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菀没想到苏丽菡来找自己,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倒是没看出来,苏丽菡还有这份孝心。
“那太不凑巧了,我今天是陪着母亲去看看前些日子新买的的铺子,不去王府,要不五妹妹再等等,想来神医高徒若是得闲了,会来为二伯母瞧病的。”苏清菀道。
小康氏虽说脊椎受伤了,但经过王太医的治疗,已经有了好转,所以即便大年不出手,经过一段时间后,她也会站起来。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大年去捞上一笔了,想必老康氏会舍得掏钱出来的。
“可是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那边还是没消息,四姐姐能帮帮我吗?好歹我们是一家人呢!”
苏丽菡故作可怜的说道,可心里憋着一口恶气,且等以后有机会了,自己一定要让苏清菀也低声下气的求自己一回。
“这……”苏清菀皱眉想了想,才道:“要不这样吧,我明日去王府问问,若是神医高徒能来,就把人带过来,若是他实在忙不开,就真的只能再等等了。”
“那太好了!谢谢四姐姐!”
“他若能过来,自然是好的,可是……”苏清菀欲言又止。
苏丽菡奇怪的看着她,不会是想提什么条件吧?
“可是什么?”
“可是神医高徒给人看病的诊费颇高,四妹妹还是得跟二伯母和康祖母提个醒的好。”苏清菀道。
“那得多高?”苏丽菡试探着询问。
不过是个大夫而已,能收多高的费用啊?总不能比太医还贵吧?
“我只知道他给我舅爷看病,收了五万两。虽说二伯母的病并不致命,但想让她站起来,行走如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诊金也不便宜。索性我明日才去王府,五妹妹可以先跟二伯母商量一下,确定了再告诉我就好。”
苏清菀浅浅笑着,这是给你们准备银钱的时间,一定得多准备些啊!
“多少?你说多少?”
苏丽菡一听瞬间拔高了音调询问了起来。
“五万两!”
苏清菀用手比划了一个五。
“他是天上的药老吗?那么贵?”
苏丽菡瞠目结舌地说道。
“五妹妹,不贵的,生命能够用价钱来衡量吗?同理能够自由行走,也不是价钱能够比拟的。你知道吗?多少达官显贵送上钱让神医救治,神医都未必得空呢!”
苏清菀浅浅地笑着。
“那倒也对,可是....”
苏丽菡一脸为难,如今他们的二房穷得叮当响,哪里有那些个银钱啊。但转念一想,老太太疼爱母亲,左右不过是打个口头赊账而已,反正老太太死了那些钱也是他们二房的,这事儿就是左手捣右手罢了。
“我、我知道了。”苏丽菡应道。
“那我先走了!”
苏清菀说完后,带着人走了。
苏丽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却还处在震惊中。
没想到宜亲王府那么舍得,能拿出五万两银子给老王爷看病,真真是浪费啊!
“小姐,咱们回去吗?”
“去我娘那儿。”
诊金的事情得跟母亲说说,说不准之前没把神医高徒请过来,便是因为诊金的原因。
那边苏清菀已经进了鹤林院,她到的时候江氏已经全都准备妥当了。
“清菀来了,我们这就走吧。”
江氏拉着苏清菀便往外走,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苏志儒站在书房的窗口边,只看到江氏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禁微微凝了凝眉头。
“陈木,咳咳咳,你带些人跟上去瞧着点,看看夫人是否需要人帮忙,还有别让她们瞧见你了。”
他现在能为他们母女做的事情不多,但总要试一试的。
“好的,小的这就去。”
陈木眼神中多了一份惊喜,但急忙拱手,朝外走去,只是刚到门边,就跟人撞了满怀。
“出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陈木问道。
“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三爷。”
“信拿过来吧,咳咳。”苏志儒道。
送信的人走进屋中,将书信递给苏志儒。
信封上没有写字,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他自然拿了出来,可展开信看的一瞬间,脸上便凝起了风暴。
竟然是宋香芷写来的信!
苏志儒都没看完,直接把信撕了个粉碎,并道:“以后宋香芷的信,一律不许送来,咳咳。”
……
就在齐王送回庄子那段时间,刘氏一直在老康氏和老侯爷面前念叨,偌大的侯府就两个庄子撑排面太过于寒酸了一些。私下老侯爷老康氏合计了一阵之后,觉得眼下京师房产便宜,商业并不景气,不少达官显贵都在卖铺面。
于是老侯爷和老康氏就私下典当了自己私库的一些物件,购置了几间铺面入了公中,然后安排了人打理铺面,经营营生,想着赚来的钱也好贴补一下公中,其中最大的一家便是柳明街上的酒楼铺子。
苏清菀和江氏出门后,便直接去了柳明街。这条街道紧挨着内河,是繁茂之地,往来的人流量很多,侯府的酒楼铺子占的位置也是极好的,可偏偏门可罗雀,几乎没什么人进酒楼。
江氏拧着眉头,现在已经到了该用膳的时候,照理说此时正是酒楼忙碌的时候,可现在瞧瞧酒楼的小二,闲得都打瞌睡了。
“娘,我们进去看看吧,若是酒楼实在做不下去了,还不如租出去,收点租子回来。”
江氏也觉得有理,她早前看酒楼的账册时,便动过这个念头。
母女二人下了马车后,进了酒楼,只是才刚进去,就听见有人怒斥。
“我就要了这点东西,你们便要收二十两银子,怎么不去抢呢?”楼上传来怒斥声。
“想赖账是不是?也不去打听打听,咱们家酒楼是谁的产业。”店小二猖狂道。
“你们这是店大欺客,就桌上这些东西,在别的地方顶多不过二两银子,你们家竟然要收二十两,跟明抢有何区别。”
“客人,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家东西跟别人家可不一样,你喝的这壶琵琶香,世间难得,我们店卖十八两一壶,剩下的二两便是其他东西的钱。
“狗屁琵琶香,那酒一点味道都没有,淡得跟水一样,你家也好意思卖十八两一壶,我看十文钱都不如。”
“那是你不会品,怪不得我家的好酒。客人若是要走,就先把银子掏了吧。”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苏清菀这时候也上了楼,朝那张桌子瞧去,不过四个菜一壶酒而已,便要二十两银子,比去花楼喝酒都贵。
“夫人、小姐,楼上乱哄哄的,要不我带两位去雅间吧。”店小二招呼道。
“不用去雅间了,把你们掌柜的找来,我要见他。”
江氏沉着脸,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账本上写着琵琶香一壶一两银。
那多出来的十七两去了哪里?这都不用再问了,必定是进了某些人的腰包。
哼!难怪酒楼的生意会差到如此地步。
“夫人,要见我们掌柜的?可是有事?”小二迟疑道。
“少耍嘴皮子!这位是侯府三夫人,再磨叽仔细你的皮。”
容婶儿眼睛一瞪,把店小二吓了一跳。
侯府三夫人,那不就是东家,这可不得了了,东家来了。
店小二慌里慌张地去后院找掌柜的了。
苏清菀看了看那位怒气冲冲的客人,他还带了行李,瞧着像是刚入京的人。
也对,只有对京城不熟悉的人,才会进这家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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