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
“且秋鱼肥美,打上来一些给族人们补补身子罢了。”谢娴不慌不忙。
见崔镜还是一脸警惕的表情,她懒洋洋道:“若郎君不放心,亲自借些大船与我便是!”
她心中对雀县乃至郡城的粮食贸易没什么想法,这时代,大多粮食还是要在黔首手中或者在大族之中周转,她没有这些人脉基础,最多以后自己多种点。满足自己的需求。
刚好前几日,刘氏那边还未找到大船。
现如今,就有现成的送上门来。旁边的亓牙已经目瞪口呆,明明自家郎君是要问罪,怎么现在更是变成了不得不借船给谢家女君,这是什么道理。
崔镜此时也哭笑不得,这女娘好厚的面皮,打蛇随棍上。
他正要说话,忽闻山石后面有说话的声音响起。
他心中奇怪,谁人这么大胆,竟然敢闯。
崔镜瞪了眼亓牙,示意他去瞧瞧,他约了谢娴来此处密谈,就是为了不被人打扰。
亓牙颚首,转身而去,脚步加快、他倒要去问问那管事,自家郎君定下的园子为何还有人前来打扰。
清冷的月光下,湖边只剩下谢娴和崔镜两人,气氛有些尴尬。谢娴刚想说两句缓解尴尬。
就听山石那边,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一女子娇声道:“齐郎,我等你、等的好苦,何时能带我走?裴家那死鬼死了也不见得好,婆母催的紧,等日子长了恐就兜不住了。”说到最后都泛着颤音,似是有些怕了。
“再等等,娇娇莫慌,我等先要筹点路费才是,我可不忍心让你在路上受苦。”男人回应道。
伴随着两人黏糊的声音。
谢娴和崔镜对视一眼,竟然有对野鸳鸯。
不多时两人衣料摩挲的声音响起:“齐郎,我这肚中孩子是假的,瞒不了太久。”那男人喘着粗气,低声调笑:“那便今日给你!”
谢娴瞪大眼睛:?!!
哦豁,真刀真枪上啊!
介于对古代造人类繁衍之术的好奇。谢娴兴致勃勃,往前挪了两步。
却不知,身后的崔镜已然阴沉了脸色,他背过身去暗自磨牙,这都什么龌龊之事,自己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还正好和谢二娘子困在此处。
且两人谈论皆是密事,不宜声张。更不宜被人发现。
他正正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带谢娴脱身,那边却已入正题,声音不堪入耳。
抬眼却见到谢娴侧头往前张望,恨不能翻过山去的样子。
崔镜气个仰倒,谢家贵女?淑女风范?避嫌不知道吗,这是哪里来的登徒子?
谢娴也知道,自己这样子有些不合适,但是她刚才听见裴家两字,心中一动,前几日听谢敏烟说过,远方表姐柳氏嫁入裴家,那个小妾说是有孕,这才让裴家婆母气焰嚣张,要让柳氏净身出户呢!
这可是个大瓜,都送到嘴边了不吃不合适!
她光听声音,没见到人,也是不能确定。尚在思量对策之时,却发现自己领子被人往后拽去,一回头,就见着崔镜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好看吗?”崔镜咬牙切齿道。
谢娴被拽得呼吸不畅,抬手就一肘子。崔镜毫无防备之下硬生生受了一击,闷哼一声,松了手。
谢娴顺势挡着他紧靠在山石上,竖起食指:“嘘!噤声。”她心中好奇,急于一睹能够掀起如此轩然大波的女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崔镜此时已经傻了,他被一个女娘打了,此刻又被挤在山壁之间动弹不得,他面色扭曲了一瞬。若是强行推开谢娴,两人就会被发现,届时将百口莫辩。
山壁另一边的声音依旧刺耳,他的面色逐渐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一双明亮的眸子怔怔的望着湖面,谢娴见他不再挣扎,遂收回手臂,刚往旁边蹭两下,哪知背后陡然一阵温热。。
谢娴:?
原来崔镜面色惨白,虚弱地倚在她背上,水光潋滟的眸子直直的望过来,俯在她耳边亲昵道:“女君如此好奇,不如.......”
what?
谢娴手比脑子快,一记直拳,等她回过神来,崔镜已经捂着鼻子转身蹲下。
“喝多了吧你!”
谢娴见他终于老实了,甩甩手,简直莫名其妙。任谁大晚上的一回头见着个女鬼贴脸杀,本能反应就是一拳。
正当她打算再度悄悄移动,那边已经风停雨歇。
这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吧!
啧啧!
凭着月光,终于是看见了那女子的身形。还没瞧仔细,那对男女就快速离开了,似乎刚才她出手的时候发出了点声音,被发现了。烦!
她恶狠狠的往身后瞧去,崔镜已经整好衣衫,恢复成正人君子模样。
面对谢娴的打量,崔镜面不改色道:“这山石后的两人,明日就给娘子一个交代。”他刚才冷静下来就知道,自己误会了,这谢家女君分明是知道些什么,才如此不顾仪态的上前看个究竟。
但这园子他是常客,要查什么人,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谢娴见他和刚才判若两人的样子,往旁边挪了挪,咦惹!精分啊!。
“此事定是不能让谢安知道!”
“此事定是不能让大兄知道!”
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冷哼一声!
等亓牙匆匆而来,有些奇怪自家郎君和谢家女君之间气氛怪异,他却没多想。
“你说的昂,明日就把消息给我!”谢娴完全不客气。早知道自家大兄看上的是这个神经病,自己该早点劝劝的。谢娴心中气愤,一副自家白菜被拱了的样子。
见崔镜点头,她转身便走。亓牙提着灯笼在前引路,他总觉的刚才自己错过了什么,出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回来就变的奇怪了呢!
等亓牙回转来过,崔镜刚放下茶碗:“这谢家女君没说什么吧!”
亓牙有些莫名,仔细想了想只好回道:“启禀郎君,谢家女君没说什么。”
“真没说什么?”崔镜狐疑。
“只说,只有一盏茶,什么的,小的也不知是何意思!”亓牙无奈道。
噗~崔镜一口茶喷出,连咳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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