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听了丈夫带回来的情报,用一分钟的时间找到血鸦暗网,用两分钟破解各种身份验证,黑入网站。
网站充斥着大量不堪入目的暴力画面,全都未经马赛克处理,还能看到一些耳熟能详的的公众人物。
正如比里斯所说,这是有钱老爷和阔太太的娱乐会所,血鸦的游戏提供各种意想不到的刺激,从赌场到搏斗应有尽有。
其中一张图片上展示出一个饱经风霜的壮实汉子被一个长着亚麻色头发的小男孩打倒,赔率高达一万金币。
这个赢得比赛的小男孩显然是非转生者,但不是法安人类,而是混血兽人,属于狂暴掠夺者,两把染血的斧头是他们的标志性武器。
此时,网站出现皮鼓音乐,右下角弹出一个动态小游戏,一只红色的乌鸦趴在牛奶桶上,正在喝里边的东西。
牛奶桶里装的不是牛奶,而是血。
这是个恶趣味的小游戏,网站的访问量越高,牛奶桶里的血位就越高。
“这非常符合血鸦游戏的风格。”
丽莎说话的当儿,又破解一组身份验证,紧接着出现一排地球人看不太懂的文字,那是古老的法安语言。
没有什么是她破译不了的。
丽莎很快就把文字翻译出来,它原来就是新会员参加血鸦游戏的程序,程序前面引人瞩目地写着:闭上眼睛吧,睁开眼睛,鲜血向你致敬,这里将带来无限的快乐。
血鸦网站三天一换,游戏的地点也在不停变更,从酒馆到赌场,再到靶场,为了避开临时政府的追捕,甚至还引用了位面魔法,也就是随机创造出一个不属于法安的位面空间,地球人习惯称它为副本。
血鸦游戏会在不断变化的副本中进行,丝毫不会受到外界干扰。
除此之外,会员还必须遵守三大律条。
新会员需要通过三位老会员的引荐才能参加游戏,月引荐名额十分有限;参加游戏的半
转生者不得使用替身;女性会员必须佩戴蝴蝶眼罩,男性会员必须佩戴复古假面。
“看来,他们对每次参加游戏的会员都做好了最充分的防备。”丽莎说道,“通过老会
员的推荐,将得到一份来自血鸦的游戏请帖,也就是进入游戏的门票。”
“你可以模仿制作门票吗?”
“不可以,我们根本不知道门票长什么样子,网站上也没有相关资料。”
“也就是说,只有靠偷。”
“我们先来把整个行动梳理一下,血鸦游戏会在锯齿镇的某个地方举行,入场地点不断
变更,需要先弄到请帖和假面,请帖上应该会注明本场游戏的正确地址,地址是一个副本,我的传送门无法进入副本,参加的人不准使用替身,危险程度可想而知,所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亲爱的,但我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风险。”比里斯轻轻抓住丽莎的
胳膊,说,“这事还得由男人干。”
“可是,这次行动对于半转生者来说很危险,进入那个副本后,我可能就无法联络你。”
比里斯抱着夫人,亲亲热热地接了个响吻。
“我们都是特工,夫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你呢,也应该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吧,分工明确,我负责前线,你负责后台。”
“你真的,很想把它带回来,是吧?”
“毕竟,那是我从监狱里带回来的东西,是男人就得负责到底。”
“这才是我欣赏的男人。”
丽莎咬着比里斯的嘴唇,比里斯刚想抱得更紧些,丽莎却转身去准备其他东西了。
她很快就为比里斯准备好一对贴在眼球上的角膜接触镜,这不是普通的近视镜片,而是微型摄像机,使用者能够将现场看到的画面传送到电脑屏幕上,还可通过它进行对话。
第二件装备是一套超博隐形的防护马甲,既增加物理抗性又增加魔法抗性。
第三件装备是一颗类似黑洞炸弹的魔法手雷,紧急情况下可以破坏位面副本,专用于逃脱。
比里斯看到夫人为他忙碌的身影,此时此刻居然显得怪可怜的。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情感,比里斯知道,夫人和那东西会产生出排斥反应,但即使是这样,也要把它带回来。
这是他感觉到自己头一回做了一件对不起夫人的事。
“夫人,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那玩意,但我还是想带回来,你,会原谅我吧?”
丽莎一面敲着键盘,一面慢吞吞地说:“你又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当你抱着茧从监狱回来,我就知道,你已经把她当做我们的孩子了。”
比里斯很想哭,哽咽道:“夫人,谢天谢地,能让我遇到你。”
“你是属于我的纯爱战士,去吧,去把我们的孩子接回来。”
比里斯的声调忽然升高,朝夫人敬了个礼:“遵命!夫人!”
地狱之门打开,丽莎把比里斯传送到锯齿镇上。
传送地点刚好落在某个牛棚和牛奶房之间,一个耳朵耷拉的哥布林被吓了一跳,扔掉手中的秤盘,跑了。
还有一个哥布林正在搅一大盆用脱脂牛奶和的玉米面,他冲比里斯笑笑,连呼吸都带着酒精味。
生活中一切安静的东西在小镇上都找不到。
每过一阵子就会出现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
女人们那格格的笑声震得厨房天花板直哆嗦。
小孩子没人管,都在泥泞街道上接受训练似的打来打去,石头、树枝、扫把,在天上飞来飞去,捡到什么就扔什么,反正地上有的是捡不完的垃圾。
“晚安!先生们!”
“你学得不对,应该是早——安!”
“你们都不对!现在是中午,应该叫午——安!”
三个不到六岁的野孩子都认为自己模仿大人最像,他们的游戏规则很简单,模仿不像的要给模仿最像的当坐骑,结果那个模仿不太像的是个兽人酋长的儿子,六岁就有成年人类的体重和身高,谁要敢骑他就打谁。
“你们不要无法无天,简直没有教养!明年就把你们全都送去学校!让你们的骨头好好收一收!”
一听要送去学校,野孩子就全溜了。
这是个具有可怕面孔的严父,脸上涂满彩绘颜料,身后插着斗士图腾,图腾上挂着旧钉子和机器零件,他应该是属于兽人斗士。
比里斯打算先花点时间熟悉下小镇,很快发现三分之二的镇民都是兽人,分别有哥布林、半人马、斗士、萨满、掠夺者、酋长。
他们都喜欢把房子往地底下挖,喜欢喝酒,因此每栋房子都有很深的地窖。
小镇外围曾经是尖木桩,现在都被拔走,在空空的壕沟里按上煤气路灯。
兽人似乎不太爱干净,可能他们认为的干净就是狂野,小镇里到处都堆满损坏的农械、破烂的马具,旧卡车、散架的拖拉机、朽烂的粗木桩。
男性兽人毫无着装意识,随随便便穿着裤衩就出门,他们可不指望会有外来人光顾本镇。
这样一个不文明的地方,却藏着有钱人热衷的东西,而且藏得很深。
一个傻大个发现鬼鬼祟祟的比里斯,立马跟上来,问道:“想玩点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问?要么是脑子不够好使,要么是傻大个知道他来找血鸦。
比里斯想了一下,说:“我想找个酒馆,外来人要多,要热闹。”
“噢,说到外来人多,那肯定要去血鸦酒馆。”
“什么?”比里斯假装愣一下。
“血鸦酒馆,你一定要尝尝那儿的羊奶酒。”
“什么是羊奶酒?”
“给羊灌酒,寄出来的奶都带着酒味,我们就叫羊奶酒。”
“那儿还有什么特色服务吗?”
“恩?”
“我说的是,特——色服务,随便哪种,你明白我的意思。”比里斯朝傻大个挤眉弄眼。
傻大个忽然就明白过来了,留着口水,在比里斯那相对瘦小的屁股上使劲拧了一把,红着脸说:“你说的是那——种服务?”
比里斯被吓了一大跳:“嗨!别误会我的意思,我说的不是那种娱乐!而是有钱人的娱乐!”
“那就去白熊俱乐部吧。”
“往哪走?”
“恩?它不就在你的身后?”
比里斯转过身看了看,背后是一栋冷冷清清的矮房子,大门一直半开着,铰链已经断了,再也不能转动,兽人大概也不打算修好它,就这么一直开着,随时欢迎顾客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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