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驿中的侍卫们听到响动,纷纷冲了进来。
见陆景手中拿着刀、还带了血,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先将他团团围住。
吴清潋也赶来了,他先是进了李相的厢房检视一番,没见到李相的踪影,吴清潋便径直对侍卫下令:“此人是谋杀左相的凶手,快将他拿下!”
闻茵一听便急了,急忙道:“吴大人,您误会了!谋害李大人的另有其人,我刚才亲眼所见,是一位少年,这匕首就是那少年的!”
“少年?”吴清潋左顾右盼,“你说的少年在何处?”
闻茵指了指栏杆,道:“从这里跳下去逃走了!”
“逃走了?”吴清潋挑眉道,“这园子只有一处出入口,方才我等从正门进入,并未见到什么少年。”
闻茵指着院墙急道:“那少年从此处跳下去,跳到院墙上逃走了。”
侍卫们听了这番话面面相觑。
吴清潋看了看栏杆,又望了望院墙,嗤笑道:“分明是无稽之谈。此处距离那院墙五丈有余,就是我身后这些壮士都跳不过去,更别说是一位少年。”
“这是真的!”闻茵急得跺脚,她拉着吴清潋去看,“吴大人,您看,这里还有脚印呢!”
没想到,吴清潋竟用袖子在那栏杆上揩了一遍,冷笑地看着闻茵:“脚印?脚印在哪儿?本官可没见到什么脚印。”
闻茵这才明白,吴清潋定是要诬陷行之!
她转眼看着陆景,只见他神色淡然之中,又有几分若有所思。
她给他使眼色,让他先逃走,他竟然好像完全没看到。
吴清潋大声喝道:“大胆钦犯!竟敢谋刺朝廷重臣,人赃俱获!先将他押入死牢,严刑拷打,本官亲自审问!”
众侍卫正要扣押陆景,忽听闻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喊什么,喊什么?本相活得好好的,谁要谋刺本相?”
众人转过身去,只见李观复身上穿着陆景白天穿的衣服,背着手黑着脸踱过来。
吴清潋一愣,又瞬间满脸堆笑道:“左相从何处来?方才这里出了大动静,我等还以为您……”
李观复踱步至陆景面前,拿过他手中的匕首,淡淡道:“这刀确实是用来杀我的,杀我的人却不是陆大夫,而是另有其人。”
他转过身,目光将在场众人梭巡了一遍,又道:“若不是今夜陆大夫扶我上楼时,在我手心偷偷写了四个字,恐怕我已经做了刀下鬼。”
李观复将右手掌心摊开,让众人看。
只见那掌心之中,果然写了四个小字——
床下有鬼。
李观复看着陆景苦笑道:“我说行之啊,你三日之前就知道那小鬼藏在我床下,为何不早点说出来?害得我与那鬼共眠了三日,想想都晦气。”
陆景淡淡道:“不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是个坏心眼的方医吧。”
李观复苦笑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劝你同我一同回京而生我的气,不过也不用如此嘛。好了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是如何看穿这个把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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