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大队去扫黄,打击各类场所,也是祁同伟顶住各方的压力,让底下人顺利完成工作。
维稳基金缺钱了,缺装备了,也是祁同伟去各方求爷爷告奶奶要钱回来,其他副职根本就不需要动脑,每个人各司其职,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就行。
但是等陈晋自己上位之后,他就发觉这个位子除了表面的风光无限,还充满了各种压力,不管是和上级领导的沟通,还是和平级部门的协调。
还是底下几个虎视眈眈的副职,他都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举步艰难。
因为他不管是个人威信,还是做事的手段,都还十分欠缺,不是他智力水平不如祁同伟,而是祁同伟前世经历了八年的副厅长,又当了两年的厅长,什么岗位都经历过了,法律法规和人情练达都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
做起事来能一步看十步,一眼就看透对方想什么,自然是游刃有余,轻松写意。
但他也给陈晋留下了后患,他的一些做法是无法复制的,陈晋做不到,底下人就会觉得这个局长对比前任差了点意思,这对陈晋个人权威的建立还是有很大阻碍的。
当然,这都需要时间让他去学习,说到底过去当消防兵当得太久了,专业型干部当久了转型做全面型干部就是需要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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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事情交给了陈晋之后,祁同伟就打电话给了现任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李战略,先是详细吐槽了一下季检察长的奇葩事迹,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师哥,我在想啊,这东瓯市的检察院内部是不是存在着政治斗争啊。
我以前在永庆县认识的几个检察长和副检察长都是很正派,做事很认真负责讲法律讲原则的人。
本来以为这边的检察官都是这个样呢,没想到就吃到了季检察长这个绿头大苍蝇,恶心得不行。”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马上开喷了。
“祁同伟,你是不是叫公安局的人跟踪他了!你知道这是赤裸裸的犯罪吗!
你现在是常务副区长,不分管政法,既不是反贪局长,也不是纪委书记。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声音大到祁同伟只能把话筒拿开一米远,心里其实不以为意,没留证据就不是犯罪,再说早点告诉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擦屁股啊。
当然,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祁同伟说出口的话就软很多了。
“师哥啊,还不是看不惯这些国家的蛀虫,司法的破坏者嘛,碰见他这样的情况,就是一名普通群众,也该果断举报。
更何况我也是一名司法工作者,这些都是群众举报的,还没经过核实。
我也没找人调查,我现在的工作重心是经济嘛。
接下来调查的事情,我不是汇报给师哥了吗,听说那名群众过两天会寄举报信过去。
我的想法是,暂时不动市检察院的其他人,维持现状,只把这个季爽调走。
然后恰当的时候,再把检察院好好清洗一遍。”
“行了,你还指挥起我做事了。
该怎么做,你自己操作,我什么也没听到。”
咔嚓,电话就挂断了,祁同伟面带微笑,目的已经达到了。
打给李战略的目的就是为了兜底,也是告诉他,小师弟对你可没有隐瞒,不管违不违法,都直白告诉你,是自己人,该提拔。
第二天一早。
祁同伟就找来了李伟。
“渣土车的事情怎么样了?”
要谈的工作不少,渣土车的事情已经有营商办的人跟祁同伟汇报了,进展不错,从轻松的工作节奏开始谈话。
李伟先给祁同伟的保温杯里续上水,再给自己倒上,这才开口。
“常务料事如神,根据您的指示,交警大队,运管,国土等执法部门已经展开了专项行动。
最近两个晚上都在高新区几个路口蹲守,一旦发现有超载的,马上扣车。
那边压坏的房子也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赔偿了现金,其他几户也谈好了,给他们重新安置到江北街道的边界去了。
他们从夏桥街道搬到江北街道,开心得很呢,同样面积的房子补差价也愿意。”
祁同伟点点头,算是肯定了李伟的工作能力。
“很好,上次说的,周边五百米的房屋也拍照存档,你得记得做。
不能疏忽了,置换过来的房屋,尽早腾空,让渣土车公司自己建个宿舍啊,办公楼之类的。
也不能一味强硬要求他们怎么样,怎么样,这一块审批给他们开个特批的口子。
但不能是民房,只能是功能用房,或者商业用房。”
获得了祁同伟的首肯,李伟也喜笑颜开,这边他能给渣土车公司锤一棒子,然后再给个枣,那也能缓和他身上的压力。
“还有,那项工作你该催了,开会催。”
祁同伟说的就是防汛抗台疏散的工作,这又是两块难题。
“常务,那边的卫星图对比已经完成了,现场也安排了国土局和住建局的干部去测量,测绘十一大队的同志也给出了专业的意见。
现在需要疏散的房屋有七间,正组织街道办的干部和他们商谈。”
祁同伟想了想。
“让人家放弃老宅,总得给人家出路,人家房子搞不好住了几十年。
空口白话让人家搬也不太可能。
这样,你去找市里沟通一下,要个政策,看看能不能挤出一点钱来。
沟通可能不一定能要到钱,这样,你写个报告,我叫金书记和区长签字。
找市里审批一下,也放开个安置的口子,那一批房屋在哪个街道,就在哪个街道找块地来,给他们一平方多少的补贴,让他们自己建。
这是消除隐患的好事,市里审批应该就是金书记批的,他会同意的。
具体的地方选址,和其他协调的事情,交给街道办。”
李伟连连点头,这种事是有先例的,消除隐患花的钱,上级不会吝啬的。
但同时,祁同伟本该一起提到滩涂上那一批房子的,却没提到,必然有他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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