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节礼(1 / 1)

很快到了中秋节,栾大娘子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记得上了火,嘴里都是燎泡。

饭吃不下,睡不着。白天又忙着要往外面跑。

本来让她在院子里闭门思过。过了这几个月,栾政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这倒好了,日日往外面跑,日日备车出门。

“这大中午的,不睡觉,又出去了。”灵珊从外面走进来,八卦地嘟囔着,靠近迷糊的还没睡醒的江巧。

香炉里的香添上,将床上睡醒了打滚儿的迎春抱过来,下床去外面喝汤玩耍。

不过半个时辰,江巧从屋里出来,看了看早已经给她晾好的一碗银耳羹,坐下来发了会子呆。

灵珊便凑过来,“今儿的银耳羹甜丝丝的。前儿买的金丝小蜜枣,果然是好的。”

江巧端起碗来看了看,拿起勺子来尝了一口,挑眉问她,“刚才迷迷糊糊听你说谁大中午的走了?”

“还不是大娘子么。”灵珊煞有介事地靠近了些,“这几日,见天儿的出去,马房那边的仆役刚才还在抱怨,每日都是中午离开,马都热的受不了了。”

“让他们勤谨些,把马照料好。”江巧闻言冷了脸,“这府中还真是有意思,没事干嚼什么舌根?”

见她不高兴了,灵珊赶忙住了嘴,出去忙了。

自从江巧接过了那一千两银子,就没有闲着。虽然看起来每天好像没什么事情一样,可这一千两都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

既然是大投资做生意,那就不是能尽快回本的买卖,总是要慢慢来的。

江巧吃了几口银耳汤,果然这个金丝小枣是好的,不觉一计上心来。

来到京城之后,江巧就一直垂涎人家酿酒的生意,那可是门庭若市的,再加上她本来就很喜欢酒甘醇的味道,要不是有迎春吃奶,她一定会痛饮。

看着人家喝酒,每每都会勾上馋虫。好在自己足够冷静,能将这些想法压下去。

要不然,依照她的性格,哼哼

不加以压制的话,这几年里,她基本上都是在醉生梦死中度过的。

这么说就扯远了。江巧在一个不是很红火的地方租了个门市,但是,这个门市有个别的地方都没有的特点,那就是,这个地方房租便宜,再来就是居民众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门市前面有一片很大的空地,空地上面此时已经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已经摆满了桌子,靠近酒肆的地方,摆了一长排的桌子,上面放着本店里各式各样的好酒和好菜。那香气四溢,一大早就飘香十里。

所以,这里很多人都是一大早就有过来沽酒的。

而摆好的可以在外面露天吃饭的空地往后便是一片可以停车的地方,停车的地方还专设了马夫吃酒的小酒寮。

只要来了这里的客人,那基本上从上至下都是通吃的。

只要走进来,基本上没有再离开的可能性。

冰酒,温酒,果酒,花酒,竹叶青,只要是江巧见过的,尝过的,这里没有喝不到的。

女人们喝的度数低却很香醇的,男人们喜欢的绵润不上头的。

酒是应有尽有,在开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便声名远播,以至于,江巧之前规划的,八月十五要出品的礼盒酒都没有卖的了。

这些天,她基本上每天晚饭之后便会从后门出去,走一条街便到了那家酒肆。每日到了这个时候,就有一个掌柜的专程来接待她。

将当天的营业额跟她上报一下,核对一下,并且把酿酒的事宜都交代一下。

虽然每天这么做有时候会麻烦,但是,现在才刚刚起步,江巧总不会将这些东西都放开任由他们自己去搞。

君慕辞不在乎钱,可如果是亏了钱,她心里也不会好受。

晚饭后,江巧照例来到酒肆,只见钱掌柜从柜上下来,到了后堂见她。

“东家。”钱掌柜仿佛已经盼了她许久,此时见到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连忙上前道,“您吃了么?”

江巧点点头,“有话就说,别那么外道。”

本来她能出来的时间并不多,这段时间也是亏了家里没有大事,这才能日日出来看一看。

钱掌柜脸色凝重地看着江巧,“我们柜上今日突然来了几个人,各种酒都沽了一斤回去,我看那样子,应该是同行。便让人跟过去了。果然,就是同行。我寻思着将这件事告诉您,您来定夺。”

“您看这怎么处理好?”江巧挑眉看着钱掌柜,他可不是一般人,这是君慕辞专程送过来的,说是他柜上的掌柜,做了几十年了,没有他不精通的。

钱掌柜从不拿大,此时听到东家的反问,便道,“咱们柜上的酒,即便是酿酒的师傅也不知道具体的配方,即便是全京城最金贵的舌头,也未必能模仿一二。只是,怕有心人见我们生意兴隆,便想要在背后搞事。”

“您说的没错。”江巧对钱掌柜一向是敬重的,听他娓娓道来,赞同地点点头,“那家酒肆是什么来头?”

“也是一家新开的酒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钱掌柜解释道,“老牌子的酒肆不会心急的,都是有老顾客的人,不会把我们这新开的酒肆放在眼里。买我们酒的是一家新开的酒肆,伙计回来说他们家柜上都没人,没人沽酒的。”

“马上八月十五了,应该不会没有沽酒的吧?”中秋可是大日子,没有生意,那可是要急坏人的。

钱掌柜无奈地道,“我让伙计蹲了一天,到他回来,只有两个客人进去询价,一个人沽了二斤酒。而且他们的铺子开在最繁华的大街上,门庭冷落着实是让人烦躁。我们应当格外小心这样的人呢。”

“您说得对。”江巧很是赞同,“虽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毕竟是树大招风,免不了有心人嫉妒。得了,您有这样的想法就好,我这里有一件事想跟您商议一下。”

“东家,您说。”

说完,给掌柜的填了些茶,“我是这么想的,马上到了八月十五了,我们弄一些醉蟹来卖也是好的。蟹黄肥美,只是价高,可以送礼。顺便做一些月饼来搭配送礼,怎么样?”

“您想的周到。”掌柜的之前就说过,遇到大的节令,一般情况下都会给一些特别的客人一些不一样的礼物的。

江巧之前已经想过要做一些月饼了,不管是出售还是送礼,都是很好的。再加上蟹本来就是八月最肥美的享受,若是不赶着这时候上一些蟹来打开食客们的食欲,才是枉费了这一年的好光景呢。

钱掌柜听江巧说的头头是道,可心中也有自己的计较,“东家,蟹是稀罕物,又不是京城有的。要从外面运回来,颇费一些功夫。我不懂蟹,您这么说,我得去外面打听打听去了。”

“不急,我只是先说一说,若是有必要,再弄也不迟。倒是那家酒肆,防着点吧。”

江巧交代过之后,又把一天的账都查了,这才回家去了。

才进院门,就见灵珊匆匆迎上来,“小姐,您去哪去了?老爷那边找您,都叫人找了几回了。”

江巧没想到还有这事,问道,“知不知道什么事?”

“估摸着是中秋节礼的事,我也是听胡总管说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灵珊有一说一,说完便对江巧道,“您快换身衣服去吧。”

迎春跑出来,好奇地看着江巧,“阿娘,我也想去。”

现如今,迎春说话那是与日俱进,仿佛就在几天之内什么都明白了似的。她笑盈盈地点点头,“好,你跟阿娘去。”

说着,拉起迎春,往栾政那边走去。

却忽略了自己才从酒肆回来,身上一身的酒味。

待江巧走了,栾琼房间的丫鬟端着茶走进屋里,“二小姐,您瞧瞧,今年商议节礼的事也不叫咱们了,瞧瞧那边耀武扬威的恶心样子,我是惯看不上的。”

坐在那里专心绣花的栾琼听到这话,猛地扎了手,一抖之后看着指尖一滴鲜红的血,愣了神。

半晌才道,“父亲确实没有叫我过去写礼单么?”

“二小姐,你也上上心吧,瞧瞧那西屋的,现在可是有里有面的。压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样的亏我们吃了不算什么。可您是正经的主子,您也要受这样的气,我都咽不下去。”丫鬟叹息一声,“前儿您说想吃一个鸡蛋羹,我是求了半天厨房,这才给做了的。还说什么,西屋的想吃什么都是要使钱过去的。瞧瞧那趋炎附势的嘴脸。我们在这院里生活了多少年了,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现在当真是不把您和大娘子放在眼里了。”

栾琼默默看着自己的手指,听着丫鬟的挑唆,那可是听的胸腔都起伏的疼痛。

“厨房当真是那样的?”栾琼支棱起来。这便是江巧管的家,好端端的把家管成这样,竟然是一碗鸡蛋羹都不给的了。

她冷笑一声,之前还想着抓不到把柄,苦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现在倒好了,送上门了。

丫鬟见她这样的神情,那是活过来了一般,连忙道,“二小姐,您素日来怎么是受这样的气的人。瞧瞧,才回来,还不说是不是真的大小姐,一家人就那么忍了,还摆起谱来了。下堂弃妇,还赶在娘家耀武扬威,当真是不知道什么为尊卑了。”

这话是说到了栾琼的心坎里了。就是,她算什么东西。好端端的竟然连这里的伙食都敢克扣。

才说着,梁姨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栾琼便让自己的丫鬟叫她进来坐。

这几个月都是按每个月初十发月钱的,此时已经领过月钱,梁姨娘这么风风火火的来了,定然是有事的。

灵珊正在外面道,“姨娘,我们小姐被老爷叫去了,您明儿再来吧。”

“我的钱不对,你就这么打发了我了?”梁姨娘气不打一处来,一脸怨愤地哼了一声,“平日里穿的用的都是别人挑的剩下的才到我手里,现在月银也克扣,我还是别活了我。”

听到这样的话,灵珊也不还嘴,只是道,“月钱都是按例发放,都是梁婆子点了拿走的,这会儿您过来说不对,我怎么跟您核对呢?”

灵珊也是了,并不是处事圆滑的人。

栾琼听着外面吵吵嚷嚷,倒是心里欢喜。

才觉得江巧不是个处事有分寸的人,就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便也不等丫鬟叫她进来了,自己走出门去,看着对峙的两个人,招呼梁姨娘一声,“姨娘,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此时已经是天大黑了,院子里的灯笼被风吹的呼呼闪闪的。

梁姨娘听栾琼这么一叫,连忙走过去,“呦,琼姐儿没做女红?”

“在做呢,听你的声音,以为你有什么事,过来看看。”栾琼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好奇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梁姨娘撇了灵珊一眼,“有些人处事不公,我就过来说一嘴。怎么,我还不能说了?”

灵珊无奈,自己不过是个下人,没得跟她一教高下,只是道,“等小姐回来,我把您的事告诉他,她自会处理的。”

“你快算了吧,你们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梁姨娘就是很喜欢站队,这会儿又靠到栾琼那里了。难道是不知道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么?

或许是不知道吧。

栾琼闻言,心中欢喜的紧,脸上却露出满满的无奈,“这是什么话?姐姐也是好心在做。可能能力不足,那也多担待一点吧,都是一家人,别闹得不好看了。”

上一次梁姨娘在栾政那边就没有讨到便宜,这回绝迹不是她的问题,便理直气壮了不少,说话比之前还要不给人面子,那鼻子朝天的样子,灵珊说什么那都是废话,她压根就不听,也就别说什么听进去听不进去的话了。

栾琼则是道,“姨娘,你也别在外面站着了,来,到我屋里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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