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几个人和死神抢命抢的热火朝天,手术室外守候的几个人焦躁不安。
刚刚护士出来下过病危通知书。
文静被锋利的石片扎中了肺部,手术过程中出现心脏骤停,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肺被扎着了,加上心脏骤停那还得了。
许业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胳膊和腿上也缠着,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的。
一旁的警察劝道:“你需要去休息。”
方晏昕坐在一旁,脸色黑沉沉的,似乎下一刻就想把面前这个傻逼打死。
“你TM的坐下!”
许业浑身僵了一下,他本来就挺自责的,还要被人吼,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
“老子偏不坐下!”
方晏昕起身,拎着他的衣领就往后面拖,“不坐下就滚回去,别在这儿烦人!”
许业本来就虚弱,被他像拎鸡仔似的拖了几步。
奋力挣扎开,“放手!”
方晏昕还真就放了手,许业惯性往下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许业摔着伤口了,疼的瞬间汗都出来了。
他又疼又气,“你有病是不是?”
方晏昕反唇相讥,“我看有病的是你。”
“若不是你非要跟着去,当个累赘,她能变成这样?”
许业被他这话戳着心窝子了,大吼道:“要你管?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这声音有些大,一旁的警察冷声警告,“这里是医院,安静!”
方晏昕冷哼一声,也不想说什么,回到位置上坐下,抬头望向手术室的门。
手却是有些抖的。
他心里慌的不行,只觉得自己每一声的心跳都听得见。
默默祈祷着,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
许业气过之后就是委屈。
委屈极了。
就那么坐在地上,开始呜咽的哭。
张有才跟没骨头似的歪斜着坐着,一脸淡定,全程目睹了俩小屁孩儿的掐架。
啧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掐指算了算,脸上浮起笑意,“挺虎的,还敢杀勾魂使。”
安枫处理完现场后续的事儿,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就看到手术室外,一个坐在地上哭,一个冷着脸坐着,那个道士坐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场面莫名有些诡异。
一旁的警察赶忙过去把情况跟他说了说。
安枫眼神暗了暗,满脸担忧,站在一旁一起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每一个人都在煎熬中度过。
同样煎熬的还有躺在里面的文静。
她紧闭着双眼,心跳全无。
医生们倾尽全力和死神抢命。
他们看不见文静一次又一次和一个‘人’在战斗,陷入循环。
这个‘人’每一次都会变成不同的模样,全都是她认识的人,手里拿的武器也都是不一样的。
刀枪剑戟锁链绳子斧头应有尽有。
每一次都是文静找到机会打死这个‘人’,最后被血海淹死,终止这一轮的循环。
这一回是才四个多月的‘安安’,小手里拿着个比她人还高的大斧头追着文静砍。
奶凶奶凶地吼道:“站住,让我也砍一下!你捅我的事儿就算过去了!”
文静两步跑到病床边,抡起输液杆扭头就照着她手里的斧头打过去。
“邦!”的一声闷响,‘安安’手里的斧头被打掉在一边。
文静大步跨过去,捡起斧头就往‘安安’头上劈。
“咔哒!”
‘安安’的脑袋被劈成两半。
嘴巴还是完好的,大骂出声,“尼玛,我还是个宝宝!你还真下的去手啊?!”
文静抡起斧头再劈下去,这次瞄准的是她的脖子,“你是个鬼的宝宝,你谁啊你,干嘛要把我困在这个地方?”
‘安安’往后一跳躲开,劈开的脑袋吧唧一声掉下一半儿脑子,就像是一块豆腐脑,摔的稀碎。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文静握紧斧头,“你把我放出去我就跟你好好说。”
‘安安’裂开的脸上有些无奈,“你这人咋这样呢?”单手打了个响指。
“砰!”
小小的身体爆裂开来,变成一大堆血雾弥漫开来。
文静看到这个血雾就知道马上房间又要被血淹了。
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等待着血液把自己淹死。
过了好久都没感觉到那种窒息感袭来。
单睁开一只眼睛,就看到一个陌生青年身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一张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欧式的椅子上,手里还端着个红酒杯轻摇,里面装着深红色的不明液体。
他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理,露出一张清俊且邪气的脸,面色很是苍白,显得嘴唇很是鲜红。
同样鲜红的还有他那一双眼睛。
他含着笑意看着她,“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范青。”
文静拧着眉头,“我不认识你。”
范青已经习惯了,“我是你们俗称的黑无常,这个总认识了吧?”
文静一脸复杂地上下打量他,“你的勾魂索呢?你的那身儿黑袍子黑帽子呢?还有白无常呢?”
范青毫无感情地把说过几万遍的话再次重复一次。
“别被什么电视剧洗脑了,我们生前啥样当鬼差啥样,我们这些人统称勾魂使,黑白无常只是我们的领导,这世界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全让黑白无常去勾魂,那不累的魂飞魄散喽,本来有资格当鬼差的人就不太够,勾一个人的魂来俩鬼差,太浪费地府鬼力资源,我们勾魂使也得看业绩领工资,两个一起出任务业绩不好分。”
文静惊呆了,“啥?你们还有工资拿?”
范青勾唇笑笑,蛊惑道:“我们地府福利待遇特别好,我看你资质挺好,你要不跟我去地府当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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