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骗我们下船找爹爹!”小花一张小脸哭的通红。
但大娃却没怎么怕,他就是陪着妹妹下船找姨丈,却没想到真的找到姨丈了。
丐帮长老,一把抓过虎头虎脑的大娃,捏住他的小脸,“桀桀~,这小子倒是能卖个好价钱。”
“岂有此理?”众人义愤填膺,董迁怒斥,“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没看到,姬元义和左为的脸色都不太好,这沈六郎肆无忌惮,当着他们的面如此行事,定然有所依仗。
且就算他们亲眼看到,又如何,丐帮势力庞大,等官兵出动,早就不知道把人藏哪去了。
这抢逼胡冲签契,看来是沈六郎早就计划好的。
丐帮长老,斜了董迁一眼嗤笑道:“王法,哈哈!小子你听好,这些海民给会稽郡带来多少不安定,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这是在行好事。”
“有沈家帮忙处理麻烦,郡守大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斥责我等,就为了这些泥腿子吗?”
“是极是极,你以为其他帮派为何没人来?”坐在一旁的盐帮也附和道。“这小毛孩知道什么!”
董迁被他们的话,冲击的心神不稳,后退两步,喃喃道:“怎么可能?”
待后背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抵住,慕然回首,却是姬元义默默无言的脸。
“师兄,这是真的吗?”董迁是竹圣门下最小的弟子,平日里大小事务都是两个师兄处理。
今年央求师傅允了他第一次下山,从未体会过世情的险恶,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发生惨事却无能为力。
左为有些不忍心,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这男娃好像不是他家的吧!”就在此时,从旁边传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项桀指着大娃道,对于他的问题,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丐帮出手从来都是,能顺则顺,反正抓都抓了,还能还回去不成?
大娃看着项桀熟悉的装扮,眼神一亮张口喊了句:“斗笠叔叔。”
大娃在船上混的熟,虽然乌奴和项桀不常去,但是他还是见过的,知道他们也是女君身边的护卫,和勇吉不是一个队,但都在给女君做事。
大娃这一声吼,顿时在场的众人脸色各异。
胡冲盯着项桀臂铠上的飞鸟纹饰,脑中闪过黑色舰船上遇见的那个军汉,他们两人手上带着的臂铠一摸一样,这!
他略带激动的表情,让身边的左为几人,神色莫名,众人的眼神在项桀和大娃身上扫过。
而丐帮和沈家之人,却明显的防备起来。
“一个小子而已,抓就抓了,你待如何?”丐帮长老一双三角眼,阴恻恻的盯着项桀,这鸽堂看样子也是个破落户,也没放在心上。
若遇见大一些的堂口,看在面子上,自己做个人情把人放了也不是不可以。
但今天,沈家和盐帮都在边上看着,可万万不能堕了丐帮的名头。
项桀无奈的皱着脸,他没想到,跑来凑热闹,到最后知道自己才是那个热闹,果然自己不适合戴斗笠。
“五百两!”丐帮长老,看项桀盯着大娃,觉的大娃定然是重要之人,所以五指张开,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项桀本来还在心中计算,自己带着大娃,全身而退的概率有多少,那女娃不救又不行,有些麻烦。
这全赖于,谢娴新出的规定,黑石卫众,若遇见同袍危难定然要出手相助,不过前提是保全自身。
大娃的父亲赵三,被任命为望风使,隶属于黑石卫水军,所以按照规定也算是同袍。
且谢娴爱财如命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所以此刻他不得不出手,黑石卫受到来自丐帮的敲诈勒索,死战不退+1。
“你确定?”项桀有些不放心问道。
丐帮长老眼神一亮,有戏啊!当下大声道:“五百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项桀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麻溜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
此刻正值傍晚,天空灰蒙蒙一片,码头上劳作一天的人们都陆陆续续回家了。
一颗闪亮的流星,拖拽着长长的尾焰,伴随着刺耳的声响,在众人呆滞的眼神中冲上天空。
项桀喃喃道:“第八十八条,损失大于五百两,达到死战不退条件,黑石卫在兵力富余的情况下,尽可能的追击损失。”他耸耸肩,没办法谁让他家女君这么喜欢钱呢?
而且他出来的时候,大家好像都挺闲的,兵力富余条件达成。
董迁一脸不可置信,仰头看去,“信烟?”望着天空层层炸开的继续向上跳冲的明黄色光芒,众人眼神微微眯起。
姬元义和左为对视一眼,面上表情古怪,他们见多识广,一般信烟只在一些军队或者皇室卫队才用的到,看了看旁边不说话的项桀,这鸽堂恐怕没这么简单。
在世家蓄养豪奴,群雄割据的时代,信烟都极其少见,因为制作不易,这东西与烟花不同,声音更响,也更亮。
也只在几个世兵之家有所传承。
“这等信烟可不多见,难不成附近就有他们的人?”
丐帮和盐帮的人只当是烟花,但沈六郎的脸色并不好看,但看到对面姬元义几人也不甚了解的表情,心中暗道,应该与世家无关。
“哈哈,这烟花不错啊,小子,怎么?你们堂口有这东西,还挺稀奇的。”丐帮众人乐不可支。
项桀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站着,也不说话。
而此刻,八槽舰船上,已然有人看到,“什么情况,我们的信眼,改进之后果然比以前亮多了。”勇吉喃喃道,哎?不对,快集合。
他抓起腰间的哨子,嘟嘟吹响,尖锐的哨声响起,霎时间,船上不论在做什么的黑石卫,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拿起装备,疾跑列队。
船舱底部,谢娴踢了踢一个浑身鸟屎的男人,有些嫌弃的捂着鼻子,这人掉下悬崖怎么能这么臭。
老妪有些一言难尽道:“我们那岛,悬崖下面的沙滩上,全都是鸟屎,每年这个时候几万只鸟儿都会来筑巢。”
几万只鸟拉屎,还每年都来,屎铺一地很正常。
她絮絮叨叨说着,却没注意,谢娴听到她说那一沙滩的鸟屎的时候,脸上兴奋的神色。
自己正愁到哪里找肥料,这不就来了?
刚想在问几句,猛然哨声响起,谢娴脸上微变,忙往甲板上走去。
整军列队,安排十几人照看船上,谢娴带着勇吉和一百黑石卫往信烟亮起的地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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