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有没有破局的办法,请您指点!”我立马就准备跪下,他就静静地看着,拦都不拦一下,最后在膝盖快落到地面时,我刹住车,改成坐着。
“有是有,不过嘛。”大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右手食指与大拇指互相搓了搓。
我知道这个,啊妈每次带我去别人家求街坊邻居帮忙的时候,他们都会这样手指互相搓着。
“喔喔,我知道了,”我点点头,但内心迫切想要那束光照进,于是我泪眼汪汪地盯着老人,“能不能先告诉我。”
“也罢,”大师还不觉得一个小孩会骗自己这么一个老人家,便开口说道:“相信自己内心,坚持去做,不要被外界所动摇自己的本心。”
“我悟了,大师!”我发自内心肺腑地感谢他。
“哦,对了,”我摸索着口袋,大师面露贪色的盯着我,虽说一个小孩拿不出几个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大师他可不会嫌弃的。
“囔,给你。”我从口袋掏出几个小小的圆形石头。
“滚!”大师当即拿起地上的乌龟壳砸向我,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啊妈教过我的“别人帮你,你要送礼给别人,这是感谢别人”,可是啊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送的是钱,不过那时的我没再考虑那些,因为我最在意的东西已经找到答案了。
我撒腿就跑,那位大师也没有站起来追我,这表明我应该没啥大错。
“气死我了,这小兔崽子,还跑挺快。”大师哼了一声,越想越气,愤怒地捶打乌龟壳。
直到又有路人找上了大师。
“你妈妈有两只眼睛,对不对?”大师又重复着之前与我的对话,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人。
“老头,不会算,我把你摊子砸了,信不信?”
大师有点慌了,面前的男人虎背熊腰,一脸恶狠狠地凶相。
“你幼年丧父,自幼跟着你妈妈长大,对不对?”大师吞吞吐吐地说道,摇晃龟壳的手,越来越不稳,直到龟壳脱离双手,砸到地上,发出几声“叮当”声。
“嗯?”男人脸色阴沉到极点,很显然算错了。
大师连忙说道:“你刚来平州镇时比较顺利,但后面一直不顺,对不对?”
“啪嗒”一声,男人一巴掌盖到大师脸上,临走前还不忘说道:“死骗子,滚远点。”
回到教室后的我,开始躲避所有人,甚至有时候晚上躲在图书馆睡觉,但真的太冷了,我受不了,又打算回到宿舍。
一回到宿舍,便听见啊凡和秋楠一起玩游戏,我想问问啊凡“明天的作业是什么”,虽然我早就把作业写完了。
“啊凡,啊凡?”我对着啊凡叫了几声,他却没有应我,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倒是秋楠瞟了我几眼,我也看到了秋楠,看到了秋楠脸上勾起的嘴角。
秋楠是个天生的表演家,他笑起来很真,没人知道他是假笑,他讲话时,总会先露出一个微笑,以此来博得别人的好感,但我不会,我知道他的真面目,他欺骗不了我的!
他的每一个笑容,在我心里看来是如此的恶心,他不是拿啊凡当朋友,他只是拿啊凡当机器人,就像他经常在背后说汪陀坏话一样,他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呐!
啊凡!你怎么分不清呢!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被抛弃的那个呢?这不公平……我真是笨,同样的话,我竟然又讲了一遍。
我沉默着爬上床,开始了红皮书里的修行。
飞升,飞升,我要飞升。我循环往复地念着,直到整个人睡着。
练习飞升的第五个月,早上我迷迷糊糊起来时,发现天花板有着一团黑影,但当我瞪大眼睛时,那团黑影便消失不见了。
我下床时,发现自己的鞋子竟然不见了,最后还是在凳子底下找到,这可真奇怪,大概率是不小心踢到了吧,我这样想。
我穿好衣服,在阳台洗漱着,耳边传来几道若有若无的声音。
“飞升~飞升~完善自身,飞升~飞升~修正自身,飞升~飞升~清净自身。”那几道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一直徘徊于我的耳边。
我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又集中注意力听着,那几道声音依旧徘徊于我耳边。
“道爷,我成了,我有感觉了!”嘴巴满是泡沫的我张开嘴说道,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道爷,毕竟是他带我去的图书馆。
正午毒辣的阳光并没有阻挡到我的步伐,蝉隐藏在树枝头,肆意地呐喊着。
“道爷,道爷,”我挥舞着手臂,大喊道。
“哎!”道爷在大老远就看到我兴冲冲地朝他跑来。
“怎么了?这么开心?”道爷看着我开心的模样,他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道爷,我成了,我成了!”我的拳头不断挥舞着,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那时候的道爷应该不知道我在开心什么,但他那时却十分开心。
“成功了,对吧?”道爷满脸宠溺的摸着我头。
那天下午,我跟道爷聊了好多,但更多都是我在问道爷,让他讲他年轻时的故事。
“道爷,我年轻时也喜欢过一个女孩子,那是我的初恋。”道爷从大衣的内口袋,掏出一根香烟,“不过你看现在,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说呢,哪里会有时间忘不干净的东西呢,遇到什么事,先静下心,不要盲目去做。”
道爷的周围,云雾缭绕,看着道爷悠闲的样子,我不禁发问道:“道爷,你们认识多久了?”
“七年。”道爷不假思索地说道。
“道爷,有跟初恋一起做过什么有趣的吗?”
“第一年,我们去了海洋馆,第二年,我们坐了摩天轮,第三年,我们一起参加了一场话剧演出,第四年,我们夺得了双人长跑比赛的冠军,第五年,我们从雪山上滑下,第六年,我们寻找到了然乌醉蝶田,第七年,我们试图登上雪祥山,很可惜我们失败了。”道爷每讲一句都要停顿几秒,我能看出来,他不是在回忆,他是在回味。
“那道爷,你成家了吗?”在我村里,成家是每一个人都必须做的事。
“没呢,没人规定必须要这么干,哈哈。”道爷爽朗地笑着。
我自然是相信道爷已经释怀,但道爷一开口便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