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上党,气温十分寒冷。
按照往年来看,这时候时节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
好在甄逸在今年年中的时候,终于克服了煤炭去硫的工序,制造出了大汉第一批去硫煤炭,也叫蜂窝煤,这才让百姓今年不至于被冻死。
且经过两年育种培育,矮化水稻也被甄逸研发出来,并州各郡都种上了新型的稻株,比起三年前刘寂刚刚来到上党的时候,百姓的生活好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所以煤炭这种燃料,大家都消费得起。
……
刚一推开门,六级便看到了正在院中祸害枝条的刘辩。
这小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整天拿着手中那把木质的七星龙渊就喜欢对着各种树枝砍。
无论是蔡府的斜月三星洞还是现在的上党王府,可以说没有一棵树躲得过刘辩的毒手。
这三年下来,刘辩手中的木质龙源那是换了又换,现在他手中这把 ,估计已经是七星龙渊13.0版本了。
刘寂面色微沉,有些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刘辩。
“老二!”
“鼓捣摸你啊!大哥!”
刘辩听到刘寂的呼喊声,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着刘寂挥了挥手。
刘寂见刘辩这没心没肺的模样,手中拳头都攥紧了。
“我这院里的树全都被你薅秃了!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那大哥你把你手中的七星龙渊借给我呗!我保证不再祸害这些树了!”
“做梦!上次借给你,结果你拿去杀鸡!杀鸡就算了!你还被欧老头看到了!害得人五十来岁的人了,愣是在人家祖祠里哭着道了一宿的歉!你好意思?”
听到刘寂的话,刘辩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抹尴尬之色,字里行间的声音也小声了些许。
“那不是没杀成嘛……”
“你还想杀成?没杀成欧老头都跪在祠堂哭了一宿,杀成了人家还不自刎谢罪咯?你小子……”
说到这里,刘寂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对着刘辩的脑袋来一个爆栗。
这时候,甄姜却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殿下!卢老求见!”
“卢老头?他怎么有闲心来找我了?”
刘寂一脸疑惑,那准备落下去的手也悬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刘辩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是难逃一死了,看到有人解围,连忙想要离开后院,却又被甄姜叫住。
“那个……二殿下!卢老叫你一起!”
这下轮到刘辩一脸疑惑了。
他与卢植从来就没有任何往来,上一次说话,都还是在几年前,刘寂北上雁门之后,卢植连番追问刘辩,刘辩才跟卢植说了几句话。
现在卢植竟然有事情要当面和刘寂刘宏一起商议,看来这事情还不小!
刘寂和刘辩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之色。
片刻之后,刘寂才轻轻点了点头。
“让他过来吧!”
“诺!”
……
卢植一路跟着甄姜来到了刘寂的后院,发现刘辩也在,也是长呼了一口气。
“殿下!”
“卢老头!这么几个月没见,你胖了不少啊!”
刘寂没来由地调侃了卢植一句,后者听到刘寂的调笑,却没有丝毫反应,眼眸中闪烁着焦虑的神情。
刘寂心头一噔,似乎有着什么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卢老头?”
“陛下病重!差人送信前来上党,说是想见殿下和二殿下一面!”
旋即,卢植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刘寂。
刘寂瞳孔收缩了一下,便伸出手接过了卢植递来的信。
倒是一旁的刘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瞬间便挂满了焦急之色。
“大哥!”
“先等等!”
刘寂抬起了一只手,示意刘辩不要吵闹。
刘辩见状,便乖乖的站在了刘寂身后,眼神不断地往刘寂手中的信件上瞟,奈何刘寂的身材就跟一堵墙一样,将刘辩死死挡住,无奈,刘辩只能在原地干跺脚。
这封信是刘宏差人寄给卢植的,所以其中的内容十分简单。
大抵就是刘宏病重,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想在临终之际,再见刘寂和刘辩一面。
刘寂看完,便将信件递给了一旁的刘辩,而后看向了卢植。
“卢老头!你觉得我该回去吗?”
“这封信是陛下差人送到老夫手中的,且信中只吩咐了老夫将殿下和二殿下送回洛阳,所以……”
话未说完,卢植便对刘寂行了一礼。
这其中意思很明显,刘寂和刘辩是无论如何也要一起回洛阳的,不然抗旨不遵这么大一个帽子,卢植可戴不起!
“殿下,若是您不愿……”
“不必了!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自己老爹病重,我一个当儿子的不回家看看,这又是什么道理!”
听到刘寂这样说,卢植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继续说道:
“殿下!此次回洛阳,您可千万要记得早些回来,不要跟洛阳的世家有所牵连,不然很容易被卷入世家争斗的漩涡之中!”
刘寂点了点头。
“这点我自然知晓,那些愿意将宝压到我身上的世家,我也懒得去过问,能将家族未来赌在一个傻子身上的世家,也不见得能够兴盛多久!”
“话虽如此,但是殿下还是要小心为妙!”
卢植并没有跟刘寂解释这其中的弯弯绕。
世家会不知道刘寂是个傻子吗?
那为何他们还要将宝押在刘寂身上?
那还不是因为傻子好控制!
一旦押宝成功,刘寂身边可就不是什么忠臣良将了,而是清一色的权臣!这些人就会如同先秦的赵高一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想到这里,卢植再次看向了刘寂。
而后者眼眸中那淡淡的悲伤依旧流转着,看得卢植都有些心疼。
“唉……既然如此!殿下请多保重!”
“行了!下去准备!明日我便与老二回洛阳!”
“诺!”
……
卢植走后,刘寂轻轻拍了拍一旁正深陷悲伤之中的刘辩。
后者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了刘寂。
“大哥,父皇他……会死吗?”
“不知道……”
刘寂轻轻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摸了摸刘辩的脑袋,而后抬头看向了天空。
“大汉的风……终于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