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渊拿着橘子的手一僵,“他可是你亲叔叔,别太过了。”
要是再和禇正枫弄僵,那禇璇就真的众叛亲离了。
禇璇阴恻恻地笑道:“那他最好别背叛我,不然我真敢。”
禇璇拿过宁鸿渊手里的橘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琢磨着怎么阴别人,禇璇的胃口都好了些,吃了东西也不吐了。
宁鸿渊摸着禇璇的小腹,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这孩子将来生出来肯定比他娘还难缠。
没几天,韩王府就传来消息,禇正枫悄悄处理了那两个瘦马,还偷偷找大夫给他瞧病。
得了那种脏病,他自然不敢找御医,只能找民间的大夫,还蒙着大夫的眼,不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那些大夫一看他的症状,都说像花柳,吓得禇正枫不知如何是好,连早朝都没去上。
禇璇听说后,笑得前仰后合,吃饭都多吃半碗。
宁鸿渊见此忍不住发笑,“想不到你十三叔还有这个功效。”
韩王府里,俞静怡看着禇正枫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十分得意。
府里的侧妃侍妾前来献殷勤,都被禇正枫哄了出去,都是这些女人的错,要不是她们,他怎么会得这种脏病!
俞静怡无情地讥讽道:“这会儿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什么女人你都敢睡,被人害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还好这段时间你没碰我!”
禇正枫压低声音,“你能不能别嚷嚷了,本王要是好不了,你就得守活寡,本王看你还怎么幸灾乐祸。”
“你不得病,我也和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自从俞静怡生了二儿子,身材还未恢复到从前,自然比不上那些妖艳贱货,禇正枫更是不肯委屈自己的主,从怀上老二到现在都已经大半年没来她房里了。
“你……”禇正枫想发怒,却不知如何反驳。
他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冷落了俞静怡,可哪个男人不是喜新厌旧的,何况俞静怡是世家千金,哪里比得上那种女人花样多,他就是一时图个新鲜,谁知道就这个样子了。
“这段时间你最好悠着点儿,别把病传染给别人!”俞静怡冷嘲热讽着。
现在禇正枫哪里还有心情找女人,他得赶紧把病治好,不然下半辈子他要怎么过啊!
对了!燕南风不是快到京城了么,可以找他啊。
可……
禇正枫又面露愁容,燕南风是禇璇的人,他不相信禇璇没发现他最近的异常,可禇璇一直没找他,估计正想着怎么惩治他呢。
现在六皇兄已死,禇璇绝对不会看着禇正松上位,他也是皇子,他怎么就不能当皇上了?
禇琮还是个半大孩子,不能因为他是宁鸿渊的外甥,禇璇就向着他啊。
禇正枫思忖着,看来得找个机会和禇璇好好谈一谈了,只要他能许禇璇足够多的好处,禇璇会支持他的。
……
这日,禇璇正监督禇琮的课业,下人前来禀报,说燕南风一家来了。
禇璇命人把燕南风一家请去锦梧院。
回到锦梧院,燕南风和玲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玲珑怀里正抱着一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长得有几分像姜绘春,禇璇便知那是他们的养子燕知非。
三人寒暄一阵,宁鸿渊也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他解开墨色绒氅,递给方舟,便急切地问燕南风:“如何?璇儿的蛊毒你可有办法?”
燕南风眉头轻蹙,“你也太心急了,我这脉还没把呢!”
“那你还不快些!”宁鸿渊催促着。
摇了摇头后,燕南风走上前,替禇璇把脉。
过了良久,燕南风才收回手,脸色说不上太好,但还算平静。
“如何?”宁鸿渊紧张地问道。
燕南风向上扯了下嘴角,“蛊虫暂时处在休眠状态,没有繁殖,只要按时服用克制蛊虫的药物,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禇璇垂下眼眸,低沉地自嘲道:“意思就是说,你没有办法,我还要依靠宋擎安的解药才能活下去。”
这个结果禇璇想到了,但她无法接受,她决不能让自己的性命握在居心叵测的人手里。
“我和师父对南疆的蛊毒并不擅长,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燕南风尽力扯出一抹轻快的笑意,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压抑,“不过你们放心,师父没有死,而是去了南疆,也许在那边能找到解蛊之法。”
听到严寒没死,禇璇和宁鸿渊才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严寒已经遭了毒手呢。
禇璇又问道:“那孩子呢?可会受噬心蛊的影响?”
燕南风的笑容僵一瞬,“只要你的蛊毒控制好,他自然不会受影响。”
可禇璇太了解燕南风了,哪怕是细微的表情,她也能察觉到,她的蛊毒没那么简单。
不过,她没有挑破,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给燕南风一家安排好住处,禇璇又带着玲珑和燕知非去见宁太夫人。
看到燕知非,宁太夫人感慨不已,宁家和姜家相交多年,最后却反目成仇。
宁太夫人送了孩子一个长命金锁,不管以前两家有什么恩怨,只希望这个孩子将来能健康长大。
看着屋内嬉笑打闹的孩子,禇璇有些想儿子了,她已经有段时间没看到儿子了。
宁太夫人看出了禇璇的心事,“若是可以,求皇上把骁儿送回来吧。”
“他在宫里比跟着我们要安全,现在我也确实无暇顾及他,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宁太夫人留众人在遇安堂用饭,宁鸿渊和燕南风去了前院。
来到书房,宁鸿渊面沉似水,燕南风也装不下去了,颓然地说道:“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阿璇的蛊毒恐怕……”
宁鸿渊赶忙打断燕南风的话,“不是还有宋擎安吗?只要让他活着,他就可以帮璇儿压制蛊毒。”
他不想听到那个字,也不敢去想,他不会让禇璇有事的!
燕南风苦涩一笑,“我那位师兄,心思最是阴毒,他怎么可能让阿璇好过。”
就算他们肯放过宋擎安,宋擎安也不会放过禇璇的,他就是个疯子。
宁鸿渊如坠冰窟,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心就像被撕扯般疼痛难忍。
沉默良久,宁鸿渊才艰难地开口问道:“你和我说实话,璇儿的蛊毒到底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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