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璇没否认,因为予成确实比禇正柯更适合当这个太子,从他继任柔然可汗后就能看出来,短短两年多,柔然便以开始恢复生气,内部也变得比以前更加团结。
只要没有她的影响,予成会是一位雄主。
宁鸿渊怔怔地看着禇璇,这让禇璇有些不自在,她知道自己做事冷静的过头,而这种过头,在别人看来就是冷血。
“我没办法,他儿子虽然多,但真正能帮我的人不多,没本事的人,我也不敢把他推上那个位置,不然到最后,遭殃的只会是老百姓。”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禇璇说的这些宁鸿渊都能理解,皇权之下皆蝼蚁,他们现在已经输不起了。
“那琮儿呢?他年纪不大,立储自然优先考虑皇子,况且姐夫刚出了这样的事,皇上必然会心有芥蒂。”
“他答应我了,就得把皇位给我,他若不给,我便不择手段地去抢,这是我从小在他身上学来的。我们的敌人从来不是禇正松,也不是怡妃和宋擎安,是他!他才是罪魁祸首!”
禇璇越说越激动,逼死了她的父亲,又害死了六叔六婶,还想要粉饰太平,简直做梦!
现在禇琮是她父亲的嗣子,就算皇上心有芥蒂,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大的不中用,小的不扛事,他若敢把皇位交给别人,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怎么说服皇上的?”宁鸿渊问道。
皇上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一定是禇璇做出了什么承诺。
禇璇平复了一下心情,冷笑道:“也没什么,我答应他,只要他能把皇位传给琮儿,他有生之年我都会尽我所能的孝敬他,就像……以前一样。”
“你确定你做的到吗?”
“演戏谁不会啊!何况……又不会演太久,我演技很好的。”
从前能演,现在也能忍着恶心继续演。
宁鸿渊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长长地叹了口气,复仇之路任重而道远。
三日后,魏帝便降旨封禇琮为夏王,并赐雍、凉二州为封地,将从前的冀王府改为夏王府,一并赐给禇琮。
宁鸿渊对于这道旨意颇为意外,雍、凉二州地处西北,而西北军皆是他的心腹,只要他们想,这大魏的天下便唾手可得。
不过福兮祸所依,只怕他们也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
禇璇要的就是这样,她要让那些朝臣看看,他们没有输。
有了孩子们的陪伴,宁太夫人的精神好了不少,但禇璇孕吐越来越严重,根本起不来床,太医来看过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先熬过这一阵了。
宁鸿渊看着禇璇憔悴的样子,实在心疼,“早说不让你要,你非得要。”
禇璇气得想打人,“你爽够了,罪全让我受了,你居然还说风凉话!”
宁鸿渊面露窘色,“你说话能不能顾及点儿!”
还好屋里没外人,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我说错了吗?呕……”
禇璇往一旁的痰盂里吐了起来,宁鸿渊赶忙给她轻拍后背。
吐完,墨香端来水,让其漱口。
宁鸿渊长吁短叹,这得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拿起桌上的橘子,剥了一个,撕了两瓣放到禇璇的嘴里。
以前是装病,现在是真起不来床了,看来这病真是不能随便装啊。
春祺从外面走了进来,福了福身说道:“夫人,韩王妃来了,说要见您一面。”
“把人请进来吧!”
这些日子,禇正枫有意疏远她,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若是以前,宁鸿渊就提前离开了,不过最近禇正枫似乎生了异心,此时俞静怡来,也正好探探虚实。
俞静怡进来时,眼睛肿得跟核桃差不多了。
禇璇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俞静怡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都是你十三叔!他就是个混蛋!府里侧妃侍妾已经不少了,他昨天居然还从外面领回来两个扬州瘦马!”
两年前因为她怀孕,不能伺候,便主动帮禇正枫纳了两个侍妾,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禇璇漠然问道:“你没抽他?”
俞静怡惊讶地张大嘴巴,半晌才说道:“他是亲王,我是他的王妃,我怎么敢啊!”
别说禇正枫是亲王,就是普通人家,也没有妻子敢打丈夫的啊!
“他犯贱!就吃这一套。”
禇正枫本就好色,之前是因为禇璇怕他坏事,看得比较紧,时不时的就敲打一番,现在没人管了,直接放飞自我了。
俞静怡摇了摇头,女子本来就应该三从四德,何况夫君纳几个小妾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次禇正枫太过分了,竟然把那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带入府中。
禇璇有些恨铁不成钢,俞静怡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怎么被教的如此迂腐了。
“就他那个弱鸡,真动手也打不过你,你怕什么?”
俞静怡还是觉得不妥,“那我还不如把那两个瘦马处置了呢!”
禇璇忍不住翻白眼,“前门拒狼,后门进虎,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必须从根上解决问题,只要你把他治服了,他自然就不敢了。”
一直没说话的宁鸿渊突然轻咳一声,“韩王和韩王妃是夫妻,以后是要过一辈子,若是现在就闹僵了,以后要怎么过?”
他不赞同禇璇的主意,夫妻之间的事还是让人家自己去解决的好,别到时候人家夫妻和好,把她卖了,弄个里外不是人。
何况禇正枫的情况,是本性的问题,似乎也不是打一顿就能解决的。
俞静怡十分赞同宁鸿渊的话,就算她如何不耻禇正枫的行为,可礼法摆在那,妻子殴打丈夫是会被休的。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我不管了!”
“别啊!”俞静怡央求着,“你主意最多了,就没有什么温和的办法吗?”
温和的法子?也不是没有。
禇璇思忖片刻,揶揄道:“他可是你的好夫君,你舍得?”
想到禇正枫的行为,俞静怡坚定道:“只要能让他收敛些,没什么舍不得的!”
禇璇在俞静怡耳边低语几句,俞静怡咬了咬牙,眼中浮现一层寒意,“就这么定了!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死色痞!”
送走俞静怡,宁鸿渊才说道:“若真想教训韩王,偷偷行事便好,万一日后韩王妃出卖了你,那韩王还不记恨你。”
他真不是故意偷听的,是那些话往他耳朵里灌的。
“我怕他!”禇璇冷哼一声,阴狠道:“他那种狗男人,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阉了送进宫当太监才解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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