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桥生怀抱着粉白猫咪玩偶团在被子里,下巴搁在猫猫头上,只露出半张脸,眼睛一直盯着门口。
好一会儿,一身水汽的今辞踏进卧室,便瞧见小孩这番模样。
不由地,心弦一动。
将擦拭多余水渍的毛巾暂放置桌上,男人来到床边,声音微哑:“不是叫崽崽困了先睡吗?”
说着,被热水蒸腾地有些欲气泛红的修长手指捻了下小孩的脸。
收回手,男人总觉得指尖染上了小孩身体的软香。
白花香味落在他身上,将冷冽风雪之意覆盖。
“要等辞哥一起。”
然后,整个人往床里侧挪了挪,但也就挪了一点。
今辞见此,刚刚上床半躺下,猫猫玩偶就被桥生无情抛弃。
仿佛方才的挪动只是意思一下,因为他又挪回去并顺势窝进今辞怀中。
此时,今辞蓦地感受到小孩柔软细腻的触感。
他视线停留在桥生挪动间早已失去被子遮掩的春情之色。
而对方因着他逐渐灼热发烫的目光而微微颤动。
抚上其后背,那线条精致的肩胛骨,状若幼蝶。
今辞才明白,桥生怀揣了怎样令他难以再自持的可爱心思。
“祈宴哥哥。”
桥生只会在某些时候唤他的字,小孩声音纯净,他松垮地拽住男人臂膀,接着道:“我...不想只要抱抱,也不想只要亲亲...我想要祈宴哥哥...”
对方杏眼里浸着春水,眨动间竟把睫毛沾湿了。
今辞鼓着淡色青筋的手臂便彻底没入再无月光所能摇曳之处。
这,注定是一场旖旎缠绵,爱人间的春雨落花。
舟以礼睡了个饱,起来洗漱干净后,便直奔厨房。
好在,专用厨师正在煲汤,而一旁温着散发香味的吃食。
“舟先生想吃什么?”魏来笑着询问面前的舟以礼。
“魏哥还记我?”
魏来是紧跟着余淮南阿布到达的江城,本来一直在莫斯科主宅负责今家日常用餐,余薏担心弟弟,就让他跟着去。
“我可是一直记得舟先生最爱吃我做的笋衣蒸腊鸡,不过这会儿没有。我给你做碗阳春面吧。”
“好啊,我正饿肚子,难受。”舟以礼打了个哈欠,眼里有还未彻底睡醒的惺忪感。
“说实话,第一次见舟先生时,我本以为你跟家主性格应该差别不算太大。”魏来一边跟舟以礼闲聊,一边掌勺。
舟以礼一听,勾唇笑道:“矜持确实,一点都不平易近人,哪像我...”
然后,咱舟大律师开始一连串的吐槽,直到汤清味鲜的阳春面做好摆到他面前,才彻底堵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魏来:舟先生不开口讲话还好,这一开口,一旦做自己,就与其桀骜冷漠的酷哥样貌一点也不符。
但,这其实也挺好的。
舟以礼填饱自己的肚子,就想着去填饱水亭中游鱼的肚子。
此时,阳光渐渐升温,坐在亭中喂鱼,还颇有一番逸致闲情。
“舟应淮,再喂鱼,鱼肚子都要破了。”
(程橙:你不是说我是现在唯一唤你这个字的人吗?)
(舟以礼:小橘子你听我解释!)
舟以礼本来被这会儿舒适温度暖得又开始昏昏欲睡,结果就被这声提醒吓得差点把手里还剩的鱼食全扔池子里去。
余淮南今日穿了件茶青色长衫,腕间赫然挂着昨日书房舟以礼把玩过的佛珠。
对此,舟以礼是心虚的。
“小舅舅。”
余淮南跟他们年龄相比,大不了多少,一直以来舟以礼都习惯唤对方小舅舅。
而清冷美人身后的闻令臣这才稍稍纾解心中一时腾起的郁气...可为什么舟以礼的字里面也有一个淮!
狼崽表示很醋。
“玩具刀今天去厨房蘸醋了啊?”舟以礼这会儿笑着调侃人家,其实也是仗着家里今辞和余淮南在。
他将手里装鱼粮的袋子放在面前的雕花石桌上继续道:“小舅舅,快哄哄他。”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橘子糖剥了一颗丢嘴里。
闻令臣顾不得那么多,直接狗狗式委屈:“阿慈...”
余淮南哪里不知道闻令臣在醋什么,他抬手摸了摸闻令臣的头:“我父亲曾与书香世家舟家交好,以礼的字是我父亲取的,当时以礼母亲也是希望他能如我这般,只是...你也看到了,以礼性格确实‘欢脱’。”
舟以礼咬碎糖,对余淮南的评价完全不敢否认。
虽然,他很想说玩具刀真会装可怜。
“阿慈,你是我的。”闻令臣埋首余淮南颈间轻蹭。
余淮南眉眼含笑,似雪后芳菲:“怎么还说出这话了?”
也就在这时,亭中又多了一个人:今辞。
舟以礼觉得自己怎么也逃不过吃狗粮的命运,他见今辞进入水亭,立马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小黏包呢?”
他心想,可算不是双份的狗粮。
然而,下一秒,今辞难得抿唇轻咳:“还在睡。”
这番人一走进,对方喉结上有着明晃晃的暧昧红痕,一路往下隐入衣物中,窥不得半分。
“不是!你们玩这么...厉害的?”
“舟以礼,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