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莱早早起床。
“来人,让厨娘今日准备些油条和豆浆,然后往常的照旧。”姜莱对着管事吩咐下去。
管事有些奇怪,平时大人早膳必定丰盛无比,今日为何,突然想要吃些粗茶淡饭。
只是迟疑会,立刻转身去厨房吩咐下去。
很快,桌上布满了珍馐美味!旁边还有一些油条白粥豆浆等接地气的食物。
姜武昨夜做了一场梦,醒来很多都记忆犹新,仿佛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起床来到厅堂,发现弟弟早早等候着自己。
“兄长,快快请坐,今日我们先吃饱,然后再出发。”起身拉着姜武坐下来。
姜武平时在乡村,见过最美味的不过是红烧肉,如今桌上布满了各色食材,仅是早膳就如此丰富,姜武瞪大了双眼。
但是自己一向粗茶淡饭习惯了,所以虽是好吃,但是还是吃都不习惯。
直到喝了碗豆浆,嚼了几口油条,瞬间感觉身体舒服多了,便开始吃了起来。
姜莱看到兄长如此,知晓他定是满意此早膳,不由地给厨娘打赏了一片金叶子!
***
吃完早膳,二人乘坐轿辇出发。
由于原主本身万贯家财,又十分贪图享乐,所以乘坐的轿辇非常富丽堂皇、惹人注目!
“兄长,你能否将近些年来关于父母的事讲给我听?”姜莱查看过原主的记忆,知道原主是个渣,自己发达,独留亲人病死老家。
“母亲这么多年,在家中仍靠纺织赚钱,虽然我早就叫她不要干了,我能养活她,但是她总是嘀咕我们以后娶妻生子啥的开销大,几次三番偷偷熬夜点烛弄针线活!再后来,我也就没管着了。”
“至于父亲,你也知道父亲不服老,就算腿脚有伤,白天空闲的时候,多去山中打猎换取家用。”
“......”
一路上姜莱听着兄长讲起过去几年的事情,尤其是有次家中只剩两个老人,半夜有人抢劫,事后二老也不让兄长告知自己,就怕耽误了自己。
姜莱忍不住唏嘘,原主能这么多年忍住不回家,在朝中也没干过几件正经事!不回家宁愿在外待着,不忠不孝不是人!
一路上,互相攀谈着,姜莱觉得自己的兄长还是有见识的,只不过困在一个小地方,埋没了自己的才能。
原主的自私,让他们的父母费尽半辈子心血,让他的哥哥早早退学。而原主有了官位之后,却转身第一剑,先指向家人。
害。
坐着轿撵,从上午到下午,中途还休息了会,终于赶在夜深前到达了村子门口。
此时,在村口抽烟的赵伯远远就看见一个华丽的轿撵朝这个方向来,身旁还跟了几十人马。
这可是大阵势,赵伯从草墩上立刻站到旁边,等待着贵人来,为啥不走。那是他想要讨赏。
“敢问贵人为何来此?”等到轿撵到眼前了,赵伯立刻前去询问。
一旁的侍卫看到突然蹦出个人来,立刻纷纷亮起剑,怒斥道:“何人上前,速速离开!”
赵伯哪见过这架势,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颤巍巍:“草民是土木村人,今夜来此逛着,不是来打扰贵人的。”说完,把头往下低。
这时,一只手扶起帘子,从轿撵中传来一道声音:“没事,退下吧。”
姜武听到外面有了冲突,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连忙从轿撵中探出头来:“赵伯,是我!姜武!”
本来以为触碰了贵人的雅兴,恐怕会有处罚。
没想到,里面坐着的贵人竟是姜家大小子,这才敢大声回道:“怎么是你?姜家大小子!你怎么坐着这么贵重的轿辇前来?”
身旁的侍卫们听到此人和贵客相识,纷纷放松警惕。手中戒备的动作放下,只是眼睛仍旧盯紧陌生人,防止有偷袭。
“是我!赵伯!今日我和贤弟是来探望父母的。”说完,姜武一脸兴高采烈地看向自己的弟弟。
姜莱见到如此,坐在轿子里,问道:“赵伯是否可带下路?”
“甚好!甚好!”原本以为的责罚没有,反而能有荣幸为贵人带路,赵伯脸子笑开了花。径直走到队伍前面,带领着众人进村。
傍晚,有些人在院中坐着唠嗑,忽地瞧见这个仗势,忍不住从家中拔长脖子探望,那是谁?谁人来此?县长平时都没这么大的架势!里面定然坐着一位高官。
一路上,姜武从轿子的旁边的窗子,望向外面。这时,村里人才瞧见轿子里有个熟人,有些胆大的则挥手招呼道。
姜武这一路上的心情很好,借着弟弟的威风,但是有种衣锦还乡之感。
忍不住望向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他正在低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家里作甚想。
“到了,姜家到了!”赵伯放声高呼,姜莱在轿撵里轻敲了几声桌子,管家立刻拿出几个金叶子赏给领路人。
拿着金叶子,赵伯立刻道谢:“谢谢贵人,那草民就先不打扰。”
赵伯离开,离开时两只手紧紧地握住金叶子,偶尔拿出一个来,牙齿咬了咬。
是真金!这么多!一年的伙食费都有了!走了很远,再回过头来望向姜家,门口众人,贵人来临,只怕姜家要发达!
“父亲!母亲!我带弟弟来看您二老来了!”说罢,姜武率先从轿辇中出来。连声呼唤着老母!
声音响亮,很快屋里的人反应过来,是姜武。
姜母由于日夜纺织,导致眼睛有些看不见了,此时摸着光到院子来,借着月光,这才看到眼前的人。
双手捧着长子的手,连连问道:“姜武,你带弟弟回来咯?姜莱回来了嘛?”
“母亲,你看,这是谁?”姜武兴奋的将弟弟扯到面前。
姜莱看着年迈的母亲,鼻子一酸,酸涩道:“母亲,是孩儿,孩儿不孝,孩儿来看你来了!”
姜莱走向前,握住了姜母的手,忍不住摩挲着邹起的手皮,然后扶着母亲向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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