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鳞比今天约了一个前同事的邻居,她家孩子正在某着名品牌的私立幼儿园上学。听这位姐姐的意思,私立园现在仍处于一种中不溜的状态。
“我娃现在除了每天一节英语启蒙课,偶尔练练运笔,其他时间就跟老师做做游戏。”
“他们英语课都学了什么?”
“现在还在学字母表呢,还有早上好,老师好~?”
“嗐~挺好的,这么小就开始启蒙了,学校有外教吗?”
“好像就一个外籍老师,每天轮流上一节外教课。”
……
听完详细的介绍,宋鳞比离开的时候面色不佳似有心事。她觉得这种环境不太适合宋屿森,但是还得再找找别的学校看看。
回到家,宋屿森正拿着电话手表在聊天,他一天到晚倒是挺忙的,宋鳞比啧啧摇头,听听,
“嗯,爸爸,我觉得小狐狸不喜欢玫瑰花。”
“为什么呢,难道小狐狸更喜欢Eason?”
“爸爸,书里没有Eason,只有小王子。”
“小王子他是不是就像Eason一样是个小男孩?”
“哦对了,爸爸,小王子确实很喜欢玫瑰花。”
……
听听这父子俩都在瞎聊什么,宋鳞比摇摇头走过去,轻轻说,
“屿森,我们一起去散步吧。”
“好的妈妈,我能邀请爸爸也一起来吗?”
“恐怕不行,Uncle Joe可能还在工作。”
“爸爸,你可以来陪我和妈妈一起散步吗?”
“嗯~如果妈妈同意的话,我可以过来。”
“妈妈,请你邀请爸爸一起来散步,please。”
“好好,欢迎你来。”
宋鳞比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阴魂不散。转过身去跟阿姨吩咐了明天的活动,然后让她先回去休息了。宋鳞比给她在小区旁边找了个小房子,每天晚上准时下班让她回去休息,各自分开住保留各自的私人空间也更舒心。
随后一大一小来到了家附近的街心公园。小公园人不多,夜色笼罩下三三两两的都在各自休憩、散步、运动,千姿百态干什么的都有。
这时路边停下来一辆车,林邑来快步走过来,对儿子说,“Eason,要不要去爸爸家?我们去那里散步更凉快~”
一旁的宋鳞比脸都绿了,碍于情面又不好发作。
“呃,好啊,妈妈我们一起去吧。”
“为什么要去你家?”
宋鳞比看着林邑来问他,内心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横膈膜都快翻过去了吧。
“……”
林邑来看着生气的宋鳞比,犹豫了半分钟,决定忽略她这个问题,拉着儿子就上车了,迫于形势宋鳞比也得跟着去。
站在身后的宋鳞比实在气的不打一处来,上去踢了他一脚。小腿肚受了一脚的林邑来却张开了嘴露出个得逞的笑容,他心里估计乐开了花吧。
十几分钟的路程,宋鳞比一言不发,只顾着看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将会面临一种何样的尴尬局面,沈碧欢至少不会喜欢自己的男人带着别人的孩子和这个别人来她家登门做客。
前面的林邑来只好一直透过后视镜,不停地观察着她。
宋屿森倒开心得像只快乐的小鸟,不停地叽叽喳喳。还腆着胖嘟嘟的小肚在后座上随着音乐摇摆,宋鳞比看着儿子挺开心,突然也没那么生气了。这也是Eason自己的人生,能多给他一种选择,似乎也挺好。
林邑来的车刚驶进车库门口,就看到一旁的管家已经在旁等候了。还是那个沉着稳重的老阿姨管家,她走上前去帮后座开车门,宋屿森一蹦出来,管家就接过他的小手,喊他小少爷。
宋鳞比见状,转过头去盯了一眼前座正在熄火的林邑来。男人接收到了后排座位炙热的眼光,便识相地从后视镜也回视了她。
宋鳞比走过来,管家称呼道,“宋小姐”。
从车头前绕过来的林邑来牵着他儿子的手,就往里走去。
宋鳞比趁机揪住他的衣袖,勉为其难地开口问道,“沈小姐……”
“她近期都在外地,你在担心什么?”
这种令人尴尬到可以原地抠出个三室一厅的场面简直太可怕了,现在拉着孩子扭头就走应该也不太合适。
宋鳞比深深吐了口气,点点头,也跟上脚步。
路过金鱼池时,宋屿森忍不住大声喊道,“哇,好多鱼!”
“爸爸爸爸,好多鱼~我能摸摸他吗?”
“可以,爸爸给你装一条在小鱼缸里好不好?”
说罢,抬头去跟管家吩咐道,“让老何捞一条小一点的装小鱼缸里。”
“好的,先生。”
宋屿森兴奋地蹲在廊桥上不肯走了,林邑来抱起他来说道,“我们去里面等大鱼好不好,里面还有好多好玩的呢。”
说罢就往里走,客厅里果然摆满了各种玩具。
此人是有备而来啊。
宋鳞比暗自寻思,看来是管不了,林邑来此番对儿子的策反非常成功。
她走到旁边的音箱打开了音乐。
“带上面具扮演我自己,谁在意里面悲喜,点燃烛火烧断我自己,敏感不幸的神经,奔赴着一个个悲剧,用人定胜天的暴力……”
(我的孤独认出你的孤独——陈婧霏)
音箱里传出她爱听的歌,随后她又走到酒柜前端详,寻思着今晚要开一支什么样的酒,最好让她找到他的康帝。
宋鳞比狠狠地想,今晚一定要喝他最贵的。
怎么办,没找到。随后她想到个狠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宋鳞比把儿子叫过来说道,“屿森,你问问Uncle Joe有没有康帝,能不能拿一支过来给妈咪喝,好不好?”
“好的,爸爸~你这里有没有康帝,能不能给妈咪开一支?”
“爸爸,妈咪超级爱喝酒,她每天都要喝酒。”
林邑来怎么会心疼这么一支酒呢,他走过去拿出几支递到宋鳞比旁边的小茶几上,还摸了摸她的头说道,“随便喝。”
“我打包。”
宋鳞比说完,拎起其中一支和酒杯就往后面院子走去。
今晚月亮还算赏脸,可以举杯邀明月,后半句果然对影成三人。她一个人盘着腿坐在院子里的沙发上,吹着飒爽的秋风,喝着闷闷不乐的美酒,将屋内的热闹和喧腾置之不理。
这岂不也是一种人生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