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指尖按在犬齿上,斐忌错愕于他的强势,被他轻易按在了身下。
云卿尘面色平静,眸色浅浅,和寻常并无两样,唯独对斐忌带着几分逼迫。
“舔。”
斐忌瞳孔微颤,耳尖通红,“你搞什么?!”
“快。”云卿尘喉咙翻滚,“阿忌听话。”
温和的指尖挑起斐忌地下巴,云卿尘轻叹,“我不喜欢秦睿的气味。”
斐忌睫毛颤抖的厉害,不情不愿的张开了嘴。
头顶传来云卿尘的轻笑,指尖时不时的轻颤。
看他时,他不闪不避,一直盯着斐忌,好似在想要不要亲上去。
窗幔外盛阳璀璨。
窗幔内藏着少年郎。
云卿尘半跪在床边,半遮半掩,由着那光落在他身上,“阿忌,我这两日有些不对劲,你莫要招惹我。”
“谁招惹谁?”
云卿尘看着他黑发散乱于床笫,极致漂亮的脸上带有羞恼,赤裸结实的肩上还留有巅峰时的抓痕,唇间扯动,“吻我。”
“……”斐忌错开眼,云卿尘用些力气,让他看着自己,“你吻我。”
“不要!”
“阿忌。”
斐忌不肯,云卿尘不着急,温柔笑望着他,“你还介意昨日的事吗?我明白,你伤势还没痊愈,半路才会……”
斐忌懊恼的扣住他的后颈,堵住了他的嘴,不要他再继续胡说八道。
碰触的瞬间,云卿尘反客为主,热情如烈焰,斐忌难以招架,微红着眼望着他,“云卿尘你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云卿尘咬着他的唇,“你不是一直想我这样。”
斐忌掐住他的脖子,低喘着望着他的眼,“你够了,我……你说的,我都会尽快做,你不要这样……云卿尘!”
他的热情比冷漠还要斐忌不安,仿佛繁花最后努力的盛开以迎来凋亡。
斐忌费力地推开他,捧着他的脸,试图看穿他的心思,“云卿尘,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哭什么,你怎么哭了,你不准哭!”
云卿尘沉默的望着他,瞳孔慢慢溢出了眼泪,斐忌手忙脚乱的给他擦去,像捧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他,“你别哭云卿尘,求你别哭。”
斐忌声音跟着打颤,清冷冷的人,这般哭着的时候,怎么就这么烫。
他耐着性子,一遍遍笨拙的求他别哭,拿剑杀人的手拿着手帕都在抖,“云卿尘,卿哥哥,你不要哭卿哥哥。”
斐忌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揽住他的脖子,轻柔的吻他的眉眼,“卿哥哥,卿哥哥别哭……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都答应。”
云卿尘要拿眼泪当武器,他成功了。
这比什么都杀他。
“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讨厌我。”
云卿尘沙哑的嗓音落在耳畔,斐忌唇间颤抖,“这才是你的目的,你从很久之前就在将计就计,就为了这一天,是不是?!”
若非不清楚,云卿尘为何会这般轻易原谅他!
“若非陛下默许,饶是你,也没办法囚禁我月余。”云卿尘靠在他肩头,轻吻着他的脖颈,“你沉迷的太快,陛下十分满意,倒是让我有机会为秦睿求情,让他有机会对付杨家。”
“我沉迷的太快?”斐忌猛的推开他,“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好对付是吗!”
“呵,也对,云太傅向来都是冷眼旁观局外人,怎会顾我死活。”
斐忌寒着脸起身,云卿尘抓住了他。
“要我听话的是你,要我服软的是你,要我主动回应的也是你,你能利用我的纵容一而再的欺负我,我就不能顺势而为给别人装装样子?”
斐忌甩开他,云卿尘无奈抱住他,“斐忌,我虽年长你几岁,可我才是下位者。论说疼爱,该是你多疼我一点对不对?你让让我怎么了。”
“是你肆意玩弄我的真心,你还要我让你?”斐忌咬牙,用力拽下他的手,“你少拿这副样子来哄我,我绝对不会……”
他的愤怒突然戛然而止。
斐忌盯着云卿尘的眼,慢慢逼近,把他困在自己的影子里,“你在故意激怒我!”
他咬牙切齿的愤声道:“你想逃吗?就这么想逃吗?我不会让你如愿。你休想!我永远都不会给你自由!”
愤怒化成最原始的欲望,他呼吸滚烫,欲念填满双瞳,剧烈起伏的胸膛藏着凶狠,他用尽了力气才没把云卿尘往死里弄。
理智告诉他,不能掉进云卿尘设下的层层陷阱。
他现在的每个反应,都在他的算计里!
甚至于,云卿尘知道他全部的渴望,清楚他会提的每个条件。
最可笑的是,云卿尘本身就是他的软肋!
他用了四个月的时间,成为了他斐忌的软肋!
他从一开始,就是要掌控他!
斐忌掐住他的脖子,像过去无数次一样不断收紧,但主动停下的仍是他自己!
“告诉我,你在桃源村时,梦见了什么。”斐忌喉咙发涩,“这或许是唯一真的吧,云太傅?”
云卿尘轻抚着他的脸,温声说:“我自愿穿嫁衣嫁给你。”
“呵……呵呵……本座知道你的底气在哪了,你是认准了我一定会输。云卿尘,你的真心堪比刀刃,可我甘愿身魂祭血。”斐忌笑着笑着就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你真是该死的合我心意。”
他弓腰吻住他,唇齿间,压声说:“等一切结束时,本座会为你换一个更漂亮的笼子。”
“求之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