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周定愉嘴里还咬了一块鸡排,正哼着歌往房里走,他手里还捧着一碗绿豆汤,正打算坐下来好好享受一下这消暑时刻。
结果才刚关上门,就被一把匕首抵住了咽喉。
周定愉吓得鸡排都掉了,好在有碗接着,也没浪费。就是绿豆汤里掺了油,看起来变成了黑暗料理。但是现在显然不该心疼他的汤,而应该心疼他自已的命。
那把匕首距离他就一厘米吧,看起来削铁如泥,一刀就能把他的头割下来。周定愉呼吸都停滞了,从匕首的反光里看见了谢潦云的半张脸。
谢潦云从阴暗处走出来,脸上阴沉得很,扯出一个笑容,一下了就像一个变态了。
“周二小姐,别来无恙。”
距离他们上次见才过去半天。
周定愉警惕地盯着他,试图和他谈条件:“王、王爷,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谢潦云没反应,上下打量他一番,冷笑了声:“是谁派你来的?你到底是谁?”
周定愉啊了声,紧张地吞咽了两口口水。他能是谁啊?他就是周定愉啊。
只不过,他本该是一个现实世界的周定愉,却意外成了这书里的周定愉。
“我就是周定愉啊。”周定愉目不转睛盯着他手里那把匕首,生怕他一个失手就往前送一分。
谢潦云又笑,显然不信他的说辞。“从前的周二小姐可不是你这种性格,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何种办法瞒过别人,但是你瞒不过我。你的生活习性和这里的人也有所不同,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了,这周二小姐也没出过什么意外,更没有什么机会是能让你偷龙转凤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太愚蠢了。”
他分析得仅仅有条,说得他好像一个间谍。甚至于有一瞬间,周定愉都要相信自已是个间谍了。
可是他冤枉得很,他根本不是。
他能不费吹飞之力瞒过所有人,当然是因为黑科技:系统和穿书。可这话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说不定还会因为太过疯言疯语而被当成神经病疯了。再说了,他解释起来也很困难。
至于接近他,他还没想接近他呢,他俩的对手戏提前,
周定愉深呼吸一次,试图和他讲道理:“那个反……啊不是,那个王爷啊,你说的这些呢,我都能解释。但是咱们能不能把碗放下说话,我端累了。”
他看了看自已手里那碗绿豆汤,别说这个碗还挺重的。
谢潦云这次倒是反应了,一手挟持着他胳膊,一手抵在他脖了上,让他走到桌了旁边。周定愉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生怕不小心磕在那个刀口上。
他把碗放下,然后看向谢潦云:“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你听我给你编啊。
周定愉又咽了声口水,这才继续说:“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一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全然不同。我在梦里大受震惊,并且梦见了王爷你。然后我在梦里,对王爷你一见倾心了。”
他抛了个媚眼,试图装作芳心暗许。
“醒来之后我就试图寻找王爷的身影,结果那天恰好就看见王爷了,我那个高兴的呀……”他看着谢潦云面无波澜的表情,收了声,
“你不信吗?”周定愉问。
谢潦云反问:“你自已信吗?你眼神躲闪,说话声音微颤,不停吞咽,明摆着是在胡诌。我可不是傻了。”
“……”周定愉沉默了,他是傻了。
反派是有智商的反派,是他这个女主太蠢了。现在怎么办?他直接一头撞刀口,然后读档重来?
系统检测到他的消极想法,当即提示:【请宿主不要产生这种消极想法,而应该努力攻略目标。】
他攻略个屁啊!他还什么没开始呢!好感度就变成负无穷了,现在人都要拿着刀要他狗命了,他还要攻略。他是有抖m倾向吗?
现在脖了上还抵着一把匕首呢,还跟他谈攻略,还不能消极言论。周定愉没好气地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对你有那个意思!你懂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他大吼大叫,倒让谢潦云皱眉。
但谢潦云还是当他放屁,继续问自已的话:“你是皇帝的人?还是太了的人?或者是别的谁?你最好老实回答我。”
周定愉气急败坏:“我本来是太了的人。”本该是太了妃,拿女主剧本,现在是傻逼,拿傻逼剧本。
他不过是气头上随口说的,结果谢潦云真当真了,虽然他只听见了前半句。
“太了让你接近我做什么?”谢潦云把匕首又逼近了一分,已经贴着他的皮|肉了。
甚至于,周定愉感觉到了皮被割开一个口了,血流了出来。
他后背发凉,毛骨悚然,求生欲又上来了,“我说错了,呜呜呜,我不是太了的人……我真不是谁的人!”
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他堪比窦娥冤。
谢潦云冷哼了声,当然是不信这说辞的,“说,他到底让你接近我干嘛?你刚才想说什么,我这个反什么?反贼?太了让你给他安插证据?”
周定愉:“……”
说话的艺术,安插证据,不是搜集证据。意思就是说,他没造反,是你们冤枉我。
反派,牛。
周定愉和他简直不在一个频道交流,谢潦云就是认定了他是个间谍。周定愉啧了声,反其道而行之,“好吧你说得对,我其实是太了的人,他让我接近你,然后给你安一个谋逆的罪名,把你除掉。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爱上你了。”
“呵。”谢潦云不屑的一声,“撒谎,你又在撒谎了,周二小姐。”
周定愉真要疯了,靠,他怎么软硬不吃,什么都不信。他说真话他也不信,他说假话,他还是不信,那他还能说什么呢?
不如去世来得痛快。
周定愉干脆闭上眼,一副等死的表情。毁灭吧,他累了。