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府衙官差的加持。
收祖产的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
而且总是冒出头的田信那一家,一个不少的全都抓了进去。
据说是犯了污蔑开国皇帝的大罪,秋后要问斩的。
田家的其余的族人也不敢冒头。
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直被欺压的小女子趾高气昂的,收回了自己家的房子。
连带着房子里这几代人陆续又添置的物品。
等清点完所有东西之后。
文书把里长叫了过来。温柔的劝诫了几句。
递出一张纸来:“这是清单,你留下一个指印,咱们就算交接清楚了。以后若有事情。就拿这张清单为标准。”
里长点头哈腰的赶紧画押。
就看着那凶神恶煞的府衙差役,他也不敢大小声啊。
田厨娘倒是想招待大家一顿。
文书摆摆手:“咱们还是要赶快回去。入夜宵禁还是很麻烦的。”
田厨娘就提了两只鸡,塞给了府衙的差役。
两个人一只,也算是感谢一下。
文书倒显得清廉,连连推辞。
他一只也不要。
田厨娘认为文书这个人,他多半是所图甚大。
在心里暗暗记下。
抱着妞妞坐着牛车。
又趁夜赶了回来。
进城以后,文书带着两个差役先回去复命。
剩下两个和阿强一同送田厨娘回来,以防路上遇着夜里巡防的说不清楚,又被抓走。
院子里点着蜡烛。
曹掌柜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看一下结果如何,赖着不走。
三个人闲来无事。找了一个象棋开始玩。
不过都是臭棋篓子,下的不怎么样,悔棋悔的很热闹。
出主意的更是胡乱的指点江山。
甜厨娘一进门就说道:“今天你们吃了没?”
一转眼看到地上趴着的个人。
她叫了起来:“这地上怎么有爬着个人啊?”
三个人淡定的都摆了一下手,表示自己很忙,顾不上。
本来阿东正打发两个差异往外走,听到田厨娘这声尖叫。
三个人又急匆匆的返了回来。
只见地上那个男人,衣服破烂,肮脏,像个乞丐的模样,似乎昏迷着。
阿东过去踢了一脚,喊道:“他是装死呢。”
这男人发现自己装晕被人发现了。
立马爬了起来,开始鬼哭狼嚎。
只说自己不小心掉到院子里,被臭晕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差役对视一眼,二话不说。
一把拎起了男人的脖子:“这应该是今天的那伙人的同伙。咱领回去给上头交差的。”
如意忙乱中还抬起头来喊了一声:“他还砸坏了我们家的两个茶壶。记得让他赔上。”
曹掌柜一听也接上:“还有四个碗啊。”
看这男人的衣着,可能根本就赔不起这些东西吧。
展鹏嘿笑了一声。
随后跟上:“他把我的小心脏给吓坏了。不过也不用他赔了。”
此话一出。四下里都静了静。
然后该干嘛的干嘛。
田厨娘看着男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嫌弃的捂着嘴:“就麻烦两位差大哥了。这看起来也太埋汰了。简直脏死个人。”
身体心灵嗅觉的三重暴击。男人都崩溃了。早知道他何必听从那一家人的挑唆过来帮忙。
只说事成之后分好处,哪里知道这里住满了妖魔鬼怪?
当时他强忍着臭味翻进了院子,却发现人家根本就没有锁门,他完全可以推门就进来。
紧接着,他就在四下里搜索,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就听了房子里传出了一声:“哟,来了一只小老鼠。”
紧接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臭气,就将他笼罩了起来。
你知道被臭水潭包围的感觉吗?就是那种,想呼吸,却恨不得永远不要呼吸的那种。心肝脾肺肾里都透出了臭味。如果不呼吸。就只能等着憋死。
于是他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男人自以为晕,过去了就逃过一劫。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所说的得道飞升。
这时候他确定自己进了狼窝。
后悔不已的他只能继续趴在地上装死。期望着那三个人,不要发现自己已经醒过来了。
如意三个人当然不会提醒他,他浑身抖动的肌肉,都快发出声响来了。
他们只不过顾不上他。
他们玩的飞起,在棋桌上,口沫横飞恨不得卷了袖子上去直接开打。
如今,男人觉得落到差役手里,算是逃出生天了。
他还不知道田家犯了什么事,只反复的强调自己是走错了门。
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差役敷衍了事的应和着。
一个差役提着鸡。一个差役拉着他。
两个人兴高采烈的回去复命。就连今天晚上没有吃饭的郁闷也消除干净。
这是大功一件啊。年底的奖金可以翻倍了。
不由得他们又同情起那位大堂上被碰瓷的同僚。
同样的一件事情。有人得奖金,有人却被罚。
嘿嘿嘿。
阿东也赶忙回去还牛车。
幸亏那走脚店离得不远。
等他返回来。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妞妞累的早就已经入睡。
阿东还是忍不下自己的好奇心。舔着脸跟在师傅的身后。
今天无论如何,他要听全八卦。
他也被展鹏那一头的乌黑亮丽的秀发给惊住。
要不是看脸上还是同一个人。他以为如意的那位总是闻名不曾见面的小师哥回来了。
如意打着哈欠赶人:“想听故事,明天趁早啊。怎么一老一少的都这么贫呢?”
曹掌柜也知道现在必须打直拳才能对付如意:“我们是害怕吃饭都赶不上热乎的。可说好了,明天不许藏着掖着。”
惊叹于曹掌柜如此的厚脸皮。如意也只能同意。
曹掌柜,师徒两个刚一出门。
田厨娘就关上了院门。
今夜不必留门等杜欢了。
展鹏依照惯例继续回房睡觉。
田厨娘把桌子上的残羹剩饭都收拾干净。
这两个老的,一个小的。倒是把食盒什么茶盘子碗都收拾掉。
但没有洗堆在厨房里。
桌子上要下象棋,他们也随便拿抹布抹了一下。
没有明显的汤汤水水。
但是田厨娘还是看他们擦的不干净。又淘了抹布,细细的擦了两遍才去歇下。
大清早。依旧是艳阳高照。
如意如今已经不再开始看天了。
她知道天气千篇一律的只有更热。
但是也没有办法呀。
她的身份但凡一动立马引来的就是全城人跟着她陪葬。
毕竟靖远城就是一个尚未引爆的炸弹,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朝廷就有借口出兵了。
也怪当初的金丞相很招摇。三天两头的就召唤同僚们回来逗着如意玩。有事没事,一家三口还满京城的,溜溜达达。
认识如意的,不知道有多少。
这不到一年时间,一个孩子的变化本来就不大。
只要见过如意几面的人,肯定就能知道她是谁。
况且如今如意也不会刻意的隐藏自己。
她想试探一个结果。如果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秘密令齐王很看重。那么自己终究会被齐王捉回去。
如果自己并不是那么重要。齐王这一心胸怀大业的人。不会因捡她这个小芝麻而放弃大西瓜。
她一定要明白弄清楚自己的前身到底是为什么那样憋屈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