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片星空,倒上新的一杯,喝下去,心中升腾出一种抑郁的情绪,最后再想一遍,我对自己说,缓慢闭上眼睛,打开了新的一棵树。
周佳,是我最美最好的姑娘~
我有时觉得周佳与我交往前,虽然与我交好,但那无处不在的距离感常常让我的心里害怕,有些患得患失。
高中毕业,我的成绩并不好,而我妈并不知道去上海念大学是我有意为之,我原本也想考新加坡的大学,但那一年那所大学不再招聘国内的生源,我误打误撞考入了上海的大学,我妈就在那一年为我买了上海那套房。
这个暑假我来见周佳,几番反复,最终约在了她所在城市比较有名的园林,见了她,我低着头往里面走,没有说话,她问我怎么了,我也没回答她。
于是她跟着我,我们走到了湖边,走了一会,我发现周佳在踩我的影子,一下,两下,我停住,她撞上来,敏感的我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胸部,她急忙向后退,我转身看她霎时变红的脸,一个没忍住,拉过她的手,说,为什么要躲,你不喜欢我吗?
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住我,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
我不懂,但我想知道!我放开她,回转身,继续向前走,周佳这次没有追过来,她找了个面向湖的坐椅,坐在上面,发呆。
最后,还是我走向了她,我问自己,还有机会吗,靠近她,我蹲在她眼前,她看向湖面,不看我。
我心里升腾出一种绝望,我说,师父,你看看我!嗯?
周佳把眼神调回,没有说话。
我却觉得这浩瀚漫长如永夜般毫无尽头,我无法等到所有花儿为我盛开,现在就说。
我想你来北京,你去了新加坡,我想去新加坡,那个大学不在北京招生,我想在北京最大最豪华的一个地方,或是故宫,或是什么地方,说出这段话,你只是不来,我来找你,你又在推脱,你不让我去你家,只在这里见面,见面了你又不理我!
周佳想说什么,那句话在嘴边绕了绕,没有说出口。
我定了定心神,师父,很小我们就认识,我们一起玩,一起学习,我知你聪慧过我,你若真不见我,我很早就没有办法了……(其实不是的,但要这么说。)
但你逢问必答,我想你应有玲珑心智。(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总之夸就对了。)
你一定知道,我的心意,这么多年,全在你的身上,我为你每个奖项喝彩,我喜欢你的文字,(哪怕有些根本不在写我……)喜欢你的诗,喜欢字里行间给人的意境。(其实我只是喜欢你!)
哪一句?周佳眼中充满着沮丧,是我看不懂的表情。说说看,你喜欢哪一句?!
路也飞沙扬,前尘景,由来慌,离却枝头飞凤凰……
咦?你竟知道这句!她的眼神比刚才有精神了许多。还有没有,再说一句!
功败垂成可因非,万马奔腾却为谁。天下一家何人主……
好了好了,周佳忽然红了脸,再问一个!
我想了想,其实最近那首——柠檬,酸的,代表阳光耀眼——也不错!
周佳噗嗤一笑,说,这个还没写完,你也知道?!
我帮你补完好不好?
她问,补什么呢?
嗯,比如说,文轩,好甜,是我美好明天!怎么样?
哈哈哈哈!周佳大笑起来。
我也跟着她笑,样子一定有点傻。
周佳笑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我终于是相信了!
我说,相信什么?
相信你是有点喜欢我的……那些诗歌!
岂止诗歌!
她别过脸去,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能这么痴痴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转回头,低头看我,看了好一会儿,那眼神带着一点点探寻,一点点不安,但更多的是喜欢,我等着她,她终于说,文轩,我知道你喜欢师父,可是师父去了新加坡……你的大学,会有很有趣的女孩子,她们……
师父,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新加坡读大学,或者,你觉得毕业后也跟随哥哥留在那里,我愿意随你去,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天涯海角,总之,我不会饿着自己,更不会亏待你,师父!
周佳笑笑,有种无奈,她轻抚我的头,说,世事变化,终不应让你考虑这些~
我说,师父,世事变化,不包括爱情,若继续这样下去,我继续与你道早晚安,你开心我也替你开心,你伤心我总比你还难受,有一天你嫁人了,我……(我说不下去了……)或者你离婚了,带着孩子,再来找我,我也会爱你,不会有变化的。(这是真心话!)
周佳又笑笑,说,我说世事变化,不过是父母不同意啊,吵吵架啊,工作地点选择啊……储如这些,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真的不会?我问。
周佳说,今天师父答应你,我不会嫁别人,还让你想着念着,除非我死了!
你若死了,我也与你同死!
周佳把手伸来挡我的嘴,被我拦了下来,翻开手心吻了一上去,说,以此为证!
那天晚上,周佳带我去她家,家里并没有人,周佳说他爸爸去北京开会了,本来要带着自己的,哪知我来了。
那天她要做饭,说不如就煮一碗面,我本以为是方便面,她却做了一碗葱油拌面,我看她做面,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颤动,很是好看,食指大动。
她把面递给我,说,饿了吧,快吃吧!
那面里有着丝丝的药味,我问,你呢?
她说与我见面前吃过东西了,现在还不饿。
我又问,这面有股药味,是什么?
她惊讶我竟能尝出,说是隔壁伯伯给的,能消暑解乏,不过剂量放的不多,一般人是尝不出的。
也是那天,周佳说了反手睡觉的故事,逗得我开怀大笑。她说,文轩,师父是真的很困很累,我就眯一会儿,然后她便坐在那里,睡去了。
那碗面的滋味,就像那个夕阳满眼的夏季傍晚,一片火红照在周佳的身上,我无法形容,她反手入睡,光着的小腿卷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形状,但整个人很稳定,这个明媚、好看的姑娘,是我的师父,从今后,也是我的情人。
那晚,我抱周佳睡回她的房间,在她的额上印上晚安吻,我退出她的房间,在她为我备好的客房入睡,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