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明有点明白了,姜玄去了,她母亲就得避嫌离开。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能跟着去了,他也得避嫌。
此心思一出,连转身的动作都没做,就无声消失在了姜玄身旁。
姜玄继续向前走,一直来到凤倾沐浴的浴房。
此时的她穿着纯白色里衣,见到他稳步走来,如遇救星。
“我娘走了没有?”
怕母亲没走,不好直接问,她便主动走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身子,低低的在他耳旁问。
姜玄回拥她,用同样低矮的声音回答:“走了,我离浴房还有十步之遥的时候,她就走了。”
凤倾舒气,松开姜玄,“你先到一旁待着,我沐浴结束,你再去忙。”
免得母亲看见他离开,立马进来追问她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
姜玄没说话,心里想的却是看你沐浴完,我还有心思忙吗!
……
一个多月后,已经二十七天没吃药的凤倾,被姜玄宣布,余毒已清,头疾彻底痊愈。
她激动不已,立马转身看向母亲所在的方向,问她听到了吗。
她母亲让姜玄帮她传达,她听到了,没想到还能亲眼看到这一天。
然后她就哭。
不管怎样,她的女儿好了,尽管为此丢了性命,
但至少把她送到了姜玄的世界,姜玄治好了她。
从病痛脱离出来的高兴劲还没过去,京都那边又传来一道好消息。
说是在京都与邻城之间的偏远山庙中,找到了他们要找的和尚。
只不过那和尚的年龄与画像有些不同,看上去足有八十。
属下问她,是把人绑回来确认?还是域主亲自过去确认?
过来凑热闹的陈靓想说绑过来。
又像阴魂一样突然出现的主神大人,带着他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跟陈靓说:
“过去确认,过去以后,你们会更想弄死他。”
陈靓不解,对过来汇报的下属说声过去确认,就转过身来问主神大人:
“你怎么又出现了,好突然啊?”
主神大人回答:“这次的瓜中伴着非同一般的狗血,我来凑个热闹。”
顺便再偷走点活人寿命送颖儿。
在坐的各位不知他的心理,待所需设备都准备好,他们就在陈靓的运载下,去了下属汇报的偏远山庙。
这个行程花费了他们一天一夜的时间。
没来之前,还以为这个山中小庙会是个陈旧不堪的烂庙。
到了以后才发现,这里与想象中完全不同。
这里虽四面环山,山中翠绿,那小小的庙宇就跟蚌中珍珠一样,干干净净的坐在其中。
陈靓他们走近,还没看到庙门,先看到一个半明半昧的白衣少女……
啊不,白衣魂灵飘在花丛之中追蝴蝶。
那半明半昧的魂体,连凤倾一个普通人都能看见。
陈靓不解,问身旁的主神大人:“别人都是一缕烟魂,为什么她是细嫩的冻体?”
看起来又香又软的果冻,会让人无端生出啃一口的冲动。
“因为有人逆天而行,在用自己的寿命养魂,试图让她重活一世。”
没来之前,天域的下属汇报过,山中只有一座庙,庙中也只有那人渣一个和尚。
现在主神大人说,有人在用自己的寿命为她养魂,不用猜,这个人肯定就是凤倾的渣爹了。
不然他怎么会和画像不符,成为八十老翁的状态。
“这少女和凤倾的渣爹什么关系?令他宁愿舍弃自己寿命,也要养着她。”陈靓问。
主神大人答:“心底的白月光,一生的执念。”
陈靓惊诧,同时也愤怒,“亡妻不管,女儿不顾,却窝到这深山老林里,用寿命养别人的亡魂,他脑子是不是有坑啊!”
“人渣,可真他娘的人渣。”一向斯文从不说脏话的姜善明,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凤欣素咬牙,想立马冲进庙宇,砍了那该死的狗男人。
可惜,庙宇受佛光庇佑,她和姜善明这样的魂灵进不去。
凤倾听不到他们的言谈,故而也不知道那冻体少女的身份,没去理会,
只大步流星,径直进了庙宇。
这时,远处扑蝶的冻体少女看到了他们。
见他们面露不善,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有些害怕,
便停下扑蝶的动作,咻的一下,飘入山庙,飘到了凤倾的人渣父亲,燕觉(jué)升的身边。
燕觉升见她脸色不好,温柔问:“怎么了?”
她答:“外面来了很多人,他们面露凶光,好像要拆了这里一般。”
她的话音落下,凤倾姜玄陈靓也刚好走到了这里,看到了他们腻腻歪歪的一幕。
“你们什么人?”收起温柔眼眸,燕觉升把他的心尖白月光护在自己身后。
接而抬眸,把冰冷暗含杀意的目光,投到拿剑的凤倾身上,并对其冷若冰霜的质问。
凤倾定眼看着已是白须白眉,形似枯槁的老人。
想到他为了给别的女人报仇,不惜连自己都害,
如今又为了别的女人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她一边抽剑,一边咬牙切齿的回答:“取你狗命的人。”
话音落,剑抽出,她便如离弓的羽箭一样,带着强劲的剑风,杀向了燕觉升。
过去的三十多年里,燕觉升不仅修佛法,逆天养魂,也修武功与内力。
所以面对凤倾强劲攻杀,他并未显得多惊慌。
她剑来,他杖挡。
她处处夺命,不留一丝生机,他也不示弱,招招致命的回击过去。
看的陈靓和姜玄心惊不已,唯有那个冻体少女,像个局外人一样,视线偏移,竟然不合时宜的落到的姜玄的身上。
陈靓注意到了,感觉有瓜可吃,奈何时机不对。
因为高手对决,时常伤到庙中的花草树木,甚至殿中佛像,房上的瓦砾。
他们要躲他们的剑风,杖风,断裂的树枝及头上的瓦砾。
这瓜只能留着稍后再吃。
生死对决延续到十几分钟时,凤倾持剑的右手突然斜劈,劈向了燕觉升脑袋。
燕觉升本能闪躲。
他成功躲开了她的斜劈,他身后的一尊定庙神佛却没能躲开,被斜劈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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