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蘅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没……没有。”
回来之前,她想过许多种可能,或许盛淮安会怀疑她被柏竹策反,从此不敢信任她,任由她自生自灭,又或许盛淮安会怀疑她,以为她和柏竹沆瀣一气,对她严刑拷打。
可她偏偏没有想过,盛淮安这个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权势滔天的摄政王,竟然会关心她有没有受了委屈。
更别提盛淮安那一脸不怒自威的表情,好像若是她受了委屈,即刻便要派兵为她讨回公道。
盛淮安也看出她的意外,轻轻挑眉:“怎么?你如今为本王做事,便是本王的人,此番被抓也算是被本王连累,不用这样看着我。”
江若蘅点头,右手握拳抵在嘴边,心中暗暗决定,今天过后,就重新写了药方给盛淮安吧,现在的药实在是太苦了。
“只是”,江若蘅还有些担忧:“王爷,这次抓人时柏竹又不见踪迹,真的没关系吗?”
盛淮安倒是淡然:“若是能如此轻易抓到他,本王原先也不会想要让大理寺帮忙抓人。”
江若蘅松了口气,柏竹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如果轻易被盛淮安抓到,可千万别再把她给供出来,如今这样,对她来说倒算是好事。
江若蘅赶忙出言宽慰:“王爷,其实也未必一定要抓了柏竹。我们只是想知道那画舫的消息,他既然是做情报生意的,不如我们干脆和他谈笔生意,把消息买了过来。”
盛淮安思忖片刻,眼神探究的盯着她:“既然如此,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反正王府上下,说起来还是你与他最相熟。”
江若蘅面上一阵心虚,连连摆手:“这怎么能算相熟呢……”
懒得听她再解释,盛淮安起身走出书房。
江若蘅看着盛淮安立刻,没有跟上去,直到听不见盛淮安的脚步,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一关上,整个人便像是卸了力一般倒在床上,这几天都是提心吊胆,实在是太累了。
门内呼吸均匀,周安这才从暗处走出,去了盛淮安的卧房。
“王爷,江若松回到房间后倒头就睡了,在您书房里也不曾乱动,没有什么异常。”
盛淮安点头,他也不是真的怀疑江若松,只是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周安看着盛淮安的反应,有些疑惑。
“王爷,您既然怀疑江若松,为什么还让他替您去联系柏竹?”
盛淮安低头喝了口茶:“柏竹对他没有反感,事情才可能谈成,如果换了你被他抓走,你觉得柏竹有可能随便找一间屋子给你好吃好喝的住上三天吗?”
周安咧嘴一笑:“那自是不能,江若松这小子也算命好,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还遇上王爷这么开明的主子……”
盛淮安抬手,打断他要说的话。
“他可不是命好。”巧合多了,便不好再用巧合解释了。
见盛淮安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周安识趣的行礼退下。
江若蘅一觉睡醒,周安已经在她的门外等候,一见到她出来,立马轻咳一声:“王爷让我提醒你,想办法联系柏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若是完不成,小心后果。”
周安脸色复杂,说完便欲言又止的看了江若蘅一眼,走了。
江若蘅叹气,心中有些难过,在这王府两年多,周安算得上是她唯一说的上话的朋友,只是现在,好像连周安也不再信任她了。
不过没关系,过不了多久她就要离开王府了,朋友什么的,本就是奢求罢。
江若蘅换了身常服,径直去了茶楼,她也没什么联系柏竹的渠道,唯一清楚的,还是上一次联系柏竹时打听到的那些。
也只能在茶楼苦等了。
“诶你们发现没有,之前京城贴的到处都是的通缉令,如今已经撤的干干净净了。”
“什么通缉令,我怎么从未见过?”
“哎呀,就是摄政王派人抓的那个,听说那人绑了摄政王府上的人,这才被通缉的。”
“什么?不是说是因为刺杀吗?”
“嗐,摄政王府上一个女子都没有,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我猜啊,恐怕摄政王是个……”那人说着,一脸鬼祟的伸出袖子,比出了个一刀两断的动作。
“断袖!”
听着茶楼周围的客人凑在一处谈论这些八卦,江若蘅几次三番看过去,但始终不知该如何插入他们的谈话。
她总不能说,摄政王是喜欢女人的,因为她试过。
江若蘅思绪正在胡乱纷飞,一柄折扇落在了她的肩头,身边空着的位置被人占了,江若蘅蹙眉转身,正想出声训斥,却看来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江若蘅眉头瞬间松开,一把抓住柏竹的手腕。
柏竹含笑抬手凑近了江若蘅,小声道:“江小姐抓着柏某作甚?”
江若蘅脸色一僵,却还是没松手,语气故作凶狠:“不许乱叫,如果我的身份泄露,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话虽然听着吓人,但是江若蘅说出口时还是有些发虚,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能力,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柏竹倒是配合的笑笑,没有再提,语气随意的问:“你此番来找我是做什么?我已经瞧了你半个时辰了,一直在等我?”
江若蘅呼吸一顿,没想到这人几人一直默默在看着自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我来找你,当然是有生意要同你谈。”
“王爷答应了不再通缉你,但是你要和我们做笔生意,王爷想知道之前租了画舫的人是什么身份,你开个价。”
柏竹笑着看江若蘅,眼神里多了一种生意人的精明:“这个我们指的是?”
江若蘅看着他,语气坚定:“自然是王爷。”
柏竹甩开折扇:“我不同王爷做生意。”
江若蘅有些着急:“为何?王爷权势滔天,你想要什么他不能给你?你为什么一直跟王爷作对?”
柏竹脸上的笑淡了些:“你可知我和王爷做生意意味着什么?”
江若蘅一怔,不明白柏竹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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