他耳边说:“我知道这是你的局,我只是在配合你。”
离玄瞳孔震动,怎么可能,她今日才是第二日回帝都,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他今日布的局?
可她的行为,又确实像是在主动配合他。
当然,离玄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帝云璃有三个上古神兽傍身。再加上初来帝都,帝云璃不清楚局势,自然谨慎非常。
所以离玄昨日偷偷入帝云璃寝殿的时候,便早已被暗伏在院中的白泽发现。
白泽最突出的能力有二,一是治疗之力,二便是这探听人心的本事。
若不是探知离玄对帝云璃没有敌意,离玄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至于昨晚他的心理活动,早就被白泽说给帝云璃听了。所以,才有了一大早这一出。
她真的真的是在很努力扮演一个,没受过好教育的昏君模样了。当然,这个扮演,吃亏的还是离玄,她反正是乐在其中的。
“如此没有任何君德,只懂沉溺美色,还残暴无良之人,如何能称得上是一国之君。”
一位看着五十多岁,盛气凌人的大臣从外面进来。
而他身后,还有两位护帝军押着一身是伤的姜锦琳。
“各位同僚,今日某不得不僭越。咱们这位女帝,薄凉不仁,残暴成性。”
“此女子便是昨日随着女帝被押到都城的,起初某以为这只是人犯。可某昨晚意外得知,她并非是什么人犯,而是女帝在失踪期间,其养父养母的女儿。”
“昨晚某去地牢夜审,想探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免得女帝被有心之人借机构陷。却意外得知了一个,惨绝人寰的真相。”
帝云璃慵懒的靠在龙椅上,撑着胳膊,食指轻点太阳穴,眼神不怒自威。“哦?什么真相?”
“女帝,您为何要把养育您十多年的姜家一家灭族!”
此言一出,朝野震荡。
帝云璃看向离玄,似乎在等离玄的一个解释。
离玄淡淡的说:“借机清理一些蛀虫罢了。”
帝云璃面带笑意,好一个算尽朝堂的执棋之手啊。从昨日见面起,所有能利用,铲除的人,好似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怪不得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国师,能把一个国家治理至此。
“孤,想灭便灭了。你,是要为姜家讨个公道吗?”以前她不习惯自称什么朕啊,孤啊的。可现在看来,只有这样自称,才足够有威严。
台下大臣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盼了那么多年的女帝,竟然是这样的人。莫不是,离玄做了什么手脚,随便寻回的一人?
可是昨日女帝回来之时,祭台处确实引动天相,显示的是她的样貌无疑了。
只是这……
“御史台,有监察百官之责。若帝王无德,某拼死谏言又如何。”
帝云璃脸上妖异的笑容更盛,从龙椅上起身,一步步走下朝堂。
“他说的没错,是孤,灭了姜家一族。也是孤,囚禁这个异父异母的姐姐至此。”
“各位,有谁是想替她说清的,今日便一并站出来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较多的都看向了离玄。
离玄没有说话,大多数的官员也只是议论,不曾站出来。
只是小部分人站出来,力挺林尚书。
“好,很好。”帝云璃看着这些人,手指一个接一个的点一下。
那些被点到的大臣,莫名觉得心慌。
“你们不是说孤残暴吗?那今日孤便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残暴。”
帝云璃眼中狠厉迸发,两步踏到姜锦琳面前。拿过护帝军手中的银枪,便狠狠地插向了姜锦琳的肩膀与手臂的连接处!
“呲~”
“啊!!!!”
姜锦琳原本看向帝云璃那阴狠的目光,瞬间痛苦不已。
所有大臣看着这一幕,倒吸一口冷气,暗自擦汗,不敢动一动。生怕下一个被枪指着的,是他们自己。
“来人,拿刀。”
“是!”
护帝军即刻呈上一把匕首,送到帝云璃面前。
帝云璃拿着匕首蹲下,左手擦擦龙袍上的血迹。“可惜了,沾了你的血,太脏了。既然不能穿了,干脆让它脏的更彻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