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北到江南,有三座桥可以选择,一个是公路大桥,一个是斜拉桥,一个是阳明滩大桥。
本来走阳明滩会更方便,但之前发生了一个货车把大桥给压塌的事故,司机觉得还是走公路大桥更安全一点。
他们讨论着:到底是货车超重将大桥压塌,还是桥本身有问题。
我和谭洋洋在后排明明参与不了,但还是小声交流着我俩的看法,我俩倾向于桥的质量有问题,或者设计瑕疵,但领导们却出乎意料的都觉得应该按照官方公布的结论为准,是货车超重压坏了桥体。、
这也许就是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思维差异。
随着过了江桥,讨论告于段落,褚副院长开始分配工作,大抵是到了医院,司机小赵在附近买水果花篮和果篮,标准和规格都交待的清清楚楚。
到了病房后,流程是副院长先去慰问,代表学院,送果篮。
教务处处长过去慰问,代表老师,送花篮。
小赵过去慰问,代表大院长,送另外一个花篮。
我过去就不能称之为慰问,而是探望,作为学生代表,送花束。
最后,我们几个代表再与张主任一起合影。
拍照摄像由老康和谭洋洋负责。
在老安那里我以为就只是去看看,没想到步骤这么冗繁,不禁有些紧张,盘算着看到主任说些什么,本来我就不是擅长沟通的人,口齿愚笨,越想就越想不起来。
下车了,我都没想到除了“张主任,您好”外的任何一句。
到时能说啥就说啥吧,说不好也没办法,反正都是照片,大家都看图片场景谁知道当时说了什么呢?
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小赵下车买了鲜花、果篮和花篮。
又走了一会,车来到了医院大门,原本杆会自动起来,现在却被拦了下来,司机下车和门卫聊了半天,回来向副院长汇报:“那个保安的讲哈尔滨出现了一例新冠疑似病例,现在全严格了,医院非特殊抢救急诊都不接受病人了,看望的话只能进去一个,还得去那面先测体温登记。”
副院长思量了一会儿,让教务处处长再去沟通一下:"你看来来都来了,能进去就尽可能全进去。”
教务处处长下车,说了一会儿,朝车这面摇了摇头。
副院长也下去了,就看副院长和门卫说了一会儿,又打了几个电话。
但结果依然是,灰头土脸的回到车上。
“要不一个一个进?”老康提议着。
“不行,规定是,这个只能一个病人一天只放一个探望的进去”,老安解释到。
“那就只能我一个人进去了”褚院无可奈何地说。
但我知道副院长不可能一个人进去,因为,不可能自己做了事,却没有被记录,这是他不能允许的。
只是没想到,不让副院长一个人进去的,却是老康、小赵和教务处处长。
他们的理由出奇的一致:一个人去了,这些花篮、鲜花就浪费了,怎么也得想办法一起进去。
其实,我这么傻的人都看出来了,这摆明就是给副院长找台阶,这就是职场演戏啊。
保卫敲窗让我们的车往旁边去,别挡道。
车启动的时候,我看到医院的侧门有好多车,有好多人拎着鲜花,礼品的从一个小门往里走,我拍了拍旁边的谭洋洋:“那些人是干啥的?”
她看了看,也不知道干啥的。
前面的领导被我们的谈话吸引,同样望着侧门,亦是一头雾水。
“那个小赵,你下去看一下是咋回事。”副院长吩咐道。
“不用不用,这次我去吧,女的沟通起来可能会更方便一些”谭洋洋自告奋勇,起身下了车。
看着她一扭一扭的背影,显然这几个男人都被她绝美的身姿吸引了。
谭洋洋把围巾围围,问了好几个人,然后笑呵呵的回来了。
“怎么个情况?”教务处处长先发话了。
“咱们可以奔这个小门进去。”她站在车门指了指侧门,哈气从她的围巾四散开来,幻化成一团雾气。
“确定吗?”
“确定,但要做点准备”
“什么准备,花钱吗?”
“不是,得把那个献给张主任的字给撤了。”
“‘怎么回事,你还是上来说吧”,教务处长往我这排一侧,谭洋洋坐了上来。
“说是哪个领导的丈母娘脑出血,这些人都是来看领导丈母娘的,这不大官小官,大包小包的都来了。”
"问叫啥了吗?”
“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姓薛,都叫薛老太,也不知道这个薛,是领导的姓还是领导丈母娘的姓啊。”
“知道姓啥就行,那赶紧把那个条扯下来,别搞岔劈了。”齐了咔嚓就把果篮和鲜花上的名字给扯下来了。
整理了一下,我们一人拎着一个礼物,向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