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站在柏竹的面前,江若蘅面如红霞,慌忙转身回了房间,却连门也忘了关。
柏竹跟着她身后进了门,冲着窗户边唤了两声,便有侍女拿了鞋袜送来。
柏竹亲自接过鞋袜放在床边,甚至还伸手想要扶着江若蘅穿鞋。
江若蘅对他的动作视若无睹,强装镇定的穿好鞋袜,站在柏竹的面前:“多谢,只是你将我从王府里掳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是一个奴才,你想用我威胁王爷,绝对是妄想。”
柏竹轻笑:“我原本是用你的性命威胁盛淮安让他撤掉对我的通缉,毕竟你最近对他帮助不小,虽然盛淮安薄情寡性,但对手下一向还算护短。也不用真的取你性命,但是现在,我更希望你能离开他,跟在我身边。”
江若蘅抬头,眼神中的情绪柏竹根本无法琢磨:“我跟着他或者跟着你,不都是做下人?可是你既然已经知道……那你应该也猜得到,我是为何进的王府,只需要半年,我就可以恢复自己的身份,远离盛淮安,远离你们这群人,我为何要选择你,再把自己和江家卷入险境?”
这话说的柏竹一愣,一时间竟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江若蘅不再看他:“柏竹公子如果真的记我的恩情,还是早些把我的衣服都还给我,让我早日安心回到王府比较好。或许盛淮安高兴,还能早日放我父亲回京。”
柏竹沉默一阵,不再说话,退出了房间。
不过就算如此,江若蘅的衣服也依旧没有给她送来,只是丫鬟再来送饭的时候,带了两套男装。
是夜。
江若蘅盯着窗外的月色,根本难以入眠。
她已经被柏竹掳来三日了,每日被好吃好喝的对待着,还有侍女定时为她换药。
身上的伤是好了不少,但一到晚上,便是辗转难眠,几日下来,她也憔悴了许多。
柏竹也不见踪影,不知道这些天做什么去了。
正当她出神,窗外竹影忽的一颤,几只鸟从江若蘅的眼里飞过,不见踪影。
江若蘅心头一跳,当下生了警惕,小心把门打开一条缝,刚要往外探头,一把便被人蒙了眼睛推入房中。
“江若松?”
是盛淮安的声音,江若蘅立刻便不再挣扎,闻到空气中有血腥味儿,江若蘅忍不住着急:“王爷,你又受伤了?”
听到江若蘅第一句便是关心自己,盛淮安缓缓松开了手,语气冷静:“无妨。”
江若蘅顺着他的衣袖直接摸上盛淮安的手腕,听了一会儿他的脉搏,江若蘅满是担忧的看着他:“王爷,您体内的毒先前还未完全根除,这两日有扩散的迹象,您还是早些回府吧,我要给您开两幅补气养身的方子好好将养才行。”
盛淮安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没有接话:“回府再说。”
江若蘅自然的为他打开门,跟着盛淮安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都没有人阻拦,顺利的不像话,仿佛柏竹未曾对这里有一丝一毫的看管一般。
江若蘅跟着回到王府,直接进了盛淮安的书房,医师早就等在那里了,“江侍卫,你可算回来了。王爷身上的毒,还要你来写方子才好医治啊。”
江若蘅点点头,看盛淮安坐好,立刻面色严肃的上前:“王爷,您的情况已经拖不得了。”
周安这时候才走进卧房,看着江若蘅完好无损的样子,面上表情愈发凝重。
“你要为王爷治伤,便吃下这个。”
周安递给江若蘅一块点心。
江若蘅皱眉,想不到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忍不住求知的看向盛淮安:“王爷?”
盛淮安也不看她,缓缓开口:“这块点心里有和本王身上一样的毒药。”
江若蘅一愣,顿时明白,她这两日被柏竹掳走,身上半点伤都不见,可见过得还不错。
如今又被如此轻易的救了出来,想必是要被怀疑的。
江若蘅想通其中的关窍,捏起那点心便咬了一口,干脆咽下。
看她吃完了那点心,周安皱着眉:“你可知吃下这点心意味着什么?”
江若蘅笑笑:“我离府三日,安然无恙,柏竹又一直表现的很想拉拢我,王爷怀疑我也是正常的。王爷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出对您不利的事情,我父亲还在您的手上。”
说罢,江若蘅语气恢复认真:“那我便为王爷开药了。”
一个时辰后,煮好的药液送了过来,周安叫醒已经靠着椅子睡着的江若蘅,给她也递了一碗解药。
棕黑色的药液还冒着热气,江若蘅皱着眉接过,一饮而尽。
忍住胃里翻涌的感觉,这药方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这里面的药材加在一起,这药几乎是苦不堪言。
缓了几息的时间,江若蘅才忍住那种想吐的感觉,看盛淮安盯着那碗药,虽然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可江若蘅莫名便从里面读出了几分苦大仇深的意味。
心中忍不住有了几分恶趣味,江若蘅开口:“王爷,这药还是趁热喝的效果更好。”
趁热喝,留香更持久,苦也是。
不清楚江若蘅心里的小九九,周安喝那医师都砖头看向盛淮安,眼神中带着几分催促。
盛淮安顶着这几人的目光,只能伸手端起碗,一饮而尽。
江若蘅忍不住露出笑意:“王爷放心,以我的医术,一定能药到毒除。”
医师看盛淮安喝下药,也略松了口气,拱手道:“王爷,方子我看过,药也是我盯着熬的,您放心,不会有纰漏。江侍卫年纪轻轻医术高明,王爷以后出门带着他,都可以放心了。”
盛淮安点头,眼神扫向周安,周安立刻心领神会,主动带着医师离开了书房。
瞬间只剩下盛淮安和江若蘅两个人。
江若蘅忍不住提问:“王爷,您是想问我为何在柏竹那毫发无伤吗?其实我除了第一天,根本就没再见过他。”
盛淮安盯了她半晌,正当江若蘅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时候,盛淮安终于开口:
“你在柏竹手上,可有受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