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先洗澡吧!我给你拿睡衣,新的哦!”
“好。”
夜柠儿的睡衣偏可爱风,真丝的公仔睡衣,再不要比这更掉价的搭配了。
夜柠儿坐在床上看着一本霸总小说,听到开门声后抬头瞟了一眼。
女人将红棕色的头发盘起来,散落的发丝贴着脸颊被水珠点缀着就像美轮美奂的艺术品,媚眼如丝,勾唇便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一套玉桂狗的睡衣,手腕上戴着一根红绳,一双大长腿十分惹眼,白皙纤细。
“哇!嫂子!你好美!”
夜柠儿手里的霸总书一点都不香了,一把丢开碍眼的书,她上前拉着白晓躺下,好奇地捏起她手腕上的红绳,“嫂子,这红绳谁送的?”
白晓瞥了眼不太有性价比的红绳,心里一暖,“你哥。”
“啊?我哥那么浪漫吗。”夜柠儿忍不住细细地看,恨不得把每个细节都拆开,扒出夜槿的真面目。
她注意到她手腕上一条疤痕。
夜柠儿不敢深想,只是指尖一颤,她总感觉嫂子这个月经历了好多事情,眼神在有些时候就是有些空洞,让她很伤心。
这是她的伤疤,她不能揭。
夜柠儿假装没看到那条伤疤,笑得没心没肺。
“他会做那么细的活?这上网买的吧!”
夜柠儿在黑她哥的路上越走越远,“嫂子啊,我哥是不是很烦人?”
“还好。”就是有时候稍微有点黏人。
夜柠儿吐槽学校里的一些奇闻异事,白晓觉得好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半夜惊醒下意识去摸身边的人,比想象中要柔软。
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夜柠儿,不是夜槿。
白晓挠了挠头,轻吐了口气,起身悄悄地走出了房间。
夜槿的房间门没锁。
白晓本不想吵醒他,可她也是第一次进来,灯也看不到在哪,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床上的男人就醒了,“乖乖?”
白晓看清了床的方向,走过去关了手电筒,掀开被子上床,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唇角,心满意足地靠在他肩上,“好了,睡吧。”
夜槿心里满满的。
都是她。
他实在想不到如果她心里是他,他会有多幸福。
一开始她也没想和他睡一张床。
她觉得她睡姿不好,会踢到他。
他觉得无所谓。
试过了一天,他却觉得她可爱得过分。
虽说睡姿不好,可一旦睡着了,就跟小猫一样温顺,紧紧地贴着他,醒来的语气又软又乖。
就像这天早上。
他其实早就醒了,不过看她穿的睡衣那么可爱,静静看了好几眼,直到他定的闹钟响了,夜槿捏着她的鼻子催促到:
“醒啦,我得上班了。”
“唔,好。”她应着,眉头一皱,随后又舒展开,愣是过了好几秒没动。
夜槿气笑了,“乖乖。”
十分钟后,夜槿才出现在客厅。
夜柠儿咬着筷子一本正经地控诉他,“是不是你,半夜拐走我嫂子。”
“首先是我女人,然后才是你嫂子。”主次得搞清楚。
夜槿本来就对夜柠儿抢他老婆而不爽,要是夜柠儿再得寸进尺,他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妹妹还能不能要了。
莫湘大概知道他们在吵什么,目光不断往夜槿的房间瞟,“小九怎么还没下来?”
“在打电话。”
白晓今天没陪他去公司,但在夜槿的再三要求下,她答应下午去接他下班。
白晓不上班,但她也需要一定的空间才能施展才能。
医院的消毒水味总能给医生一些灵感,白晓在医院一上午,门突然被人打开,来人十分嚣张,“呦,这不白总吗。”
“慕少。”
她向来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之前慕少帮过她,她让他一次也未免不可,可凡事有个度,她也是人。
榕城很多医院都是慕家开的,她这间办公室,也是当初用名利腾出来的,慕少或许是想卖她个面子,两人一直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社交距离。
慕言勋扫了眼她桌面上画的各种示意图,两眼冒火,上前一把撕了她的图纸,“你做这些无用功干什么?!他的腿已经好不了了!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你不知道吗!”
白晓从来不相信不可能。
她起身收拾了碎了一地的图纸,淡淡地抿唇,“我不知道。”
她站起来,理了理图纸,粘一粘还是可以用的,但她不需要了。
画过一遍写过一次,她可以完完全全印在脑子里了。
她将图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抬头看他,视线直逼他的眼底,“慕少不欢迎我,下次我不来便是。”
白晓去哪了慕言勋不知道,但他下午去冷氏探班,本想晚上带他去嗨皮一下,没想到白晓会来接他下班。
慕言勋坐在沙发那边语气带刺,“好贴心啊白总,来接男朋友下班?”
白晓最近被黑子黑得厉害。
覃深回到白家后,老爷子该是生气的,早几年前的事情拿出来炒作,她不是白家亲生的,吃里扒外,害死了白家真正的继承人,现在勾引二爷未遂给他下毒,勾结冷家想要报复白家。
最毒美人心。
看到这些夜槿当然是生气的,中午一则恋爱公告发出去,热度直接登顶,现在谁人不知冷总和白总喜结连理,霎时间,加上夜槿双腿的传闻,关于白总忙内的话题不断升温,都说白总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现在都在全心全意照顾双腿抱恙的冷总。
白晓朝慕言勋的方向看了眼,“是啊,慕少来干嘛?也来接男朋友吗?”
慕言勋噎住。
夜槿忍着笑意,挠了挠白晓的手心,“别管他,我们走。”
在外面解决了晚餐,白晓回到公寓捣鼓一些草药敷在他的腿上,同时点着一些香薰,房间里烟雾缭乱,有点情调,夜槿舒服得想睡觉。
敷完药就得泡半个钟的温水,然后她还得帮他按摩一个钟。
这一整套下来,他的忍耐力和念清心咒的功力都得到了升华。
他躺在床上,坐在浴缸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她。
尤其是在浴缸里,水珠偶尔会不听话打湿她的衣服,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傲人的身材,一股诱人的冷香,时而近,时而远,勾着他的味蕾。
腿是没什么知觉,腹下三寸那玩意儿倒是起劲得很。
白晓不是没注意到,只是每次都被她一扫而光,眼神恶狠狠地警告他,“自己都半身不遂了还整天想着风流!”
他只能悻悻地压下那股欲火,闭上眼默念N遍: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那张脸是有什么魅力,他想把她关在家里,揉进怀里,藏进心里。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的操作,夜槿看着在他身下忙活,额头上冒汗的女孩,有些心疼。
“乖乖,休息一会吧。”
“不行。”她坚持,在他小腿上又捏又捶,语气十分较真,“要按摩够一个钟的。”
“大概要多久我可以恢复知觉?”
“一周就可以的。”
夜槿数着手指,后天就够七天了。
然而这一天晚上做完所有的程序,他很不忍心地告诉她,“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可能要再过两天?”女孩疑问地歪了歪头。
这些天她很赶,白天在研究,晚上得去接他回来敷药按摩,按摩完了有时候都懒得洗澡直接在他身边昏睡了。
又过了一天,慕言勋特意找了个遇不到白晓的时间去他公司,看了眼他的腿,“怎么样?好点没有?”
慕言勋在他醒的时候就说过,他的腿百分之八十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夜槿漆黑的眼眸微微一凝,笔尖稍顿,神情有些复杂,“没有。”
“我说了吧,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护着她,只是腿断了都是万幸,脑子那点瘀血还不算什么。”
夜槿保持沉默。
“你到底喜欢她什么?脸长得好看?你这种颜值家世,也不愁找不到比她好看的,何苦为了她跳崖。”
慕言勋总结了一下他对恋爱中的夜槿的评价:“老大,你就是个恋爱脑。”
“恋爱脑怎么了。”夜槿言语中稍微冷下了语气,“我护着我爱的女人怎么了,她死了我绝不独活。”
“可笑。”慕言勋双手环胸,屁股抵在办公桌的一边,一副看透了他口嗨的样子,“柠儿的蛊毒你不管了?你才认识她多长时间你就要为她要生要死,我真看不透你了。”
“用不着你看透。”
好心当成驴肝肺。
慕言勋见他一副已经认了命的样子,也不好说白晓什么,“你回去告诉她,别再折腾了,就像她再怎么努力植物人也不会醒来,花时间在有意义的事情身上才值得。”
夜槿本来已经想好了措辞,可是一回家就看到白晓辛苦半天捣的药草,拒绝的话怎么也没说出来。
“乖乖,可能是治疗的力度不够,不然我们进入下一个疗程?”
他委婉地表达了他的想法,白晓百思不得其解。
这怎么可能没有效果呢!
她依他的话,开始下一个疗程。
针灸。
夜槿默默让她扎针,这个疗程她就没什么工作量,只负责扎针拔针。
“乖乖,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都会一点点。”白晓具体的也没办法跟他说。
针灸的同时,白晓一直在回顾上一个疗程。
怎么会失败呢?
不可能的。
白晓坐在办公桌前彻底晾着他,致电她师父,“师父,我把给阿槿治腿的疗程给你看一下,帮我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慕凉城很快回电,“丫头,这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我用药量不够吧。”
师父都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
白晓见夜槿对第一个疗程不抱希望,那就只能以后再加猛点药了。
针灸过了半个月,当她拿起小锤子敲他的膝盖韧下,夜槿依旧面无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