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把重明带回灵山后,啸天就一直没有询问过她的曾经。
啸天只是知道她是被一个白云宗中藏匿的高手所困,却不清楚其他任何的细节。甚至于啸天能知道她被囚禁也是依托于系统任务的指引。
回来之后重明一直没有提过她的曾经,而灵山的欢乐氛围也渐渐将她身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看她自己不提,啸天也就没有多问。
至于她神兽的真实身份,虽然她一开始依靠着血脉的特殊性,一下子就骗过了大家,让大家误以为她是人类。
但在一起修炼的一天又一天中,大家也渐渐察觉到她的灵气似乎与人类并不一样。
而这次重明并没有再隐藏,而是将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了大家。
不过灵山的大家似乎并没有太为这件事而震惊。
甚至是秋星还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她的头。
“那你有什么好藏的嘛,咱们这连龙太子都有。”
敖琰面露无奈和尴尬。
“秋星哥,拜托,我比重明来得晚好伐?而且我不是龙太子。”
周围同学都是哄笑,气氛欢乐而温馨。或许是这次,重明感觉到了真正的自己好像真的被灵山接纳了,之后也越来越阳光起来。
啸天甚至感觉重明已经变成了一个过去没有阴影的小女孩了,她如今整体都是被折桂梳成可爱简单的马尾辫,像所有人的妹妹一样,但是光看年龄上,她应该比灵山所有最初的学生都应该年长些。
或许是因为她柔弱的性格和偏向于辅助的能力,大家也都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
就在出去的两天,重明也是完成了自己的结丹,这样的水平在灵山中也是相当厉害的,毕竟陆吾他们并不是纯纯依靠自己的修炼,而重明却是。
结丹之后便是元婴了,啸天很欣慰重明现在的努力和如今的心态。但,说到底,她还是封闭着自己的过去,不敢面对,不敢回忆,心中若是心魔不破,那定是无法找回最初的自我,无法突破元婴。
若是这样,修为止步于此事小,道心破碎,走火入魔都不是不可能。
啸天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破碎的琉璃瓷片,这是之前任务的附属奖励。
没有弯弯绕绕,啸天直接慢慢走向了还是帮有苏编辫子的重明。
重明和有苏看到了啸天,都是开心地打招呼。
有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马上不顾还没编好的辫子,刷地站了起来
“老师,我这就去看你给的那本书!”
这丫头,这两天只顾着修为上和同学争高低,却是没有发觉啸天给她的书,能够提升天赋能力才是大头,还好她自己也是知道,也是省得啸天去和她解释利弊了。
啸天也不想搞得太严肃。
“有苏真乖,厨房里有给你们做的冰糖葫芦,你拿去和同学们分着吃吧,一人一个。”
有苏开心地边跑边踮着跳,应了一声好之后就转向了厨房的方向。
重明也看出了啸天是找她有事,有些疑惑地歪过了脑袋。
“老师,你来是为了商量开店的事吗?”
啸天点点头。
“是该去看一下了,不过,去白云宗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重明有些不解。
“采购的话,陆吾学长他们不是今早刚去吗?”
啸天这次则是摇了摇头。
“不是采购,我准备带你去看看之前那些被救出的孩子们。”
……
“要进去看看吗?”
一户城郊处,啸天拍了拍一旁重明的肩膀。
重明摇了摇头。
“在这里就能看到了,他们大多并不认识我,我也无意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说罢,重明便将透视的视觉能力共享给了啸天。
他们前面围墙内的砖房内,一个灰头土脸的孩子正在轻轻抚摸着黄毛的小土狗。
一个家庭主妇一样的和蔼女人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
“娃儿要是喜欢的,咱家就养它吧,多张嘴的事。”
刚刚到家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大纸包。
“娟儿!幺儿!快出来噻!给你们带了烧鸡嘞!”
……
重明朝着啸天无声地点了点头。
啸天嗯了一声,便带她离开了这个村落。
前往下一家的路上,啸天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这样的生活跟府里比起来,会不会有点差啊?”
重明似乎被问住了,努力回忆了起来。
“这个孩子我没怎么关注过,但我记得他的父母也只是仆人而已,在城中生活,也许物质上的生活会更好些,但我不认为这比自由和人权更加重要。”
啸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我了解你的想法了。”
……
其他几户都是大差不差的情况,这些当时被救出的孩子基本都是年龄小,对以前没有什么印象,收养他们的家庭也是对他们宠爱有加,脱离了那个炼狱一般的地方,或许是对他们来说的一个重生吧。
啸天似乎不经意地开口。
“他们的父母是可悲的,但绝不可怜,他们都有能力脱离那个地方,但他们都没有,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他们的懦弱迟早会有一天会变成刺向别人的尖刀。”
重明有些晃神。
“是啊,死在那天的,有谁是无辜的呢?”
啸天仔细观察着重明的神色,继续不经意地接话。
“嗯,不过这些孩子是幸运的,他们不用背负痛苦的过去……好了,去最后一家吧。”
……
一家孤儿院前,啸天正准备一迈入,重明却是停住了脚步。
她的声音似乎有几分的颤抖。
“为、为什么会是这?”
啸天装作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拉开了孤儿院的残破的木门。
“当然是这里,我们要去找到那一夜每一个孩子的归宿,也包括你……”
不知是这木门熟悉的吱呀声,还是啸天的话,重明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之前那个寒冬。
我曾经,好像也有爱我的父母……
重明的爸爸是个盲人,她的妈妈的智力有问题,而她,从小就拥有超乎常人的视力。
她并不记得自己的生父生母,只记得这个下雪天还跑到山里玩雪的傻子,把快要冻死的她抱回了那个漏风的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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